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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妈妈给我买限定款球鞋，她比你好一万倍！”

    “我同学妈妈都穿上万的衣服，你呢，一身便宜货！”

    “江妈妈身上香香的，才不像你，跟我学校的食堂阿姨一个味道！”

    我听着听着。

    胸腔止不住地起伏。

    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苦。

    温子言从小就聪明，他怕我骂他，先哭得抽抽嗒嗒。

    又很不服气地哽着脖子。

    我看出来，他大概，是真的不太喜欢我。

    多可笑啊。

    我陪伴了他六年，点点滴滴。

    从吃饭，到走路，到牙牙学语，我激动又欣慰地盼着他长大。

    但比不上那个只见了一面的“江妈妈。”

    他甚至喊她妈妈。

    “江妈妈都告诉我了，爸爸不喜欢你。”

    “爸爸喜欢谁，谁才是我妈妈！”

    我坐在沙发上。

    心脏酸胀到发麻。

    温子言还在抽搭，吵着要回周家的大别墅。

    他见过周祈安了，周祈安说只要他回去，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才六岁。

    我想，六岁到底能分清是非利益吗。

    怎么不能呢。

    周祈安六岁的时候，被大人带着来我家集团。

    就会对我说长大后要娶我这种话了。

    他们父子，还真是一脉相承。

    我站起来，没再看温子言，说：

    “好，那你留在这，今晚一个人睡觉，也没有睡前故事了。”

    说完，我就回了房间，上锁。

    考虑了很久，给闺蜜打了个电话。

    “把机票退了吧，黑车也不用来了。”

    “啊？发生什么了？”

    我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妈妈，妈妈我错了。”

    “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好不好，我害怕。”

    “求求你了妈妈。”

    我打开门。

    他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眼睛肿得像个核桃。

    “妈妈，我以后都乖乖听话，我跟你走。”

    “我一个人害怕，外面好黑。”

    “你陪我讲故事好不好。”

    4

    飞往国外的航班在四个小时后。

    定制的全封闭私家车上，温子言趴在我腿上，哭完后劲还没过。

    一抽一抽地打嗝。

    从前，我听说，生完孩子后，激素会控制母体的感官。

    产生所谓的“母爱”。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