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西装,用法律做武器,收割我女儿的性命。
我切换了车子档位。
这一刻,我摇下了窗户。
我对他说:“王律师,有句话你说得对。”
他看见是我坐在驾驶位上,顿时脸色巨变。
我说:“法律是公平的,但法律往往是来不及的。”
我踩下了油门。
引擎声咆哮而起,车子猛烈地冲向了前方!
王律师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撞得腾空而起,又狠狠摔在了挡风玻璃上,将整块玻璃都给干碎了!
我没有松开油门,我就这么狠狠地踩下去,等车子撞到了停车场的墙,王律师又因为惯性滚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与此同时,车子的引擎盖被破坏掀了起来,王律师就被架在破碎的挡风玻璃和引擎盖之间。
我一把抓住礼盒,下了车。
他满身是血,挣扎着看向了我,痛苦地说:“你……你这疯婆娘……”
我摇头说:“我只是做了一个母亲……哦不,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
我应该庆幸现在是医院的午休时间,停车场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
女医生从副驾驶里走了出来,她拔出口中的保温杯,跌跌撞撞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水。
眼看我要走,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腿,想来抢夺我怀中的礼盒。
但她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了,我轻而易举踢开了她。
她哭着说:“还给我,这是我爸的存款,他拿来给我保前途的。”
我说:“你爸只是拿出了存款,可我女儿的爸爸呢?你真觉得吃亏的是你吗?”
她哭着摇头,就是不肯让我把钱拿走,一次次又要伸手来夺钱,哭着说:“把钱还给我,你这是伤人抢劫……”
我说:“对不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已经动手打你了,所以我不打算还钱。”
她崩溃地说:“那是我爸妈的棺材本啊!”
我用她的口吻说:“你为什么要说那是他们的棺材本呢?你是希望我愧疚吗?问题是我已经很愧疚了。”
她急了,扑上来就想抢钱。
我双手握紧这个装满了钱的礼盒,用尽全力,狠狠砸在了她的脸上!
女医生倒在了地上,她捂住鼻子,大量的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涌出来。
她哭着大叫:“我的鼻子……你打断了我的鼻子……”
我说:“打断了就打断了,为什么你非要说出来?又给我加压力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是不是要我跪在地上跟你说对不起才行!”
女医生彻底崩溃了,她满脸是血嚎啕大哭,而我没有理她,而是抱着礼盒,转身离开。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崩溃。
我只是把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诺诺还在医院门口等着我,当见到我抱了个礼盒回来,她正要说话,忽然惊讶地睁大眼睛,用手指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我身上都是那女医生的血迹。
我挤出笑容说:“没事,不是我的血。”
她担忧地询问怎么了,但我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
我伸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拉着诺诺坐上了车。
司机问我们去哪儿,我抱住礼盒挡住身上的血迹,和他说:“北京,去不去?”
司机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说:“去啊!为什么不去!三千块,一口价。”
我说:“好,那马上出发。”
诺诺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而我扭头问她:“病历都带在身上了,对吗?”
她说都带了。
我伸出手,摸着她的脑袋,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有些紧张地抓着我的衣服,而我亲吻着她的额头,温柔地说:“宝贝,妈妈没有做坏事,这些都是我们应得的。”
吻过她后,我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如果妈妈不能陪你去北京了,或者不能陪你治病了,你一定要自己坚持下去,好吗?”
诺诺慌了,她忍不住说:“到底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事,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昧良心的事。”
我就这么抱着诺诺,让自己打起精神。
我也好怕,我也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