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随时可以飞升,”谢还伸长了手臂在岑无月背后比划,动作很夸张,“师父,她身后这么亮的灵光,都快压不住了,你看不到吗?”
“……”向思雨难以启齿地说,“我以为那是什么功法或者装备的特效。”
岑无月开始拆奇多了。
向思雨过了半晌反应过来:“等等,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啊?!”
“因为师父回家之后,就不会再见面了吧。”岑无月看起来几乎有些疑惑这个问题的来源,“我当然要回来见你最后一面啊。”
——
向思雨又嗷嗷哭了一场。
这次是被感动的。
——
回家这个希望蹉跎了向思雨几百年,途中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死亡,她自己也曾经完全放弃,而今终于能看到曙光,几乎觉得有些不真实。
对此,谢还说着“没关系,师父,我来帮你!”然后噌一下解除对气息的压制,把向思雨的神魂烤了个三分熟。
方法虽然粗暴但有用,向思雨镇定下来,活蹦乱跳地准备回家。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向思雨向徒弟们解说,“我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但是作为奖励,回去的时候可以带走一件东西。”
岑无月好奇地问:“衣服算
谢还(四)
“变……?”谢还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变?哪方面变?变了会怎么样?”
“别纠结了,”岑无月提溜着手中的倒霉蛋向他示意,“来看一下这个。”
谢还好奇地闪过去,
和岑无月抵着脑袋研究外焦里嫩、但苟住了最后一口气的倒霉蛋:“哇,
这不是那谁嘛,
怎么还给弄下来了?”
“刚刚他也在尝试飞升,
”岑无月道,
“差点死掉,
我顺手救了一下,
这是谁?”
和非常有目的性活动的岑无月完全不同,谢还用身外之身在外游荡这么多年,能认识的人他应该基本都认识。
“沈叩玉,听过吗?”谢还提及沈叩玉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大白菜。
这个名字,岑无月从辞青口中听过。
事实上,天才遍地都是,
只不过其中的许多,
岑无月都不必去打交道。
而如今,她也已在这些天才之前飞升。
沈叩玉被劈得漆黑的脸上,两只眼睛还顽强地睁开,盯着岑无月和谢还看。
谢还很热心地侧脸去听:“什么什么?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岑无月及时用手托住谢还侧脸,没让他真把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沈叩玉给气到死透:“他飞升失败,而我与你是此间唯二的飞升者,他还能想问什么?”
谢还恍然鼓掌:“原来如此——哎呀,沈叩玉,
菜就多练嘛,
不要急,飞升这种事情等着等着就能成功了。”
沈叩玉的xiong膛剧烈起伏,
如果还能动弹,肯定跳起来就开始打人了。
但谢还说的其实也没有错。
岑无月对沈叩玉道:“如今不是曾经,飞升一事,你不必急。”
沈叩玉的面色好多了。
谢还托腮沉思片刻,不解发问:“你和我说的东西不是一样的吗?怎么他只对我生气。”
岑无月没说话,但另外有人答了:“你说话难听,自己还没意识,这才是最讨人厌的。”
其实此处的飞升异象早就引来不少人围观。
谢还飞升之时,修真界众人自顾不暇,根本没人亲眼目睹。
这都第二次了,自然一听说有人试图飞升便赶来悟道。
只是绝大多数人都离开老远,生怕被波及其中,真正在内圈的,只有四个。
先一步尝试飞升的沈叩玉、后一步尝试飞升的岑无月、在近处看热闹外加喝彩的谢还、还有一个女人。
谢还看一眼,很自觉地给岑无月介绍:“这是元悔。”
又是岑无月只听过没有见过的人。
“沈叩玉托我替他护法,万一他失败,我替他捡条命回去,他就欠我个人情。”元悔落到近前,用脚尖捅一下沈叩玉的肩膀,“嗳,虽然不是我救下你,但人可一直在下面等着,只是慢了一步,这人情你还是欠我的。”
沈叩玉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干脆闭上眼开始调息。
元悔步伐轻灵地绕着岑无月转了一圈,笑道:“我就说情况似乎有变,劝沈叩玉不要急着冲击飞升了,他偏不听。”
“不就是不服气嘛。”谢还了然地说,“真君没选他,选了岑无月。”
“这有什么,我也不服气。”元悔爽快地说,“我苦修这么多年,飞升的你们俩却都是我的晚辈。”
她说罢,勾勾手指带走地上的沈叩玉,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岑无月。
岑无月也看着元悔,几乎已经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问题。
“——无情道,”元悔言简意赅地问,“是错的吗?”
“若它真是你的道,”岑无月说,“那便不是错的。”
——
“太深奥了,”谢还深沉地说,“我也要学你一样说这么深奥的话,这样一听就很世外高人。”
——
翊麟城并未受到那日恶念释放的太大损害。
只是当岑无月再度走入这城中时,已经能很明显地察觉到这座城的气息变了。
她抬头向空中看了一眼。
天门总是隐藏着的,但神兽的存在感却并不会因此消失。
“这个放在翊麟城不太好吧。”谢还也在望天,“等到下次开天门的时候说不定会出事,不如我现在去杀掉——话说下次开天门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