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揽凝攥着裙摆的指尖发白,黑丝带在颈间勒出细痕:爸,我想重新招聘。
她刻意避开霍叙然的目光,余光却瞥见他倚着书架,修长手指把玩着军刀,金属冷光在他腕间划出熟悉的弧度。
是当年他总爱戴着的银色手表反光的角度。
父亲重重放下茶杯,茶水在描金瓷杯中晃出涟漪:胡闹!这几位可都是猎头花重金挖来的!
他将牛皮文件夹甩在红木桌上,纸张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白鸽,看看霍叙然的履历,近身格斗冠军、特种部队教官、跨国安保顾问
徐揽凝机械地翻开文件,照片上穿军装的男人目光如鹰,与记忆中总爱把漫画藏在课本下的少年判若两人。
当毕业于临川一中的字眼刺入眼帘时,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泛黄的毕业照从记忆深处翻涌而上:运动会上递来的冰镇汽水、课桌下偷偷塞来的草莓牛奶、还有那句被夏风揉碎的我喜欢你。
幼稚鬼?
她听见自已沙哑的声音,黑丝带随着喉结滚动微微发颤。
霍叙然终于放下军刀,皮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响由远及近,雪松香水裹挟着危险气息将她笼罩。
父亲疑惑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而她只能听见自已擂鼓般的心跳,原来那个总追在身后要糖吃的幼稚男孩,真的成了能掌控她生死的男人。
徐小姐对我的履历有疑问?
霍叙然俯身时,后颈狰狞的刀疤擦过她颤抖的睫毛,需要我现场演示,如何三招制敌?
他尾音带着笑,却让徐揽凝想起高三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堵在教室门口,固执地样子。
此刻文件夹里的资料仍在发烫,自愿应聘四个字像灼热的烙铁。
徐揽凝突然想起昨夜他失控前沙哑的质问:知道我是谁吗?原来所有命运的重逢,都是蓄谋已久的局。
她挺直脊背,黑丝带绷成锐利的弧线:不用了,霍先生。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将那些年少时光的碎片碾成齑粉,我改变主意了,就由你来当我的保镖。
…
雕花铜锁在徐揽凝指尖轻响,檀木书房门缓缓推开,墨香裹挟着陈年宣纸的气息扑面而来。
霍叙然目光扫过整面墙的古籍,最后定格在悬于正中央的狂草横幅。
云起龙骧四个大字笔走龙蛇,飞白处似有金戈铁马呼啸而过,落款处徐揽凝三字却婉转如簪花小楷,刚柔并济间透着股矛盾的美感。
坐。
她摘下珍珠耳钉放在砚台上,黑曜石镇纸压着的宣纸还带着未干的墨迹。
霍叙然屈身坐在明式圈椅里,看着她从博古架上取下青瓷茶盏,素白指尖与冰裂纹瓷器相映成画。
三个条件。
沸水注入盖碗时腾起白雾,模糊了她清冷的眉眼,,金属边缘在掌心烙出红痕,我会亲手送你离开。
霍叙然突然扣住她手腕,指腹擦过昨夜被他吻过的脉搏:徐小姐的字进步了。
他凝视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拇指摩挲着她腕间淡青色血管,当年你总说我幼稚,现在可还觉得,成年人的游戏
他倾身时,温热呼吸扫过她耳畔的红痕,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