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闪电改变命运
程默站在公司电梯里，第无数次偷瞄站在前方的林雨晴。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程默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却始终不敢开口搭讪。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28楼。林雨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去，留下程默站在原地，懊恼地掐了自己一把。
又怂了，程默啊程默，你都暗恋人家三个月了，连个早上好都说不利索。他自言自语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市场部的办公区宽敞明亮，程默的工位在靠窗的角落，不算好也不算差，就像他在公司的位置——不高不低，可有可无。入职三年，他还是个普通的市场专员，而同期的王强已经升为小组长了。
程默，昨天的市场分析报告做完了吗王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问。
马上就好，还差最后一点数据。程默低头回答，心里却在骂：催催催，就知道催，你自己怎么不做
十点前必须发给我，李总要看。王强说完转身就走，皮鞋在地板上敲出傲慢的节奏。
程默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认命地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瞥见了桌面壁纸——那是上个月公司团建时偷拍的林雨晴侧影。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美得不像话。
如果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好了...程默叹了口气，开始埋头工作。
下午六点，终于完成报告的程默伸了个懒腰。窗外乌云密布，看来要下大雨了。他收拾好东西，发现林雨晴还在加班。
要不要等她一起走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决了，算了，人家肯定不想跟我一起。
走出公司大楼时，雨已经下得很大。程默没带伞，只好站在屋檐下等雨小一点。就在这时，他看见林雨晴也出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焦急地看着天空。
机会来了！程默鼓起勇气走过去，林...林雨晴，你没带伞吗我...我可以分你一半。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自己也没伞，这谎撒得也太拙劣了。
林雨晴转过头，明亮的眼睛让程默心跳漏了一拍：谢谢，不过你好像也没带伞吧
啊...对...程默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程默下意识地伸手想护住林雨晴，却感到一阵剧痛从头顶贯穿全身...
世界变成了刺眼的白。
第二章
嘈杂的心声
程默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头痛欲裂，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醒了一个护士走过来，你运气真好，被闪电击中只昏迷了六个小时，除了轻微烧伤外没什么大碍。
闪电程默努力回忆，林雨晴呢她没事吧
送你来的那位女士吗她去办手续了。护士检查了下点滴，再观察一晚，没问题明天就能出院。
护士离开后，程默尝试坐起来。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林雨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缴费单。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她关切地问。
还...还好。程默回答，同时震惊地发现他能听到另一个声音——分明是林雨晴的声音，但却从她身体里传来：
吓死我了，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居然会这么担心他
程默瞪大眼睛：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感觉怎么样啊。林雨晴疑惑地看着他。
他是不是被电傻了眼神好奇怪。
程默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他真的能听到林雨晴的心声！这个发现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我没事，谢谢你送我来医院。程默努力保持镇定，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林雨晴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
他为什么赶我走是不是讨厌我
听到这句心声，程默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林雨晴居然在意他的态度这比他获得读心能力还不可思议！
当晚，程默几乎没睡。他发现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听到方圆十米内所有人的心声。隔壁床的大爷想着明天吃什么，值班护士抱怨男朋友不够体贴，甚至楼下的保安在打瞌睡时梦到了彩票中奖...
这能力太神奇了！程默兴奋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直到凌晨，他才在疲惫中睡去，梦里全是林雨晴那句我居然会这么担心他。
第三章
职场逆袭
第二天出院后，程默直接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他就迫不及待地测试自己的能力。
王强迎面走来：程默，昨天怎么突然请假了报告交了吗
这废物肯定又偷懒，今天非找机会在总监面前告他一状。
我被闪电击中进了医院。程默平静地说，报告已经发你邮箱了，王组长。
王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哦...那好好休息。
真的假的被雷劈还能活蹦乱跳
程默强忍笑意走向自己工位。路过林雨晴的座位时，他故意放慢脚步。
他看起来没事了，太好了...要不要问问他感觉怎么样不行，太明显了...林雨晴的心声让程默心头一暖。
上午十点，部门临时召开会议。市场总监李总宣布公司要竞标一个重要项目，需要团队头脑风暴。
这个客户很挑剔，我们需要与众不同的方案。李总环视众人，有什么创意尽管提。
会议室安静下来。程默集中注意力，听到了同事们的心声：
王强：我得先说点什么表现一下，但实在没想法...
张丽：上次的方案被否了，这次还是别出头...
林雨晴：其实可以结合AR技术...但我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太冒进
程默举起手：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开发一个AR互动系统，让客户通过手机就能看到我们的产品在实际环境中的效果。
这正是林雨晴没敢说出口的想法。她惊讶地看向程默，眼中闪烁着惊喜。
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太神奇了！
李总眼前一亮：有意思！继续说。
接下来的半小时，程默仿佛开了挂。他不仅能预判同事们的反对意见提前准备回应，还能准确抓住李总的关注点。会议结束时，他的方案被采纳，还被临时任命为项目副组长。
程默，今天表现不错。李总拍拍他的肩膀，继续保持。
走出会议室，王强的脸色难看极了。程默听到他心里在骂：这小子吃错药了突然这么能说会道！
而林雨晴经过时轻声说：恭喜你，那个AR想法真的很棒。
他今天太帅了...我在想什么啊！
程默微笑回应：谢谢，其实...我一直对新技术很感兴趣。他差点说出就像你一样，还好及时刹住了车。
第四章
约会进行时
接下来一周，程默的职场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凭借读心能力，他总能提前知道上司想要什么，客户关心什么，甚至同事们在打什么小算盘。他的工作效率突飞猛进，连李总都开始直接给他布置任务。
周五下午，程默鼓起勇气给林雨晴发了条消息：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那天的帮助。
发完他就后悔了——太直接了吧会不会被拒绝
林雨晴的回复来得很快：好啊，我知道有家不错的日料店。
他约我了！穿什么好呢...
程默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立刻订了餐厅，下班前还偷偷跑去洗手间整理了三次头发。
六点半，他们在公司楼下碰面。林雨晴换了一身休闲装扮，淡妆衬得她更加清新动人。程默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读心能力让他至少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给了他一些底气。
餐厅里，程默听到林雨晴在担心话题不够：你平时喜欢做什么他适时问道。
我喜欢摄影，周末常出去拍照。林雨晴眼睛一亮，你呢
千万别说是打游戏...
我也喜欢摄影！程默脱口而出，虽然他只是偶尔用手机拍拍，特别是街头摄影，捕捉城市生活的瞬间。
这个回答完美击中了林雨晴的兴趣点。接下来的谈话变得异常顺利，程默总能找到她感兴趣的话题，避开她讨厌的内容。一顿饭下来，林雨晴笑得比过去三个月加起来还多。
和他聊天太舒服了，他好像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结账时，程默假装不经意地问：周末有个摄影展，要一起去吗
好啊！林雨晴答应得飞快，然后似乎觉得自己太急切，又补充道：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天啊我在说什么，听起来好蠢！
程默笑了：我很介意...如果你不去的话。看到林雨晴愣住的表情，他赶紧补充：开玩笑的，我很期待。
走出餐厅时，夜风微凉。林雨晴拢了拢外套，程默立刻听到她希望自己能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说。
林雨晴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在地铁上，他们肩并肩站着，偶尔因为车厢晃动而轻轻相碰。程默能听到林雨晴心里的小鹿乱撞，和他自己的一样剧烈。
到她家楼下时，林雨晴犹豫了一下：要...要上来喝杯茶吗
我在说什么啊！这太明显了！
程默心跳加速，但还是理智地拒绝了：今天太晚了，下次吧。他不想进展太快吓到她，周六见
嗯，周六见。林雨晴似乎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程默回到家后，兴奋地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读心术太棒了！它不仅帮他升职加薪，还让他成功约到了女神！人生简直开了挂！
然而，就在他准备睡觉时，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无数嘈杂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楼上夫妻在吵架，楼下小孩在哭闹，甚至几条街外卖烧烤的小贩在算账...
程默痛苦地捂住耳朵，但声音依然清晰。他尝试集中精力屏蔽这些声音，却发现能力开始失控，时强时弱。
停下...停下！他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睡衣。
不知过了多久，噪音终于渐渐消退。程默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第一次意识到读心能力可能不只是礼物...也可能是诅咒。
第五章
能力失控
周六早晨，程默被手机铃声吵醒。是林雨晴，问他几点在摄影展见面。
十点，博物馆门口。程默回答，声音因为昨晚的折磨而沙哑。
他声音怎么了生病了吗林雨晴的关心透过电话线传来。
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程默撒了个谎，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程默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活像被吸血鬼吸干了精气。他冲了个冷水澡，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摄影展很成功。林雨晴对程默的摄影知识赞不绝口——其实他只是前一晚恶补了一些术语，再加上能听到她心中的正确答案。中午他们在一家咖啡馆休息时，林雨晴甚至主动提出下周一起去郊外采风。
然而，下午情况开始恶化。程默发现自己的能力变得不稳定，有时会突然听到周围所有人的心声同时爆发，像无数个电台频道同时播放。在一次这样的噪音攻击中，他痛苦地蹲在地上，把林雨晴吓坏了。
程默！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她焦急地问。
是不是那天闪电的后遗症都怪我，如果当时我有伞...
不是你的错。程默勉强站起来，可能是...偏头痛，老毛病了。
他强撑着陪林雨晴逛完展览，但分别时明显感觉到她的担忧和困惑。
周日，程默把自己关在家里，尝试控制能力。他发现当自己情绪平稳时，能力相对可控；但压力大或疲劳时，就会失控。更糟的是，他开始无法区分听到的是心声还是真实的声音。
周一上班时，这种混乱达到了顶峰。在电梯里，他听到王强在心里骂他，于是回了一句：你才是个马屁精！
问题是...他实际上说出了口。整个电梯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他，王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程默！你什么意思王强怒吼。
我...我不是...程默百口莫辩，只能狼狈地逃出电梯。
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在林雨晴面前也开始失态。周二的项目会议上，他因为听到太多杂乱心声而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把林雨晴汇报的数据记错了，导致她在李总面前出了丑。
会议结束后，林雨晴拦住他：程默，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程默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几乎要脱口而出真相。但就在这时，一阵更强烈的噪音席卷而来——他听到整层楼几十人的心声同时爆发，像海啸般将他淹没。
对不起...我必须走了...他踉跄地冲向洗手间，留下困惑的林雨晴。
在隔间里，程默抱头蹲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这能力正在毁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工作、人际关系，还有与林雨晴刚刚萌芽的感情。
第六章
神秘警告
周三晚上，程默独自坐在公寓附近的公园长椅上。连续几天的能力失控让他精疲力尽，他需要远离人群的清静。
读心术好玩吗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程默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站在路灯阴影处。男人面容瘦削，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
你...你说什么程默警惕地问。
别装了，我能看出来。男人走近几步，你最近被闪电击中过，对吧从那以后就能听到别人的想法。
程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经历过。男人苦笑一声，二十年前，在青海的一次科考中。
他坐到程默旁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年轻时获得读心能力，最初欣喜若狂，后来能力逐渐失控，最终导致精神崩溃，失去了工作和家庭。
它会吞噬你。男人盯着程默，一开始是礼物，后来变成诅咒，最后...会成为监狱。
程默喉咙发紧：有办法控制吗
有，但很难。男人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如果你决定放弃这个能力，打给我。但记住，一旦放弃，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男人起身离开，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程默呆坐在长椅上，内心天人交战。放弃能力意味着回到平庸的生活，但继续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失去一切，包括林雨晴...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雨晴发来的消息：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程默的心沉了下去。这种语气通常不是好事——她终于受不了他的反常行为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回复道：有空，七点老地方见
放下手机，程默望向夜空。闪电给了他奇迹，现在却要夺走他珍视的一切。也许那个神秘人是对的，有些能力本就不该属于凡人...
第七章
坦白时刻
程默提前半小时到达了约定的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他反复排练着要说的话。要不要告诉林雨晴真相她会不会觉得他疯了或者更糟——把他当成怪物
玻璃门被推开，林雨晴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却让程默心跳加速。只是她的表情有些严肃，嘴角没有往日的微笑。
等很久了她坐下，点了一杯拿铁。
希望他没事，这几天太奇怪了...
刚到不久。程默勉强笑了笑，你...想谈什么
服务员送上咖啡，林雨晴用小勺慢慢搅动，似乎在组织语言。程默，我们认识不算久，但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只是...她抬起头，最近你变得很不一样，有时候像能读懂我的心思，有时候又突然很痛苦的样子。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默的手心冒汗。他能听到林雨晴心里的担忧和困惑，还有...一丝害怕。害怕他会拒绝她的关心，害怕他们之间刚建立的联系会断裂。
我...程默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告诉你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你会相信我吗
林雨晴放下勺子：试试看
那天，被闪电击中后，我...程默压低声音，我获得了读心能力。能听到别人的想法。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太荒谬了！林雨晴肯定会认为他疯了或者是在编拙劣的借口。
出乎意料的是，林雨晴没有立刻反驳或嘲笑。她微微皱眉：所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是一直能听到，需要集中注意力。但这几天能力开始失控，我无法屏蔽那些声音，导致...程默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一团糟。
难怪他总能说出我想听的话...但被雷劈出超能力这太科幻了。
林雨晴的心声让程默苦笑：听起来像漫画情节对吧我可以证明。他环顾四周，指向不远处一对看似甜蜜的情侣，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士在想这约会太无聊了，他再敢提他前妻一次我就把咖啡泼他脸上。
几秒后，红裙女子突然站起来，将咖啡倒在对面目瞪口呆的男人头上，然后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咖啡厅。
林雨晴的嘴巴张成了O型。
还有，程默继续道，柜台后的咖啡师在想千万别再点抹茶拿铁了，抹茶粉用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顾客走到柜台前：要一杯抹茶拿铁。
非常抱歉，咖啡师尴尬地说，抹茶暂时缺货...
林雨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天啊...这是真的！随即她的表情变得复杂，那他岂不是知道我一直对他...
是的，我知道。程默轻声说，看到林雨晴瞬间涨红的脸，赶紧补充：但我听到的不多！而且...我很高兴听到那些。
林雨晴把脸埋进手里：这太羞人了...
更羞人的是，程默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在想要不要亲他一下看看他能不能读到我的吻技如何。
程默！林雨晴抓起餐巾纸扔向他，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过后，她的表情又变得担忧：但这个能力...看起来很痛苦
程默点点头，简单描述了能力失控时的折磨。说到最近在地铁站因为听到太多心声而差点晕倒的经历时，林雨晴握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轻声问。
我怕你会觉得我奇怪，或者...利用这个能力接近你。程默诚实地说。
林雨晴摇摇头：傻瓜。她停顿了一下，那个黑衣人说能帮你摆脱这个能力
嗯，但代价是永远失去它。程默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我在想，也许应该接受。没有它，我至少能正常生活。
但如果失去能力，他会不会变回原来那个害羞的程默我其实两个都喜欢...
听到这句心声，程默心头一暖：不管有没有这个能力，我对你的感觉都不会变。只是...没有它的话，我可能会更笨拙一些。
笨拙点也不错。林雨晴微笑着说，但决定权在你。我会支持你的选择。
程默感到一阵轻松。坦白没有让他失去林雨晴，反而让他们更亲近了。但黑衣人的警告仍在脑海中回荡——这个能力最终会毁了他。
第八章
同类现身
周末，程默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电话那头，黑衣男子约他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见面。
真要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林雨晴担忧地说。他们正在她家厨房，程默告诉了她联系黑衣人的决定。
我会小心的。程默握住她的手，但如果真有什么不测...至少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林雨晴咬着嘴唇，突然下定决心：我和你一起去。在外面等你，不进去。
程默想拒绝，但从她坚定的眼神中知道争辩无用。他点点头：好吧，但答应我一有危险就立刻离开。
第二天下午，他们驱车来到约定地点。工厂坐落在荒草丛生的空地上，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像一张无声邀请的嘴。
就在这等我。程默吻了吻林雨晴的额头，独自走向工厂。
厂房内部比想象中整洁，阳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漂浮的灰尘。黑衣男子站在中央，身旁还有两个人——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和一个魁梧的光头大汉。
你来了。黑衣男子说，这是小艾和铁柱，我们的同伴。
又一个被能力折磨的可怜虫。女孩的心声传来。
程默警惕地停在几步之外：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和你一样，都是意外获得能力的人。黑衣人解释道，小艾能短暂预知未来，铁柱有超强愈合能力。而我...曾经能读心，直到选择放弃。
他看起来好紧张，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不，老大说要先测试他。光头大汉的心声透露了更多信息。
程默皱眉：曾经现在完全没有了
黑衣人点头：我们称这个过程为净化。通过特殊方法，可以永久消除能力。但正如我所说，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方法程默问。
首先，你得知道获得这些能力并非偶然。黑衣人向前一步，闪电、事故、创伤...这些都只是触发器。真正的原因是我们的基因中存在某种特殊序列，被特定条件激活。
程默心跳加速：你是说...这是天生的
没错。小艾推了推眼镜，而且我们不是唯一知道这一点的人。有个组织专门追踪我们这样的人，研究我们，甚至...实验。
希望他相信我们，时间不多了。她的担忧如此强烈，程默能清晰感受到。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程默问。
因为我们想组建一个互助网络，互相保护。黑衣人递给他一份文件，这里有更多信息。如果你决定净化，我们也可以帮你。但建议你考虑清楚——能力是双刃剑，但也是礼物。
程默翻阅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几十例超能力者的案例，包括获得方式和后续影响。其中一些人因为能力失控而精神崩溃，另一些则神秘失踪。
那些失踪的人...
被组织带走了。铁柱闷声说，我们怀疑他们在进行某种基因实验。
程默背脊发凉。这一切听起来像阴谋论，但他自己的读心能力就是最好的证明——超自然现象确实存在。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
黑衣人点点头：理解。但别等太久——你的能力已经开始反噬，拖延只会更糟。他递给程默一部一次性手机，决定好了联系我们。
离开工厂，程默心事重重。林雨晴立刻迎上来：怎么样他们没伤害你吧
程默摇摇头，简单复述了谈话内容。林雨晴的表情越来越震惊：这...这太疯狂了。你觉得他们可信吗
部分可信。程默说，至少关于能力失控的部分是真的。至于那个神秘组织...他想起文件中那些失踪者的照片，打了个寒颤。
回程路上，程默发现一辆黑色SUV一直跟在后面。他尝试读取车内人的思想，却只捕捉到零碎的片段——目标确认...报告总部...不要打草惊蛇...
雨晴，他压低声音，我们被跟踪了。别回头，慢慢加速。
林雨晴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变白。她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几个急转弯后，那辆SUV终于消失在视野中。
他们是谁林雨晴声音发抖。
程默握住她颤抖的手：不知道，但我想我们刚刚证实了黑衣人的部分说法——确实有人在监视能力者。
第九章
职场对决
周一早晨，程默刚进公司就感到气氛不对。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充满异样，有人甚至在他经过时迅速停止交谈。
就是他...
真没想到...
李总肯定气疯了...
零碎的心声飘入耳中，程默心跳加速。他快步走向自己工位，发现电脑屏幕贴着一张便签：立刻来我办公室。——李总
林雨晴不在座位上，这更增加了他的不安。走向总监办公室的路上，程默尝试捕捉更多信息，但头痛突然袭来，能力再次失控。无数心声如潮水般涌入，他只能咬牙忍受。
敲门后，程默发现办公室里不仅有李总，还有一脸得意的王强和...眼睛红肿的林雨晴。
程默，李总面色阴沉，你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程默摇头，同时捕捉到王强的心声：看你这下怎么狡辩，骗子。
王强提供了证据，指控你利用非法手段获取公司机密和客户信息。李总推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是一段模糊视频——程默在自言自语回应别人的心声，看起来确实像在窃听。
他怎么能这样！林雨晴的心声充满痛苦，难道接近我也是为了...
不是这样的！程默急忙解释，我没有窃听任何人！
那你怎么解释总能预知客户需求和同事想法王强冷笑，市场部最近几个大单都是你拿下的，太巧合了吧
程默看向林雨晴，她别过脸去。他心如刀绞，但更糟的是能力再次失控。办公室三人的心声如雷鸣般轰击着他的大脑：
李总：如果真用了窃听器，公司名誉...
王强：这次一定要把他赶走...
林雨晴：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剧痛中，程默做了个决定。他深吸一口气：我能解释一切，但需要单独和李总谈。
王强立刻反对，但出乎意料的是，李总同意了。等王强和林雨晴离开后，程默直视总监的眼睛：李总，您上周三去了圣玛丽医院，坐在三楼走廊长椅上哭了十分钟，因为医生告诉您夫人的手术...
李总脸色大变：你怎么...那附近没有监控！
我没有窃听任何人。程默平静地说，我能...听到别人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客户需要什么，同事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十分钟，程默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能力，包括如何获得、如何运作以及近期的失控。为了证明，他准确说出了李总此刻心中回忆的童年往事和担忧。
这...太不可思议了。李总瘫坐在椅子上，但王强的视频...
只是我在回应无意中听到的心声。程默苦笑，我知道这听起来像科幻，但请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
李总沉思良久：假设我相信你...这个能力对你的工作确实有帮助。但王强已经把事情闹大了，我需要给全公司一个交代。
程默的心沉了下去。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林雨晴走了进来。
李总，她的声音坚定，我能证明程默没有窃听。上周五我们一起加班到很晚，如果他有什么窃听设备，我不可能没发现。
不管他有没有超能力，我相信他不是王强说的那种人。
听到林雨晴的心声，程默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李总看了看两人，做出决定：这样吧，程默。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辞职。这样至少能保住你的职业声誉，公司也不会深究。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程默点点头，起身离开。在走廊上，林雨晴追上他：程默...你真的能读心
嗯。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现在你知道了，我确实...利用这个能力在工作上。虽然不是窃听，但也是作弊。
林雨晴沉默片刻：但你刚才完全可以读我的心思来编造证词，可你没有。她轻声说，这告诉我，即使有这种能力，你还是选择了诚实。
程默抬起头，看到林雨晴眼中的理解和...原谅
我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他说，关于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关于...我的决定。
我听着呢。林雨晴握住他的手，不过首先，我们得想办法对付王强那个小人。
第十章
能力净化
当晚，程默和林雨晴在他家客厅长谈。他展示了黑衣人给的文件，解释了能力失控的危险性和净化的选择。
所以...你要放弃这个能力林雨晴问。
程默点点头：它带给我的麻烦已经多于好处了。而且...他想起工厂里那些失踪者的档案，留着它可能更危险。
但如果没有这个能力，他就只是个普通人了...林雨晴的心声透着一丝遗憾。
程默笑了：嘿，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啊。只不过碰巧被雷劈了一下而已。
林雨晴脸红了：你听到了我只是...觉得能读心很酷。
是很酷，但代价太大了。程默揉着太阳穴，这几天我几乎无法入睡，任何公共场所都成了噩梦。而且...他认真地看着她，我不想因为一个超能力而被喜欢。我希望有人喜欢真实的我，笨拙、不完美但真诚的那个程默。
林雨晴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个程默我也很喜欢啊。她俏皮地补充，不过能随时知道男朋友有没有撒谎确实很方便...
程默大笑，随即变得严肃：净化过程可能不轻松。黑衣人说会有副作用，像戒断反应一样。
我陪着你。林雨晴坚定地说，不管发生什么。
第二天，程默拨通了那个号码。黑衣人告诉他净化需要三天时间：第一天准备，第二天仪式，第三天恢复。地点在城郊的另一处安全屋。
安全起见，别告诉任何人具体位置。黑衣人警告，组织最近活动频繁。
程默只告诉了林雨晴大致安排，约定每天通一次电话报平安。
净化第一天主要是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小艾解释说，读心能力与大脑特定区域过度活跃有关，他们的方法是通过药物和电磁刺激让这些区域重置。
听起来很危险。程默躺在检查床上说。
比能力失控烧坏你的大脑安全多了。小艾给他注射了一针药剂，这会帮助你放松，明天才是重头戏。
药物让程默昏昏沉沉，他梦见了无数声音交织的迷宫，林雨晴站在迷宫中央呼唤他，但他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第二天醒来时，程默发现自己在另一个房间，头上连接着电极，黑衣人站在监控设备前。
早上好。黑衣人递给他一杯绿色液体，喝下去，它能保护你的神经不受严重损伤。
液体味道像腐烂的蔬菜混合薄荷，程默强忍着恶心咽下。随后他被固定在一张特制椅子上，头盔状的装置戴在头上。
过程会有些不适。黑衣人调整着设备，但记住，这是为了让你重获正常生活。
不适是个严重低估的词。当设备启动时，程默感觉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大脑。他惨叫出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童年记忆、公司场景、林雨晴的笑脸...所有一切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痛苦渐渐消退。程默浑身被汗水浸透，虚弱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第一阶段完成。小艾检查着他的瞳孔反应，明天再来一次巩固效果。
程默昏睡过去前，唯一的念头是希望这一切值得。
第三天的情况稍好一些，疼痛减轻了，但程默感到一种奇怪的缺失感，就像失去了一种长期依赖的感官。测试证实，他的读心能力确实消失了——他再也听不到别人的心声了。
恭喜。黑衣人帮他取下电极，你现在是个普通人了。
程默本该感到高兴，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笼罩着他。三年来的职场成就，与林雨晴的关系发展，都建立在这个能力基础上。没有它，他还能做到什么
回到临时住处，程默拨通了林雨晴的电话。听到她声音的瞬间，那种失落感减轻了一些。
成功了她问。
嗯，再也听不到你的想法了。程默试图让语气轻松，现在我真的要靠猜来知道你是不是讨厌我送的礼物了。
林雨晴笑了：那你要更用心观察我的表情了。对了，王强今天被李总叫去谈话了。
哦
我匿名发给他一段录音，是王强向竞争对手泄露公司机密的证据。林雨晴的声音充满胜利的喜悦，猜猜谁现在面临被起诉的风险
程默既感动又惊讶：你没必要这么做...
有必要。林雨晴坚定地说，他陷害你，就该付出代价。
挂断电话，程默躺在床上，第一次享受完全的安静——没有杂乱的心声，没有不受控制的噪音。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这种平静令人安心。
第十一章
真实人生
一周后，程默回到公司收拾个人物品。李总给了他一个体面的离职方式，甚至写了推荐信。市场部的同事们对他的态度复杂，有人同情，有人好奇，也有人暗自庆幸竞争对手离开。
林雨晴帮他整理文件，两人默契地避开旁人目光。虽然程默不再能读心，但从她微红的耳尖和频繁的肢体接触，他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走出公司大楼时，林雨晴问。
程默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先休息一阵子。然后...也许开家小咖啡馆我一直喜欢咖啡，而且现在有时间追求真正感兴趣的事了。
听起来不错。林雨晴微笑，需要合伙人吗
程默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认真的
当然。林雨晴直视他的眼睛，我想尝试不同的生活。摄影可以当副业，而且...她俏皮地眨眨眼，咖啡馆是个拍照的好地方。
程默突然意识到，没有读心能力，他反而更专注地观察林雨晴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从中解读她的情绪和想法。这比超能力带来的了解更加真实、更有温度。
有个问题。他故作严肃，如果我们合伙开咖啡馆，吵架了怎么办没有读心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雨晴假装思考：嗯...也许我们可以学习普通人那样...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用语言交流
程默大笑，将她拥入怀中。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影子融为一体。没有了超能力，生活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明亮。
三个月后，默晴咖啡在城西一条安静的小巷开张了。店面不大，但装修温馨，墙上挂着林雨晴的摄影作品，柜台后是程默精心调制的各种咖啡。
开业当天，黑衣人意外现身。他点了一杯美式，留下一个厚厚的信封就离开了。信封里是一份关于各种净化后能力者的追踪研究，最后一页写着：适应良好，无复发迹象。建议终止观察。——K
程默将文件锁进抽屉，回到忙碌的咖啡店中。林雨晴正在为顾客拍照，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没有读心术，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林雨晴锁上店门，转身对程默说：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程默微笑着走近她：在想...这个老板真帅
错了。林雨晴勾住他的脖子，我在想...能这样真实地了解一个人，比任何超能力都神奇。
程默吻住她，在心里默默赞同。是的，真正的读心不需要超能力，只需要时间、耐心和爱。而这一切，比起被闪电击中的概率，要珍贵得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