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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却依然挡不住外面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
顾氏集团总裁顾明远与沈氏千金沈梦瑶将于下月举行订婚仪式...
那甜美的新闻播报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我颤抖着松开手,布满针孔的手臂上又添了几道新伤。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铁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白光中,我看到那个恶魔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沈梦瑶一身香奈儿套装,精致的妆容完美无瑕,手里却拿着一支针管。
听到好消息了吗,宁婉她红唇勾起,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和明远终于要订婚了。
我挣扎着向后缩,却无处可逃。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针头毫不留情地扎进我的手臂。
你知道吗你父亲死后,宁氏已经快被我们吞并了。药物开始起作用,我的视线模糊起来,只听到她得意的声音越来越远,至于你,就在这里慢慢疯掉吧...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死死盯着沈梦瑶那张美丽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诅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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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吞噬了我。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慈善晚宴七点开始,夫人说您得提前准备!
我猛地睁开眼,一阵剧痛袭来。入目是淡粉色的帷幔床顶,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我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我的卧室,宁家别墅的卧室!
小...小姐女佣小玲担忧地看着我,您做噩梦了吗
我颤抖着抬起手,皮肤光滑白皙,没有针孔,没有伤痕。冲到梳妆台前,镜中的我面容精致,眼神清澈,完全没有那一年折磨后的憔悴。
今天是几号我的声音发抖。
6月18日啊,顾氏慈善晚宴的日子。小姐您忘了
顾氏慈善晚宴!三年前我与顾明远初遇的日子!
我重生了回到了悲剧开始前的那一刻
小玲被我反常的表现吓到了:小姐,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叫医生...
不,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礼服吧,我要参加晚宴。
关上门,我跌坐在床边,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记忆没错,今晚我会在晚宴上遇到顾明远,被他温文尔雅的外表迷惑,开始一段将我推向地狱的恋情。
而现在,我知道他的一切——他的虚伪,他的残忍,他和沈梦瑶的阴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确信这不是梦。我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盛放的玫瑰,一字一顿地对自己说:宁婉,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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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衣柜,我扫过原本打算穿的白色纱裙那是顾明远喜欢的清纯风格。冷笑一声,我把它扔到一边,挑出了一条从未穿过的暗红色鱼尾礼服。
既然要复仇,就从改变初遇开始吧。
我站在宁家别墅的落地镜前,最后一次审视自己的装扮。
暗红色鱼尾礼服紧贴身体曲线,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头发被挽起,留下几缕微卷的发丝垂在颈侧。妆容比前世浓重许多,红唇似火,眼线上挑,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小姐,您今天...不一样了。小玲站在身后,眼中满是惊艳。
不好看吗我故意问道。
不,是太好看了!只是...她犹豫了一下,您平时不是最讨厌这种性感的风格吗
我拿起梳妆台上的钻石耳环戴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总是会变的。
镜中的宁婉,与前世那个穿着白色纱裙、羞涩得不敢抬头的小姑娘判若两人。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尤其当这个人的灵魂已经从地狱归来。
走吧,别让父亲等急了。
楼下,父亲宁国韬正在看报纸。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婉婉你怎么...
不好看吗我转了个圈,裙摆如波浪般荡漾。
不,很美。父亲放下报纸,眉头微皱,只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我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也许您从未见过真实的我。
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豪华轿车驶向顾氏酒店。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跳逐渐加速。就是今晚,前世命运的转折点。只不过这一次,轮到我来执笔改写结局。
顾氏酒店灯火通明,豪车如云。下车时,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有力,如同战鼓。
宴会厅门口,顾明远正与宾客寒暄。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皮囊迷惑,一步步走入陷阱。
宁总,欢迎。顾明远向父亲伸出手,目光却落在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位是...
小女宁婉。父亲介绍道,婉婉,这是顾氏集团的顾明远顾总。
我微微一笑,没有如前世般羞涩低头,而是直视他的眼睛:久仰顾总大名。
顾明远明显愣了一下。按照他收到的情报,宁家大小姐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子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宁小姐比传闻中更加...耀眼。他很快调整好表情,伸出手想握住我的。
我假装没看见,转向父亲:爸爸,我看到李阿姨在那边,我先过去打个招呼。
没等回应,我便优雅地转身离开,留下顾明远尴尬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芒在背,但我没有回头。
宴会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我取了一杯香槟,目光扫过全场,寻找那个关键人物——傅容琛。
前世我对这位傅氏集团掌门人知之甚少,只记得他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极少出席社交场合。直到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才从护士的闲聊中得知,曾有一位姓傅的先生多次打听我的情况,试图见我。
现在想来,那可能是我唯一的生机。
我的视线定格在角落里的一个高挑身影上。傅容琛一身深蓝西装,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仿佛与喧嚣的宴会格格不入。他比我想象中更年轻,约莫三十出头,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眸如深潭般难以窥测。
就是他了。
我调整呼吸,向他走去。高跟鞋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头看我,眼神锐利如鹰。
傅总,久仰。我举起香槟杯,唇角含笑,我是宁氏的宁婉。
傅容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主动搭讪,更没料到会是我。
宁小姐。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傅某很少参加这种场合,没想到宁小姐竟认得我。
傅氏集团在科技领域的成就令人钦佩,我关注已久。我抿了一口香槟,尤其是最近的新能源汽车项目,很有前瞻性。
傅容琛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这个项目尚未公开,属于商业机密。
宁小姐的消息很灵通。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警惕。
我轻笑:不是消息灵通,只是做了功课。宁氏虽然主营地产,但对新兴科技一直很有兴趣。特别是...我压低声音,特别是当这个项目可能改变整个行业格局时。
傅容琛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知道自己在冒险,但前世记忆告诉我,傅容琛欣赏有商业头脑的人。
有意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宁小姐比传闻中要有趣得多。
传闻总是不可信的,傅总。我意有所指,就像传闻说傅氏对城西那块地没兴趣,但我猜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傅容琛的眼神骤然锐利。城西地块是下周拍卖的热门地块,顾氏和傅氏都在暗中较劲。前世这块地最终落入顾明远之手,成为他政治资本的重要筹码。
宁小姐今晚让我刮目相看。傅容琛微微倾身,距离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不知道是否有幸邀请宁小姐共进晚餐,详细聊聊...共同兴趣
我的荣幸。我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掌心,随时恭候傅总联系。
正当傅容琛要回应时,一个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婉婉,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呢!
我身体一僵。这个声音烧成灰我都认得——沈梦瑶。
转身时,我已经挂上完美的社交微笑。沈梦瑶一袭白裙,清纯可人,正亲热地向我走来。前世的我被她这副邻家妹妹的模样欺骗,把她当成知心闺蜜,却不知她早已和顾明远暗通款曲。
梦瑶。我点头致意,态度礼貌而疏离。
沈梦瑶的目光在我和傅容琛之间打了个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没想到婉婉你和傅总认识啊
刚认识。我轻描淡写地说,随即转向傅容琛,傅总,这位是沈氏的沈梦瑶小姐。
傅容琛冷淡地点了点头,明显对沈梦瑶不感兴趣。前世记忆告诉我,傅容琛与沈家有过节,这也是我选择接近他的原因之一。
婉婉,你今天好漂亮啊!沈梦瑶亲昵地挽住我的手臂,眼中却满是探究,我都认不出来了呢!
谢谢。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人总是会变的。
沈梦瑶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转向傅容琛:傅总,听说傅氏最近在谈欧洲的那个并购案家父一直很关注呢。
傅容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并购案尚未公开,沈梦瑶却当众提起,明显是在试探。
沈小姐消息有误。他冷冷地说,随即向我微微颔首,宁小姐,改日再聊。
看着傅容琛离去的背影,沈梦瑶撇了撇嘴:真是个怪人。婉婉,你怎么会和他聊起来
随便聊聊而已。我抿了一口香槟,转移话题,你今天一个人来的
是啊。她叹了口气,眼睛却瞟向不远处的顾明远,顾总刚才还问起你呢,说你很特别。
我心中冷笑。特别前世他也这么说,然后把我变成了他的特别玩物。
是吗我故作惊讶,我以为顾总对你更感兴趣呢。
沈梦瑶的脸红了:婉婉你胡说什么呀!
她的演技堪称一流,如果不是重生归来,我绝对看不出她此刻的羞涩全是伪装。
我去下洗手间。我放下酒杯,不想再与她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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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镜子前,我检查妆容,同时整理思绪。今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引起了傅容琛的注意,并给了顾明远一个下马威。接下来需要...
宁小姐。
镜中突然出现的身影让我浑身一紧。顾明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顾总,这是女洗手间。我没有转身,声音冰冷。
我知道。他轻笑,一只手撑在我旁边的洗手台上,将我困在双臂之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宁小姐对我如此...抗拒
镜中,他低头凑近我的颈侧,如同猛兽嗅闻猎物。前世的我一定会为这种暧昧姿势脸红心跳,但现在,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顾总误会了。我侧身避开,转身面对他,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我只是不习惯与刚认识的人太过亲近。
顾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意思。宁小姐与传闻中完全不同。
又是传闻。我轻笑,顾总这么在意别人的评价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宁小姐果然特别。他递来一张名片,希望有机会能深入了解。
我接过名片,没有回赠自己的。前世的我迫不及待地给了他电话号码,然后整夜等待他的消息。现在让他等着吧。
有机会的话。我敷衍道,从他身边擦过,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宴会厅,我注意到沈梦瑶正站在角落,目光阴鸷地盯着我。我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父亲。
婉婉,你认识傅容琛父亲低声问道。
刚认识的。我轻声回答,他对我们的科技园区项目很感兴趣。
父亲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科技园区的事那还只是个构想。
我暗叫一声糟糕,差点忘了这个时间点父亲还没公开科技园区的计划。
我...偶然看到过您书桌上的文件。我急忙圆谎,我觉得是个很好的发展方向。
父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商业敏感度。他顿了顿,傅容琛是个厉害角色,如果能与他合作...
我会尽力促成。我接过话茬,心中暗喜。这正是我想要的——名正言顺接近傅容琛的理由。
宴会接近尾声时,我再次看到了傅容琛。他正与几位商界大佬交谈,气场强大得令人无法忽视。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突然转头,与我隔空相望。
我举起香槟杯,向他微微示意。他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离开宴会时,父亲难得地夸奖了我:婉婉,今晚你表现得很好。不少人都问我宁家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出色了。
谢谢爸爸。我靠在车座上,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心中百感交集。
这只是第一步。顾明远、沈梦瑶,你们准备好迎接一个全新的宁婉了吗
回到卧室,我从手包里取出顾明远的名片,随手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然后取出傅容琛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最里层。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宁小姐的商业眼光令人印象深刻。周五晚7点,香山餐厅如何——傅容琛
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第一步,成功。
香山餐厅的包厢里,我第三次检查手表。七点整,傅容琛分秒不差地推门而入。
抱歉,让宁小姐久等了。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侍者,露出里面深灰色的马甲,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线条。
傅总很准时。我微笑示意,我也刚到。
傅容琛入座,锐利的目光扫过我面前的柠檬水杯——杯壁上的水珠已经滑落大半,显然已经放置多时。他嘴角微扬,看破不说破。
侍者上前倒酒,傅容琛抬手制止:宁小姐喝什么
矿泉水就好。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赞许。商业会谈前保持清醒,这是基本素养。
点完餐,傅容琛直奔主题:宁小姐对傅氏的新能源项目了解多少
足够多。我打开平板,调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我整理的行业分析和合作建议。
傅容琛接过平板,眉头逐渐皱起。文件中不仅详细列出了傅氏项目的技术参数——这些本该是商业机密,还精准预测了竞争对手的动向,包括顾氏集团的投标策略。
这些信息,他声音低沉,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
商业敏感度。我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宁氏虽然主营地产,但在科技领域也有眼线。更何况...我抿了一口水,顾明远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谨慎。
傅容琛的指尖在平板上轻敲两下:宁小姐似乎对顾总颇有微词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避重就轻,只有永远的利益。
侍者上菜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傅容琛将平板放在一旁,动作优雅地切开牛排,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宁小姐今年多大二十二
二十三。我纠正他。
以你的年龄,这种商业洞察力...他停顿一下,很不寻常。
牛排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我太急于展现能力,引起了怀疑。必须小心,重生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弱点。
家父从小把我当接班人培养。我放下刀叉,而且我有个习惯——研究对手的一切。
傅容琛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而谈起合作细节。我们讨论了宁氏可以提供的地产资源与傅氏的技术优势,谈话逐渐热络起来。
城西那块地,我突然提到,下周三拍卖。
傅容琛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宁小姐对这块地也有兴趣
不,但我知道顾明远已经打通了关系,准备以低于市价30%的价格拿下。我压低声音,他承诺给土地局王局的儿子一个留学推荐信。
傅容琛的瞳孔微微收缩:这种信息...
千真万确。我直视他的眼睛,傅总若不信,可以查查王公子最近收到的哈佛面试邀请是谁安排的。
沉默在餐桌上蔓延。傅容琛慢慢啜饮红酒,目光深沉如潭水。我知道他在权衡——该不该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宁家大小姐
为什么要帮我他终于开口。
互惠互利。我坦然道,宁氏需要转型,傅氏需要地皮。更重要的是...我故意停顿,我们都清楚顾明远是什么货色。
傅容琛突然笑了,冷峻的面容如同冰河解冻:宁小姐,你很有趣。
晚餐结束时,我们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傅容琛亲自送我上车,在关门前忽然俯身:城西地块的事,我会核实。如果是真的...
傅总不会失望的。我递给他一个U盘,这里有更详细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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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离餐厅,我长舒一口气。第一步棋已经落下,接下来就看傅容琛如何应对了。
三天后,父亲突然把我叫进书房。
婉婉,傅容琛刚才来电,提出与我们合作开发科技园区的计划。父亲难掩惊讶,他说是你促成的
只是牵线搭桥而已。我谦虚地说,傅氏的技术加上我们的地产资源,会是个双赢的局面。
父亲递给我一份文件:他指定你作为宁氏方面的负责人。
我接过文件,心跳加速。这意味着我将正式进入宁氏权力核心,拥有实权。
你最近变了很多,婉婉。父亲探究地看着我,不过这种变化...很好。
谢谢爸爸的信任。我强忍激动,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走出书房,我立刻给傅容琛发了条短信:谢谢傅总的信任。合作愉快。
他回复得很快:各取所需。明天上午十点,傅氏会议室,项目启动会。
简练如他,连个标点符号都吝啬。我却对着手机屏幕笑了。前世的我绝不可能在二十三岁就获得这样的机会,而现在,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项目启动会上,我第一次以宁氏代表身份亮相。会议室里坐满了傅氏高管,清一色的中年男性,看到我时眼中满是怀疑。
傅容琛简单介绍后,示意我发言。我站起身,打开精心准备的PPT。
科技园区不仅是地产开发,更是产业生态构建。我的声音清晰有力,根据我的分析,我们应该聚焦三个核心领域...
四十五分钟的演讲中,我详细阐述了市场定位、技术整合和盈利模式。会议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化,怀疑的目光转为惊讶,最后成了认真记录的专注。
...因此,我建议第一期投资重点放在人工智能和新能源领域。我总结道,不知道傅总和高管们有什么意见
会议室一片寂静。傅容琛环视众人,嘴角微扬:看来没人有意见。
会后,傅容琛单独留下我:宁小姐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
叫我宁婉吧。我放松下来,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在商业伙伴面前,不必那么正式。
傅容琛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那你也该叫我容琛。
容琛。我试着叫出口,这个名字在舌尖滚动,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关于城西地块...
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他声音低沉,如果是真的,王局会付出代价。
我点点头,突然一阵眩晕。连续几天的熬夜准备资料,加上会议的高度紧张,身体终于发出抗议。
你没事吧傅容琛皱眉,上前一步。
只是有点累。我勉强笑笑,却感到双腿发软。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傅容琛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包围过来,让我想起前世在医院最后的日子里,曾有人在我高烧不退时,也是这样扶着我的额头...
我送你回去。他不容拒绝地说。
车上,我靠着窗假寐,能感觉到傅容琛的目光不时落在我脸上。前世记忆碎片般闪现——傅容琛曾试图探望被关押的我,却被沈梦瑶拦下。那时的他,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帮我
到了。傅容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睁开眼,宁家别墅已在眼前。傅容琛亲自为我打开车门,在我要离开时突然开口:宁婉。
嗯
别太拼命。他语气罕见地柔和,项目还长。
我怔了怔,点头致谢。走进家门,小玲急匆匆迎上来:小姐,有您的快递。
拆开包裹,是一盒高级保健品,附着一张卡片:商业头脑需要健康身体支撑。——傅容琛
我捧着盒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关心宁婉这个人,而不是宁家大小姐的身份。
接下来的两周,我全身心投入项目。白天与傅氏团队开会,晚上研读资料到深夜。父亲看到我的努力,逐渐将更多业务交给我负责。
与此同时,城西地块的拍卖如期举行。正如我所料,傅容琛出手截胡,以高出顾明远预算20%的价格拿下地块。新闻一出,商界哗然。
听说顾明远气得当场摔了杯子。父亲在早餐时告诉我,他为了这块地筹划了半年多。
我低头喝粥,掩饰嘴角的笑意。这只是开始,顾明远。前世你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我会一件件拿回来。
手机震动,是傅容琛发来的消息:谢谢你的情报。有兴趣参加明天的庆功宴吗
我回复:荣幸之至。
庆功宴在傅氏集团顶楼举行。我特意选了一条墨绿色长裙,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优雅。刚出电梯,就看到傅容琛被一群高管围着,谈笑风生。
他今天穿了深蓝色西装,衬得身材越发挺拔。看到我,他微微颔首,示意我过去。
宁小姐来了。一位高管笑道,听说城西地块的点子是你提供的
我只是提供了一些市场分析。我谦虚地说,决策和执行都是傅总的功劳。
傅容琛递给我一杯香槟:过谦了。没有宁小姐的情报,我们不会赢得这么漂亮。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借口透气来到露台。夜风拂面,城市的灯火如同星辰坠落凡间。
躲在这里想什么傅容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我转身,发现他脱了外套,白衬衫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顾明远不会善罢甘休。
傅容琛站到我身边,与我一同俯瞰城市:你似乎很了解他。
我说过,我喜欢研究对手。我轻抿香槟,比如我知道,他接下来会针对我们的科技园区项目做文章。
傅容琛转头看我,目光如炬:具体点
环保问题。我直视他的眼睛,顾氏控制的媒体会突然关心起科技园区对周边湿地的影响。
有意思。傅容琛靠近一步,你还知道什么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心跳加速。这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异的吸引力。我必须小心,不能让自己陷入另一种危险。
我还知道...我故意压低声音,引得他微微低头,沈梦瑶正在调查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傅容琛皱眉:沈家千金她为什么...
因为她想嫁给顾明远。我冷笑,而顾明远现在,恐怕对我更感兴趣。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宁小姐好手段,不仅抢了我的项目,还勾走了我的合作伙伴。我们很快会见面谈谈的。——顾明远
傅容琛看到我骤变的脸色,伸手拿过手机。看完短信,他脸色阴沉如水:需要我处理吗
不。我拿回手机,深吸一口气,这是我自己的战争。
傅容琛沉默片刻,突然抬手轻轻拂去我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就别单独行动。从现在起,我们的合作不仅限于商业。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锁骨,激起一阵战栗。月光下,傅容琛的轮廓如同雕塑般完美,眼中闪烁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这一刻,我忽然分不清,这场复仇游戏中,到底谁才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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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园区项目启动一个月后,我坐在傅氏集团会议室里,审阅最新的设计方案。自从城西地块一役后,顾明远明显加强了对我们的关注,而沈梦瑶则频繁出现在我出现的各种社交场合。
宁小姐,傅总请您去他办公室。秘书轻声通知。
我整理好文件,乘电梯直达顶层。傅容琛的办公室占据整个楼层,装修风格如同他本人——简约而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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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时,傅容琛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金边。他示意我坐下,继续通话:
...查清楚了吗...好,把资料发我邮箱。挂断电话,他转向我,顾明远在调查你。
我心头一紧:查什么
一切。傅容琛递给我一个文件夹,从幼儿园到现在。
翻开文件,里面是我从小到大的各种资料,甚至包括大学时的成绩单。顾明远显然对我的突然转变起了疑心。幸好重生不会留下痕迹,这些资料都显示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富家女。
让他查吧。我合上文件,不过谢谢你的提醒。
傅容琛没有回应,而是突然问道:你认识林教授吗
我手指一颤。林教授是前世父亲的好友,在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曾试图帮我申诉,却在出庭前夜遭遇车祸。
不认识。我强作镇定,为什么这么问
顾明远在调查你和他的关系。傅容琛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伪装,奇怪的是,这位神经学教授似乎和你确实没有交集。
我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傅容琛深呼吸。林教授的事提醒了我——前世的悲剧并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现在,顾明远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容琛,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你相信人会有预知能力吗
身后一片沉默。我转身,发现傅容琛的表情异常复杂。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我勉强笑笑,最近看了些科幻电影。
傅容琛走近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宁婉,如果你有任何...不寻常的经历,可以告诉我。
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试探
我能有什么不寻常经历我故作轻松,除了突然从花瓶变成商人。
傅容琛没有追问,但眼神告诉我他不相信我的说辞。他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
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支钢笔,铂金笔身上刻着我的名字。
项目进展顺利,算是奖励。他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普通的商务礼品。
我拿起钢笔,阳光下金属闪烁着冷光。前世的我收到过顾明远无数贵重礼物,却没有一件像这支笔一样让我心头微颤。
谢谢,我会好好使用它。我小心地将笔放进包里,对了,下周的环保听证会准备得如何
正如我所料,顾明远指使几家媒体开始炒作科技园区对周边湿地的影响。听证会是我们的反击机会。
准备好了。傅容琛眼神转冷,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提前料到这步棋的
商业直觉。我微笑,就像我知道,环保局的张副局长其实是顾明远的表舅。
傅容琛挑眉:这个连我都不知道。
糟糕,又说漏嘴了。我急忙补救:宁氏在环保局有熟人。
傅容琛若有所思地点头,没再追问。我们商定了听证会策略后,我起身告辞。
我送你。傅容琛拿起外套。
不用了,司机在楼下等我。
傅容琛的语气不容拒绝,我有事要带你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前。我疑惑地看着傅容琛:这是
林教授家。他简短地回答,既然顾明远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感兴趣,我们不如直接问问本人。
我僵在座位上。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林教授是少数相信我神志清醒的人,他坚持认为我被非法拘禁,却在为我出庭作证的前夜离奇死亡。
怎么了傅容琛注意到我的异常。
没什么。我强自镇定,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他。
傅容琛深深看了我一眼:因为我查到你父亲和林教授是大学同学,而顾明远似乎很在意这点。
父亲和林教授是朋友这个信息让我震惊。前世父亲从未提起过。
电梯里,我的心跳随着楼层升高而加速。如果林教授认出我...不,不可能,这一世我们从未谋面。
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神却依然锐利。看到傅容琛,他明显愣了一下:傅总
打扰了,林教授。傅容琛礼貌地说,这位是宁国韬的女儿,宁婉。
林教授的目光转向我,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宁婉宁国韬的女儿
您好,林教授。我勉强微笑。
进来吧。林教授侧身让我们进入公寓。
公寓里堆满了书籍和文件,墙上挂满了各种证书。林教授给我们倒了茶,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我。
像,真像。他喃喃自语,特别是眼睛,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我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我母亲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留下的照片很少。
您认识我母亲我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林教授笑了,我和你父母是大学同学,还曾经...他突然停住,看了傅容琛一眼,傅总今天来是
傅容琛放下茶杯:听说您和宁家是旧识,正好宁婉负责与我们傅氏合作的项目,就带她来拜访您。
谎言。傅容琛明显另有目的。但此刻我已经顾不上思考这些,林教授关于我母亲的话勾起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林教授,我急切地问,您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吗父亲很少提起她。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教授讲述了许多我从未听过的往事——母亲是生物系的高材生,父亲为了追她曾在实验室外等一整夜;他们结婚时,林教授是证婚人;我出生时,他甚至还抱过我...
你五岁那年,你母亲车祸去世后,你父亲就和我们这些老朋友断了联系。林教授叹息,他太伤心了,把自己完全封闭在工作里。
我眼眶发热。前世的我从未了解过父母的爱情故事,更不知道父亲为何总是那么冷漠。现在想来,他是在用工作麻痹失去挚爱的痛苦。
林教授,傅容琛突然开口,您最近有和宁总联系吗
老人摇头:十几年没见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上个月我收到一通奇怪电话,询问我和宁家的关系。
我和傅容琛交换了一个眼神。顾明远。
谈话即将结束时,我借口去洗手间。走廊墙上挂着一排照片,其中一张引起了我的注意年轻的林教授站在医院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旁边是笑容满面的父亲和母亲。
照片下方有一行小字:给小婉婉的祝福,1999年5月。
那是我。胸口突然发紧,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保存着我婴儿时期的记忆。
洗手间出来时,我无意中瞥见书房半开的门内,桌上放着一个相框。出于好奇,我轻轻推开门
相框里的照片让我如遭雷击。那是去年的报纸剪报,上面是我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消息,配图是我神情恍惚地被两个护工架着的画面。
为什么林教授会有这张照片这一世我根本没有...
那是我的侄女发给我的。
林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
她在那家医院工作。林教授走近,取下相框,看到这则新闻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宁国韬的女儿怎么会...
但那不是我。我声音发抖,您看错了。
林教授仔细端详我的脸:确实不是。照片里的女孩眼神涣散,而你...他停顿一下,你的眼神里有种超越年龄的沧桑。
我心跳如鼓,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说来奇怪,林教授继续道,去年我曾梦到你父亲来找我,说你需要帮助。醒来后我托人打听,才知道宁国韬的女儿好好的,根本没进精神病院。
我喉咙发紧。那不是我父亲托梦,而是另一个时空的真实记忆。
回到客厅,傅容琛正在接电话,脸色凝重。挂断后,他简短地说:环保听证会提前了,明天上午。
什么我惊呼,原定是下周啊!
顾明远搞的鬼。傅容琛冷笑,不过我们准备好了,不是吗
离开时,林教授突然拉住我的手:孩子,无论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他压低声音,特别是关于...不寻常的梦境。
我浑身一僵。他知道了不可能。但老人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透灵魂。
电梯门关闭后,傅容琛突然开口:林教授很关心你。
他是我父母的旧友。我勉强回应,仍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
不只是这样。傅容琛若有所思,他看你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幽灵。
———————————————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傅容琛太敏锐了,我必须更加小心。
送我回家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车上,傅容琛突然问: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刀刺进胸口。我强装镇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他模仿我之前的语气,嘴角微扬,林教授似乎很研究这方面。
科学家也研究玄学
最顶尖的科学家往往相信宇宙中存在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傅容琛目视前方,比如预知梦,或者...灵魂重生。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在试探我还是巧合
到了。傅容琛停在我家门前,却没有解锁车门,宁婉,明天听证会,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们是盟友。
我转头看他,夜色中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眼神坚定如磐石。
为什么帮我我终于问出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不仅仅是为了项目,对吗
傅容琛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因为三年前,我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
梦里有个女孩被关在精神病院,她一直喊我的名字,求我救她。他转头直视我的眼睛,那个女孩,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血液在耳边轰鸣。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他记得怎么可能
只是个梦。我机械地回答,手指紧紧攥住车门把手。
傅容琛突然伸手覆上我的手背,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如果是梦,为什么我能准确描述出那家医院的每一个细节为什么我知道你右肩胛骨上有一块蝴蝶形胎记
我如遭雷击。那个胎记,除了家人和贴身佣人,没人知道。
开门。我声音颤抖,求你了。
傅容琛按下解锁键,我几乎是逃出车外。他在我身后喊道:听证会见,宁婉。
跑进卧室,我锁上门,瘫坐在地上。傅容琛记得前世还是他也重生了不,如果他也重生了,为什么不直接相认
更可怕的是——前世在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后,那个一直试图救我的神秘人,原来是他。
为什么前世我们几乎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冒险救我
手机突然震动,是傅容琛发来的短信:无论真相多么离奇,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明天,我们一起打败他们。
我盯着屏幕,泪水模糊了视线。三年来,第一次,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环保听证会当天,我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到达会场。傅容琛已经在等候,一身深灰色西装,气场强大得让周围人自动保持距离。
睡得好吗他递给我一杯咖啡,语气自然得仿佛昨晚那场震撼对话从未发生。
我接过咖啡,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缩了回来:还行。
傅容琛没有在意我的闪躲,转而谈起听证会策略。我们找了个角落,他压低声音:张副局长确实和顾明远有联系,但不止是表舅那么简单。
哦
三年前湿地保护区的环评报告被篡改事件,张是主要责任人,而顾明远握有证据。傅容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在要挟自己的表舅。
我握紧咖啡杯。前世我就知道顾明远擅长抓人把柄,没想到连亲戚都不放过。
我们怎么利用这点
傅容琛从内袋取出一支录音笔:听听这个。
录音中是顾明远和张副局长的对话,内容赫然是如何在听证会上刁难我们的科技园区项目。最令人震惊的是末尾那句:就像三年前处理那个老环保局长一样,必要时让他永远闭嘴。
我猛地抬头:这是...谋杀证据
间接证据。傅容琛收回录音笔,但足够让张副局长站在我们这边了。
会场陆续有人进入,我看到顾明远带着团队入场,身边跟着打扮精致的沈梦瑶。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嫉恨,随即假笑着向我招手。
我冷淡地点头回应,转头对傅容琛说:沈梦瑶最近频繁出现在我参加的每个场合,她在监视我。
不仅如此。傅容琛眼神示意我看向会场后排,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从上周开始就跟踪你。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不起眼的男子正在摆弄相机,但镜头明显对着我们的方向。前世顾明远也派人跟踪过我,目的是收集我的把柄。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反跟踪他了。傅容琛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今天过后,顾明远会有更大的麻烦要处理。
听证会开始后,张副局长明显心不在焉,眼神不断飘向我们这边。当环保组织代表发言质疑科技园区对湿地的影响时,傅容琛突然举手要求发言。
在回答质疑前,我想请大家听一段录音。他拿出录音笔,全场瞬间安静。
录音播放时,我看到顾明远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变成猪肝色。张副局长则面如死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这是诬陷!顾明远拍桌而起,伪造录音是违法行为!
傅容琛冷静回应:真假由专家鉴定。不过我想问张副局长,录音中提到的三年前处理老环保局长是什么意思
全场哗然。老环保局长三年前离奇坠楼,官方结论是自杀,但一直有谋杀传闻。
张副局长颤抖着站起来:我...我需要澄清...
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张副局长当场反水,指证顾明远曾多次干预环保审批;媒体记者疯狂拍照;顾明远愤怒离席,连沈梦瑶都顾不上。听证会不得不提前结束。
赢了这一局。走出会场时,傅容琛低声说。
还没结束。我注意到沈梦瑶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顾明远会报复的。
让他来。傅容琛护着我穿过记者群,对了,明天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谁
录音的提供者。他神秘地笑笑,一位你会有兴趣认识的老人。
第二天上午,傅容琛带我来到城郊一处幽静的养老院。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光影,院子里几位老人正在下棋。
傅总来了!一位护工热情招呼,周老在等您呢。
我们被引到一处阳光房,窗前轮椅上坐着一位清瘦的老人,约莫七十多岁,右腿裤管空空荡荡。
周老,我带宁小姐来看您了。傅容琛轻声说。
老人缓缓转身,看到我时,浑浊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宁...宁家的丫头
我惊讶地看着傅容琛,他解释道:周老曾是你父亲的老部下,宁氏集团的财务总监。
不只是这样。周老颤抖着伸出手,丫头,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我握住老人枯瘦的手,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前世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周老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只是朋友。周老眼中含泪,你出生时,我是第一个抱你的人,除了医生。
傅容琛适时地退出阳光房,留下我们单独交谈。周老告诉我许多父亲早年创业的故事,包括他和我母亲如何相识相爱。
你父亲变了,自从你妈妈走后。周老叹息,变得冷酷多疑,连我们这些老兄弟都疏远了。
您的腿...我忍不住问。
周老的笑容消失了:车祸。五年前,我发现公司账目有问题,正准备向你父亲报告,就...
我浑身发冷。前世我隐约听说过一位姓周的高管因车祸离职,却不知背后竟有隐情。
账目有什么问题我追问。
有人挪用公款,数额巨大。周老压低声音,我查到线索指向宁家内部,但还没确定是谁,就...
宁家内部父亲、二叔宁志远,还有几位远亲都在公司担任要职。谁会...
周老,您还记得具体是哪笔账目有问题吗
老人摇摇头:资料都在车祸后不见了。但我记得涉及海外账户,代号蝴蝶。
蝴蝶我右肩胛骨上的胎记就是蝴蝶形状,这是巧合还是...
丫头,你要小心。周老突然抓紧我的手,宁家有人心术不正,特别是你二叔...
我心头一震。二叔宁志远一向表现得忠心耿耿,父亲最信任的就是他。
周老,您有证据吗
老人刚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傅容琛走了进来:抱歉打扰,但宁婉,你父亲来电话,说有急事找你。
我匆匆告别周老,承诺很快会再来看他。走出养老院,我立刻问傅容琛:我父亲真的来电话了
没有。傅容琛神色凝重,但周老的护工告诉我,最近有人来打听周老的情况,描述很像顾明远的人。
我心头一紧:他们发现周老提供录音了
很可能。傅容琛为我打开车门,而且我查到一些有趣的信息——你二叔和顾明远是大学同学。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我的思绪。前世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后,二叔接管宁氏,很快与顾氏达成战略合作,实则是逐步被顾明远吞并。如果二叔早就和顾明远勾结...
我需要查二叔的账。我喃喃自语。
傅容琛点头:小心行事。如果周老的车祸真是谋杀,那么凶手不会允许你接近真相。
回到公司,我借口学习财务管理,向父亲申请查看近年来的账目。父亲虽然疑惑,但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埋首于财务档案室,寻找任何与蝴蝶有关的记录。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五年前的一份海外投资文件中发现了端倪——一笔两千万美元的资金流向开曼群岛一家名为蝴蝶控股的空壳公司,签字人赫然是二叔宁志远。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经过层层伪装,最终指向顾氏集团的一个离岸账户。
二叔在偷公司的钱转给顾明远我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但为什么二叔在宁氏的股份价值远超这个数额,他没理由冒这种风险。
正思索间,手机震动,是傅容琛发来的消息:查到新线索,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傅容琛说的老地方是城东一家不起眼的茶馆,我们最近常在那里私下会面。晚上七点五十,我提前到达,却发现茶馆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正要打电话询问,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别进去,有埋伏。——K
K傅容琛的代号我立刻退到街对面暗处观察。几分钟后,几个黑衣人从茶馆后门溜出,四处张望后悻悻离去。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傅容琛本人:计划变更,来我家。地址发你。
半小时后,我站在傅容琛的顶层公寓门前,心跳如鼓。门开了,傅容琛一把将我拉进去,迅速锁门。
没事吧他上下打量我,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但茶馆...
我的人发现顾明远的手下在那里蹲守。傅容琛领我进入书房,他们似乎知道我们常在那里见面。
书房墙上贴满了各种照片和文件,俨然一个作战指挥室。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张宁氏和顾氏的关系图,二叔的照片与顾明远之间画着粗粗的红线。
你二叔和顾明远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更紧密。傅容琛调出一段监控视频,看看这个。
视频显示二叔深夜进入顾氏大厦,两小时后才离开。日期是上周三,那天二叔告诉家人他要去外地出差。
这还不是最糟的。傅容琛打开一个文件夹,我查到三年前你父亲那次险些致命的心脏病发作前,曾收到一封匿名信,警告他公司有内鬼。
我浑身发冷。父亲那次病发后,医生说是长期劳累所致,但如果有其他诱因...
匿名信是谁发的
不清楚,但我找到了信的内容。傅容琛递给我一张纸,你父亲病发当天,这封信被人从档案室取走了。
纸上是一段打印文字,警告宁国韬公司资金被人挪用,且有人要对他不利。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句:小心你最信任的人,他的手上已经沾过血。
周老的车祸...我声音发抖。
傅容琛点头:很可能你二叔发现周老在调查,就下毒手。而你父亲收到警告后,还没来得及行动就...
被下药了。我猛然站起,父亲那次病发前,只有二叔送过补品给他!
傅容琛按住我颤抖的肩膀:冷静。我们现在需要确凿证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前世父亲的意外死亡,原来是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我二叔,这个从小疼我的亲人,竟是帮凶!
为什么我痛苦地问,二叔拥有宁氏20%股份,为什么要背叛家族
傅容琛沉默片刻,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份文件:因为...他可能不是你真正的二叔。
文件是份三十年前的出生证明,上面写着宁志远的名字,但父母栏却是空白的。附有一张泛黄的纸条:此婴用钱买来,为继承家业。
这...不可能。我震惊地看着傅容琛,二叔是爷爷的亲生儿子!
官方记录如此,但我找到当年接生的护士,她说你奶奶确实生过一个男孩,但出生就夭折了。你爷爷为了继承人,暗中买了个男婴。
我跌坐在椅子上,头脑一片混乱。如果二叔知道自己不是宁家血脉,那么他对宁氏就没有忠诚可言,与顾明远勾结谋害父亲也就说得通了。
还有一件事。傅容琛蹲下身,与我平视,关于我昨晚说的那个梦...
别。我猛地站起,我不想谈这个。
宁婉,他抓住我的手,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无论多么不可思议,我都相信你。因为我记得...我记得那个精神病院的每一个细节,记得你被注射药物后痛苦的样子...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他是唯一记得前世那个悲惨宁婉的人,唯一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地狱的人。
为什么要帮我我哽咽着问,前世我们几乎不认识...
傅容琛轻轻擦去我的泪水:因为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保护欲。那个梦让我明白,也许我们的缘分不止这一世。
我后退一步,摇头:不,你不了解真实的我。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善良单纯的宁家大小姐。我回来是为了复仇,为了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知道。傅容琛平静地说,我爱的正是这个真实的你——坚强、勇敢、不肯屈服的你。
他的眼神如此真诚,让我无处可逃。前世被背叛的阴影却如高墙横亘在我们之间。
我不能...我转身走向窗边,复仇是我的路,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傅容琛从身后轻轻环住我,没有强迫,只是提供一个温暖的依靠:我不求你立刻接受,只希望你知道,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都不会离开。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星辰。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我第一次感到重生以来真正的安全感。但前世的伤痕太深,我还不敢完全信任这份温暖。
给我时间。我轻声说。
傅容琛在我发间落下一个轻吻: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
凌晨三点,我蜷缩在公寓的飘窗上,膝盖抵着胸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肩胛骨上的蝴蝶形胎记。窗外的城市灯火阑珊,如同我破碎不堪的前世记忆。
周老的警告、二叔的背叛、父亲可能被下毒的猜测...这些信息在我脑海中翻腾。最令我无法平静的是傅容琛那句我爱你,以及他描述的那个梦——前世我被关在精神病院时,他曾听到我的呼救。
手机屏幕亮起,是傅容琛发来的消息:查到沈梦瑶最近频繁去一家私人诊所,可能有情况。
我正要回复,另一条消息紧接着进来:无论多晚,需要我就打电话。
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我咬住下唇。他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前世顾明远也是开始时温柔体贴,最后却成了我的噩梦。尽管理智告诉我傅容琛不同,但创伤留下的条件反射像铜墙铁壁般坚固。
放下手机,我拿起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自从重生回来,噩梦就如影随形。那些被注射药物、被电击治疗的记忆常在深夜袭来,让我浑身冷汗地惊醒。
药效渐渐发作,视线开始模糊。就在我即将躺下时,手机再次震动——是私家侦探发来的邮件:沈梦瑶的诊所记录已获取,详情见附件。
睡意瞬间消散。我点开附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孕检报告:沈梦瑶,妊娠8周,血型RH阴性。
RH阴性我记得顾明远是RH阳性血型。医学常识告诉我,RH阴性母亲怀RH阳性胎儿会有溶血风险,需要特殊治疗。但报告上没有任何相关警示,这意味着...
孩子不是顾明远的...我喃喃自语。
这个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前世沈梦瑶确实在订婚不久后宣布怀孕,顾明远欣喜若狂。但如果孩子不是他的...
我立刻回复侦探:查孩子生父是谁,优先级最高。
放下手机,我走到衣帽间的全身镜前,缓缓脱下睡袍。镜中的身体年轻完美,没有针孔,没有疤痕,但我的灵魂记得每一处伤痛。转身背对镜子,我扭头看向右肩胛骨——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胎记,据周老说,和我母亲的一模一样。
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请给我力量。我轻声说,手指抚过胎记,帮我为咱们父女讨回公道。
次日清晨,我早早来到宁氏大厦,直奔档案室。我需要找到父亲三年前病发前的体检记录,确认是否有被下毒的迹象。
档案室管理员还没上班,我用副总裁权限刷卡进入。医疗档案按年份分类存放,我很快找到父亲病发前三个月的体检报告。
翻看间,一行异常数据引起了我的注意——血钾含量严重偏低,而这项指标在之前的体检中一直正常。低血钾可能是利尿剂所致,而利尿剂...正是能诱发心脏病的药物之一。
果然...我手指发抖,继续翻找。在随后的治疗记录中,我发现了更可疑的细节:主治医师是二叔推荐的,而治疗方案中大量使用了镇静剂,导致父亲昏迷了整整一周。
在找什么,婉婉
二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慢慢转身,宁志远站在档案室门口,面带微笑,眼神却冷得像毒蛇。
二叔。我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爸爸最近体检有些指标异常,我想看看之前的记录对比一下。
这种事怎么不问我二叔走近,目光扫过我手中的文件,我可是最了解你父亲健康状况的人。
他的语气平常,却让我脊背发凉。如果二叔真如傅容琛所说不是宁家血脉,而且参与了谋害父亲...我现在独自与他共处一室,危险至极。
二叔对爸爸真好。我假装天真地合上文件,我就是随便看看,学习一下公司管理。
二叔拍拍我的肩,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后颈:你最近变了很多,婉婉。和傅容琛走得很近
商业合作而已。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二叔不也常和顾总见面吗
二叔眼神一凛:谁告诉你的
猜的。我故作轻松,上次酒会看到你们聊得很开心。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婉婉长大了。不过...他靠近一步,声音压低,有些事不是小姑娘该插手的。为了你的安全,离傅容琛远点。
威胁赤裸裸地浮现在他眼中。我强忍颤抖,直视他的眼睛:谢谢二叔关心,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离开档案室后,我直奔洗手间,反锁隔间门,这才让颤抖彻底释放。二叔的警告证实了他心里有鬼。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察觉到我在调查。
冷水冲脸后,我拿出手机给傅容琛发消息:二叔警告我远离你,他起疑了。
回复立刻到来:今晚别回家,来我这儿。已经派人保护你父亲。
看着这条消息,我眼眶发热。傅容琛总是想在我前面,连父亲的安全都考虑到了。这种被全方位保护的感觉既温暖又陌生,让我不知如何回应。
下班时,我故意走宁氏大厦后门,避开可能的监视。刚出电梯,手机震动,是私家侦探:沈梦瑶孩子生父有线索了,见面谈
我回复同意,约在一家偏僻的咖啡厅。正要离开,一个身影从消防通道闪出——是上次听证会时傅容琛指出的那个鸭舌帽男人。
转身想退回电梯已来不及,鸭舌帽快步逼近。我握紧包里的防狼喷雾,准备迎击。
宁小姐。鸭舌帽突然压低声音,傅总让我接您。
我警惕地后退:证明。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后递给我。傅容琛的声音传来:婉婉,他是阿杰,我的人。顾明远派了人跟踪你,让阿杰带你从地下车库走。
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你怎么知道我会走后门
因为我了解你。傅容琛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就像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皱着眉头。
下意识抚平眉心,我忍不住嘴角微扬。把手机还给阿杰,我跟着他通过员工通道来到地下车库。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阿杰为我打开后门。
等等。我停下脚步,我还是去见私家侦探,有重要线索。
阿杰为难地说:傅总交代直接带您去公寓...
告诉他我会小心,完事后联系他。我坚持道,迅速记下车牌号发给傅容琛,这样他可以追踪我的位置。
咖啡厅位于城北老区,客人稀少。私家侦探老陈已经在等我了,面前放着厚厚的文件夹。
宁小姐。老陈推过来一张照片,这是沈梦瑶和孩子的真正父亲。
照片上,沈梦瑶亲密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走进酒店。男人侧脸清晰可辨——我的二叔宁志远。
他们...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持续至少两年了。老陈又递过几张照片,更精彩的是这个。
照片显示沈梦瑶和二叔在诊所激烈争吵,沈梦瑶指着肚子,二叔脸色铁青。日期是一个月前,正是孕检确认的时间。
孩子是宁志远的,但他不想要。老陈总结道,沈梦瑶则想利用孩子上位。
我脑中迅速拼凑出这个荒谬又合理的阴谋:二叔和沈梦瑶有染,沈梦瑶同时勾搭顾明远。现在她怀了二叔的孩子,却想让顾明远当冤大头...
还有这个。老陈递来一个U盘,宁志远和顾明远的通话录音,关于宁氏的。
离开咖啡厅时,天已全黑。我坐进阿杰的车,迫不及待地插入U盘。录音中,二叔和顾明远的对话令人毛骨悚然:
国韬已经开始怀疑了...必须加快计划...
放心,那种药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心脏骤停,查不出来...
沈家那丫头靠得住吗她太贪心了...
她以为孩子是我的,其实我早结扎了...
我浑身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他们不仅在谋划夺走宁氏,还要杀害我父亲!
直接去傅总那儿阿杰问。
我点点头,给傅容琛发消息:有重大发现,马上到。
傅容琛的公寓位于城中最高端的住宅区,顶层复式,安保森严。电梯直达入户,门一开,我就闻到诱人的食物香气。
正好,晚餐刚准备好。傅容琛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腰间系着围巾,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这居家的模样与平日商界精英形象反差太大,我一时愣在原地。
不认识了他接过我的包,去洗手,边吃边聊。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牛排、沙拉和红酒。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还会做饭
生存技能。傅容琛为我拉开椅子,留学时练的。尝尝看
第一口牛排鲜嫩多汁,堪比顶级餐厅。我忍不住赞叹:好吃!
傅容琛嘴角微扬,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满足。这一刻如此平常又如此珍贵,让我突然鼻酸——前世的我多么渴望这样简单温暖的时刻,却只得到欺骗和伤害。
说吧,什么重大发现傅容琛递给我一杯水。
我放下刀叉,将今天的发现和盘托出:父亲的体检异常、二叔的威胁、沈梦瑶怀了二叔的孩子却想栽给顾明远...最后播放了那段可怕的录音。
傅容琛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听完后,他起身走到窗前,背影紧绷:比我想象的更糟。
他们想杀我父亲...声音哽咽,我攥紧餐巾,就在近期。
傅容琛突然转身,大步走来将我拉入怀中。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透过衬衫传来: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个拥抱如此有力,仿佛要将我揉入骨血。我没有抗拒,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短暂的安全感中。傅容琛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低沉:婉婉,让我帮你。不只是调查,而是彻底解决他们。
我仰头看他,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杀意这个认知让我浑身一颤。
不。我挣脱他的怀抱,复仇是我的事,我不想你涉险。
太晚了。傅容琛苦笑,从我爱上你那刻起,就注定与你共担一切。
爱。这个字眼太沉重。前世顾明远也说过爱我,结果呢
你不了解真实的我。我后退一步,为了复仇,我可以不择手段。这样的我,不值得你...
傅容琛突然上前,双手捧住我的脸,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看着我,宁婉。我爱的不只是你的美丽坚强,还有你的愤怒、你的伤痕、你黑暗的那部分。全部的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话像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我心上最锈蚀的那把锁。
我...害怕。这是我第一次承认自己的脆弱,怕再次相信,再次被背叛...
傅容琛的拇指轻轻擦去我的泪水:那就考验我。给我机会证明,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顾明远。
他的唇轻轻贴上我的额头,如羽毛般轻柔。这一刻,我几乎要放下所有防备,但前世最后的记忆猛然闪现——冰冷的针头刺入手臂,沈梦瑶得意的笑脸...
给我点时间。我推开他,声音发抖,在一切结束前,我不能...不敢...
傅容琛没有强求,只是轻轻点头:我等你。无论多久。
夜深了,傅容琛坚持让我睡主卧,自己去了客房。躺在陌生又舒适的大床上,我本以为会失眠,却很快沉入梦乡。
梦中,我又回到了那个精神病院。护工按住我挣扎的身体,医生拿着针筒逼近...
不!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睡衣。
敲门声响起,傅容琛的声音透着担忧:婉婉我可以进来吗
没等我回答,门开了。傅容琛快步走到床边,借着月光看到我惨白的脸色,立刻将我拥入怀中。
又做噩梦了他的手掌轻抚我的后背,温暖而坚实。
我无法言语,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傅容琛没有多说,只是抱着我,一遍遍轻抚我的头发,直到颤抖停止。
睡吧,我在这儿。他在我身边躺下,隔着被子轻轻环住我,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在这个安全的怀抱里,我慢慢闭上眼睛。恍惚间,似乎听到他说: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
医院的窗帘被晨风吹起,阳光在地板上画出摇曳的光斑。我趴在傅容琛病床边浅眠,手指仍紧紧握着他的手。三天了,他头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但医生坚持再观察一天。
指尖传来轻微的颤动,我立刻惊醒。傅容琛正望着我,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为苍白的脸色添了一丝生气。
早安。他的声音因睡意而低哑,你一直在这里
我直起身,脖颈因趴着睡而僵硬:嗯。
这三天我几乎寸步不离,只在父亲强行要求时回家换了次衣服。顾明远仍被拘留,沈梦瑶因精神受创被家人接走,二叔则因涉嫌谋杀未遂被正式逮捕——警方在他家中搜出了与父亲病历中相同的药物。
今天感觉如何我倒了杯水递给他。
傅容琛尝试坐起来,我连忙扶住他的背。他的体温透过病号服传来,让我想起那天他鲜血淋漓的样子,心头一紧。
好多了。他接过水杯,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
我去办手续。我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婉婉。他凝视我的眼睛,我们得谈谈。
这三个字让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自从他在订婚宴上为我挡下那一击,自从我脱口称他为未婚夫,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却又谁都没有正式挑明。
谈什么我假装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盒,避开他的目光。
谈你为什么连续三天不敢看我的眼睛。傅容琛轻轻扳过我的脸,谈那天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谈...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在夜里尖叫着醒来。
我浑身僵硬。他不知道我这几晚做了什么样的噩梦——电击治疗、强制注射、沈梦瑶恶毒的笑脸...每次惊醒,都会发现傅容琛已经醒来,用拥抱安抚我颤抖的身体。
我...喉咙发紧,话语哽在喉头。
傅容琛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目光温柔而坚定。阳光在我们之间的空气中跳跃,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浮动。
如果我说...我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说我死过一次,你会相信吗
傅容琛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继续说。
三年前,我认识了顾明远,被他伪装的温柔迷惑。我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后来我发现他和沈梦瑶的奸情,想分手,他却设计把我关进精神病院...
话语一旦开始,就如决堤的洪水。我讲述了前世所有的痛苦——父亲的意外死亡,二叔的背叛,精神病院里的折磨,直到最后被药物摧残致死的结局。
...然后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三年前,与顾明远初遇的那天。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知道这听起来像疯了,但...
我相信你。傅容琛斩钉截铁地说。
我瞪大眼睛:什么
因为我也记得。他握住我颤抖的双手,不是全部,但足够多——我记得那个精神病院的样子,记得你被注射药物后痛苦的样子,记得...我曾多次试图救你出来,却被沈家阻挠。
我的呼吸停滞了。这不可能...除非...
前世我们认识我声音发抖。
傅容琛摇头:不,至少不熟。但我见过你几次,在商业酒会上。他眼神遥远,仿佛看向某个我无法看到的时空,你那时总是穿着浅色裙子,安静地站在角落,眼神忧郁得让人心疼。
记忆深处,我确实记得几次酒会上那个总是远远看着我的高大男人。但前世的我满心只有顾明远,根本没注意过其他人。
后来听说你被送进精神病院,我觉得不对劲。傅容琛继续道,派人调查后发现是沈梦瑶搞的鬼。我尝试过法律途径,但沈家势力太大...最后只能亲自去那家医院,想至少见你一面。
我心跳如鼓:那天...下着大雨
傅容琛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我在精神病院的最后记忆。雨声敲打铁窗,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等死,隐约听到走廊上激烈的争吵声,一个男声坚持要见我,却被沈梦瑶带人赶走...
是你...我哽咽着,那天是你...
傅容琛将我拉入怀中,我的泪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对不起,没能早点救你...
不,不是你的错。我摇头,前世我们几乎不认识,你却愿意为我做到这一步...为什么
傅容琛捧起我的脸,拇指轻轻擦去我的泪水:因为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保护欲。现在想来,也许我们的缘分不止这一世。
阳光透过他的发梢,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什么是安全感——不是坚固的城堡或锋利的武器,而是知道有个人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无论真相多么荒谬,无论代价多么高昂。
所以...傅容琛轻声问,现在你相信我不是另一个顾明远了吗
我破涕为笑:你从来都不是。
他的唇轻轻贴上我的额头,然后是我的鼻尖,最后犹豫地停在我的唇前,给我最后拒绝的机会。我没有退缩,反而迎上去,让这个吻彻底封缄我们之间所有的秘密与誓言。
唇分时,傅容琛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道:这一世,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们互相保护。我纠正他,然后想起什么,对了,前世你最后...怎么样了
傅容琛神色一黯:不清楚。梦里的记忆只到我被赶出医院那晚。但根据你所说的时间线,我猜...
顾明远和沈梦瑶不会放过你。我握紧他的手,就像这一世,如果不是你反应快,那个香槟瓶砸中的就是我的头...
别想这些了。傅容琛打断我,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好好的,而他们即将付出代价。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查看最新消息:顾氏股价已经跌停三天,沈家也被曝出多起商业欺诈。至于二叔...我冷笑一声,父亲今早发消息说,已经将他从族谱除名。
你父亲...知道你的经历吗
不知道。我摇头,重生这件事太离奇,我不想吓到他。只说查到二叔勾结顾明远谋害他的证据。
傅容琛若有所思:你父亲的反应如何
震惊、愤怒,然后是深深的自责。我叹息,他说早该察觉二叔的野心,更不该忽视我的警告。
实际上,父亲这三天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但当我告诉他所有证据都是傅容琛帮我收集的,他看傅容琛的眼神简直像看救命恩人——这为我们的关系省去了不少解释的麻烦。
对了,沈梦瑶的孩子...傅容琛突然问。
流产了。我平静地说,那晚她情绪太激动,送到医院已经晚了。
傅容琛仔细观察我的表情:你难过吗
我思考片刻:为那个无辜的生命,是的。但想到那是二叔的孩子,如果出生只会成为另一个筹码...也许这样更好。
护士敲门进来,带来了出院文件和午餐。趁傅容琛吃饭时,我溜出去办出院手续,顺便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婉婉,傅总情况如何父亲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关切。
今天出院。我回答,爸,你还好吗
老了,才明白自己有多瞎。父亲苦笑,志远...那个畜生在我身边潜伏三十年,我竟然毫无察觉。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自责和痛苦:不是你的错,爸。他伪装得太好了。
如果不是你和傅总,我早就...父亲说不下去了,婉婉,什么时候带傅总回家吃个饭我想正式谢谢他。
今晚如何他说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
再好不过。父亲的声音轻快了些,我让厨房准备他爱吃的。
挂断电话,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前世父亲直到去世都对我不冷不热,这一世却因为我揭穿二叔的阴谋而彻底改变态度。命运真是奇妙。
回到病房,傅容琛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边。看到我进来,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我心头一暖。
办好了
嗯。我点头,我爸邀请你今晚去家里吃饭,想正式谢谢你。
傅容琛挑眉:以什么身份商业伙伴还是...
未婚夫,如果你不介意我当时的即兴发挥。我脸上一热。
他大步走来,将我搂入怀中:求之不得。
傅容琛的气息包围着我,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和独特的男性气息。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安全感中。前世的噩梦终于开始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这个真实温暖的怀抱。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说梦到我在精神病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容琛思考片刻:大约三年前,就在你重生回来的时间点。
所以我的重生影响了你的梦境...我喃喃自语,这说不通啊,除非...
除非我们的灵魂以某种方式相连。傅容琛接过我的话,婉婉,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而且...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我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任何危险。
他的唇再次覆上我的,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深入,带着承诺与占有欲。我回应着,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小心避开他头上的伤口。
直到护士敲门来催出院,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回家继续。傅容琛在我耳边低语,热气拂过耳垂,激起一阵战栗。
走出医院时,阳光正好。傅容琛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十指相扣,仿佛永远不会分开。远处,顾氏大厦的LOGO正在被工人拆除——顾明远被迫出售核心资产以应对诉讼。
第一战结束了。我望着那座曾经让我恐惧的建筑,接下来去哪,未婚夫
傅容琛笑着打开车门:回家,未婚妻。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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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马尔代夫的海滩上,夕阳将海水染成金色。我赤脚走在细软的沙滩上,婚纱的轻纱拖尾在身后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紧张吗父亲挽着我的手,声音温和。
我摇摇头,嘴角不自觉上扬:只觉得不可思议。
一年前的今天,我还是那个满心仇恨的复仇者;而现在,我即将成为傅容琛的妻子。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奇妙。
沙滩尽头,一座鲜花拱门矗立在浅水处,周围漂浮着无数烛光。傅容琛一身白色西装站在拱门下,身后是渐变色的海天一线。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仍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
音乐响起,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走吧,别让他等太久。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我新的人生。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变化。顾明远因商业欺诈和故意伤害罪被判七年;沈梦瑶因多项商业陷害和精神虐待指控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讽刺的是,正是前世她关押我的那家;二叔则在狱中意外受伤瘫痪,余生都将在轮椅上度过。
宁氏在父亲的全力支持下由我接管,与傅氏合并重组后,市值翻了三倍。我和傅容琛联手打造的科技园区成为行业标杆,连政府都特意来调研学习。
但最重要的变化发生在我心里。那个被仇恨驱使的宁婉渐渐学会了放下,学会了活在当下,学会了...爱与被爱。
走近拱门,傅容琛的轮廓越发清晰。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恍如初见时那般耀眼。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畏惧这份光芒。
父亲将我的手交到傅容琛手中,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面前这个男人,和他眼中倒映的小小的我。
你美得让人心痛。傅容琛低声说,手指轻轻摩挲我的婚戒。
神父开始宣读誓词,我却神游回一年前那个决定性的夜晚——当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傅容琛坦白自己重生的真相。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不仅相信了我的每一句话,还告诉我前世他就曾试图救我...
宁婉女士,你愿意嫁给傅容琛先生吗
神父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望向傅容琛深邃的眼睛,那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
我愿意。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
傅容琛的笑容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当他为我戴上婚戒时,我注意到他手指微微发抖——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竟紧张得像个少年。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傅容琛捧起我的脸,这个吻轻柔而珍重,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宝。掌声和欢呼声在周围响起,但我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宴会在沙滩边的露天餐厅举行。宾客不多,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朋友。父亲在致辞时几度哽咽,感谢傅容琛将他的女儿从黑暗中带回来。林教授作为证婚人,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某种深意,仿佛知道些什么。
酒过三巡,我借口补妆暂时离席。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我望着镜中一身白纱的自己,恍惚间与前世那个穿着精神病院束缚衣的宁婉重叠。同样的灵魂,却活出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夫人,有人在那边等您。一位侍者轻声告知。
顺着指引,我来到餐厅后方的棕榈树林。阴影中站着两个人影,走近后我浑身一僵——是顾明远和沈梦瑶。
顾明远明显老了许多,鬓角斑白,眼下挂着厚重的眼袋;沈梦瑶则瘦得脱了形,曾经引以为傲的脸上布满细纹,右脸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恭喜啊,宁总。顾明远阴阳怪气地说,不对,现在该叫傅太太了。
沈梦瑶死死盯着我的婚纱,眼中满是怨毒:你以为你赢了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挺直腰背。现在的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而他们也不再是昔日的威胁。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冷静地问。
总有办法。顾明远冷笑,就像你总有办法毁掉我的一切。
侍者发现异常,迅速通知了保安和傅容琛。不到一分钟,傅容琛就出现在我身边,手臂保护性地环住我的腰。
顾明远,你假释期间擅离居住地,是想回去继续服刑吗傅容琛的声音冷如冰刀。
顾明远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假释
我知道关于你的每一件事。傅容琛拿出手机,包括你现在应该在一百公里外的中途之家。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你的假释官吗
沈梦瑶突然尖笑起来,声音刺耳:看看你们,多完美的一对。但你知道吗,傅容琛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宁婉了,她是个怪物,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怪物!
我浑身血液凝固。她知道我重生的事
傅容琛却不动声色:如果从地狱爬回来是为了讨回公道,那我宁愿她是个怪物。
沈梦瑶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傅容琛冷冷地说,包括你在精神病院里如何虐待病人,包括你指使护士给宁婉过量用药...你以为那些记录都被销毁了
保安赶到,将顾明远和沈梦瑶带走。临走前,顾明远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不再是恨意,而是一种奇怪的释然:也许这就是报应。
人群散去后,我靠在傅容琛怀里,浑身发抖。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举办婚礼我低声问。
我放的消息。傅容琛轻抚我的背,我知道你需要这次面对,才能真正放下。
我抬头看他:你策划的
只是推了一把。他吻了吻我的发顶,我了解你,我的蝴蝶。你需要亲眼看到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才能彻底破茧成蝶。
蝴蝶。他总爱这么叫我,因为我肩胛骨上的胎记,也因为我重生的蜕变。
回到宴会,宾客们似乎都没注意到刚才的插曲。父亲和林教授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看到我们回来,林教授举杯示意。
你们聊什么呢我好奇地问。
林教授在讲他最新的研究。父亲笑着说,关于人类意识和记忆的奥秘,听起来像科幻。
林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有时候真相比更离奇。比如某些记忆如何跨越时空界限,某些灵魂如何找到彼此...
傅容琛的手突然收紧了我的腰。我看向他,发现他正警惕地盯着林教授。
好了,别说这些晦涩的了。父亲打圆场,今天是高兴的日子。
夜深了,宾客陆续离开。我和傅容琛站在海边,看潮水一次次漫过脚踝又退去。月光洒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银色的光路,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林教授知道什么我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傅容琛沉默片刻:他曾经参与过一项军方资助的意识研究,探索记忆是否可以移植或传承。
你是说...重生有科学解释
我不确定。傅容琛转身面对我,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无论有多少个时空,多少个轮回,我都会找到你,爱上你,保护你。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海风的咸涩和誓言的甜蜜。在这个吻中,我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平行时空里的我们——有的擦肩而过,有的相爱相守,有的生死相隔...但无论如何,我们的灵魂总能认出彼此。
回到别墅的新婚卧室,傅容琛小心翼翼地帮我取下头纱,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
疼吗他轻触我右肩胛骨上的蝴蝶胎记。这一年来,我已经习惯在他面前展露这个曾经的耻辱印记。
不疼。我转身面对他,它是我的一部分,就像那些记忆一样。
傅容琛的吻落在胎记上,然后是我的颈侧,锁骨...每一寸肌肤都被他虔诚地膜拜。当我们的身体最终合二为一时,我流下了眼泪——不是出于痛苦,而是因为这种被完全接纳的幸福感太过强烈。
夜深人静,我躺在傅容琛臂弯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曾几何时,每个夜晚我都会被噩梦惊醒,尖叫着坐起。而现在,那些噩梦已经很久没来打扰了。
睡吧,我的蝴蝶。傅容琛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在这儿。
我闭上眼睛,沉入无梦的睡眠。
[五年后]
财经杂志的记者举着录音笔,眼中满是崇拜:傅太太,您和傅总打造的科技帝国已经成为亚洲标杆,请问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我看向办公室墙上那张结婚照——照片里的我们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相视而笑,身后是绚丽的晚霞。
互补。我微笑着说,他擅长战略,我精于细节;他放眼未来,我记住过去...每一个教训。
记者又问了许多关于商业策略的问题,我一一作答。采访结束时,她突然问了个私人问题:听说您资助了多家精神病院改革和心理健康机构,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我停顿了一下,眼前闪过阴暗的走廊、冰冷的针头、束缚衣的窒息感...
每个人都有获得尊严和治疗的权利。我平静地说,无论他们经历过什么。
送走记者,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五年来,宁傅集团的总部大楼已经成为城市地标,而我和傅容琛的婚姻也成了商界佳话——不仅因为我们的商业成就,更因为那种旁人无法复制的默契。
手机震动,是傅容琛发来的消息:会议提前结束,我去接小婉放学,晚上想吃你做的红烧鱼。
我忍不住微笑。小婉是我们收养的女儿,四岁,右肩胛骨上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蝴蝶胎记。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她时,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角落,眼神忧郁得让人心疼——就像前世的我。
下班回家,刚停好车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笑声。傅容琛正在教小婉骑自行车,他弯腰扶着后座,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小婉则一脸专注,小脸涨得通红。
妈妈!看到我,她立刻跳下车扑过来。
我蹲下接住她,闻到她身上阳光和童真的味道。傅容琛走过来,在我唇上偷了个吻,汗水和古龙水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奇妙地令人安心。
晚餐后,小婉睡着后,我和傅容琛坐在阳台上喝酒。夜风轻柔,星空璀璨。
今天记者问我成功的秘诀。我靠在他肩上,我说是互补。
傅容琛低笑:我以为你会说是因为你重生者的优势。
那个秘密只属于你。我仰头看他,就像你前世试图救我的秘密只属于我一样。
他低头吻我,唇齿间是红酒的醇香。在这个吻中,我尝到了命运的奇妙——它曾经如此残酷,又如此仁慈;它让我经历地狱,又赐予我天堂。
卧室里,小婉突然哭喊起来。我匆忙赶去,发现她又做了那个噩梦——关于黑暗房间和穿白大褂的人的噩梦。自从收养她,这个噩梦就定期造访。
没事了,宝贝,妈妈在这儿。我轻拍她的背,哼着摇篮曲。
傅容琛靠在门框上,眼神复杂。等小婉再次入睡,他轻声问:你觉得她会不会也...
不知道。我抚摸小婉汗湿的额头,但这一次,她不会独自面对任何黑暗。
回到床上,傅容琛从背后抱住我,唇贴在我肩胛骨的胎记上:无论多少个轮回,我们都会找到彼此,对吗
我转身面对他,在月光下描绘他熟悉的轮廓:对。但这一次,我们要活得足够长,足够幸福。
窗外,一只夜蝶扑闪着翅膀掠过月光,向着星辰飞去。破茧成蝶,浴火重生——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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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