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莱，你愿意做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吗？”

    “成为我的妻子，陪我余生欢喜。”

    姜莱早已热泪盈眶，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当然愿意。”

    窗外的月光很亮，小洋房的灯光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那天晚上以后，姜莱和黄亦之的关系迅速升温，同时请了两个月的假期。

    他们一起策划婚礼布局，一起手写请柬，只为了让这场婚礼没有遗憾。

    一切都井然有序。

    可在婚礼前夕，姜莱却收到了谢老爷子的信息。

    【莱莱，虽然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医院看看璟珩。】

    20

    谢老爷子对她有恩，所以她去了趟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谢璟珩瘦骨嶙峋，整个人颓废的厉害。

    姜莱很难把他和记忆中那个谢璟珩联想在一起。

    谢老爷子满目沧桑：“他确诊了肾衰竭，医生说活不过这个月了。”

    姜莱垂眸，没说话。

    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听到黄亦之的调查结果了。

    在她走后的日子里，谢璟珩性情大变，没日没夜地糟蹋自己的身体。

    甚至在喝酒喝到胃出血，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命后的第一件事，还是酗酒。

    他的身体不垮，谁的身体垮？

    谢璟珩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了许久。

    在确诊肾衰竭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姜莱。

    他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她一起去做。

    可是在又一次大出血被送进了医院后，他彻底死心了。

    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去耽误别人呢？

    “看到我变成这幅样子，你应该很高兴吧？”谢璟珩嘲讽道。

    “姜莱，反正你早就想摆脱我了，现在我快要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快？”

    姜莱摇摇头，平静道：“没有。”

    闻言，谢璟珩浑浊的双眼顿时明亮起来：“你说真的？那你对我是不是还”

    “不是。”姜莱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补充解释：“有你没你，我的生活都不会怎么样。”

    换言之，谢璟珩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所以不管他是生是死，姜莱都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姜莱。

    谢璟珩菲薄的唇间溢出一丝讥笑，还欲说些什么，却听姜莱不耐道：

    “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让我听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那恕我不奉陪。”

    “另外，我和我先生的婚礼将在下周一举行。”

    “如果来得及的话，也邀请你来参加。”

    姜莱把一张结婚请柬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因为不在乎，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谢璟珩气急败坏地撕烂了那封结婚请柬，像个孩子一样嚎啕痛哭。

    可哭完了，谢璟珩又认命般把那些碎片拼凑起来。

    在死之前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也不枉此生。

    哪怕她的新郎不是他。

    姜莱婚礼的前两天，谢璟珩的精神格外的好，疑似回光返照。

    他变卖掉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把变现的钱款汇入了姜莱的账户。

    可第二天，那笔巨款又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还附带了一条留言。

    【谢先生，请自重。】

    谢璟珩盯着这条留言看了许久，哭着哭着就笑了。

    “莱莱回来好不好？”

    回应他的却是虚无。

    ——

    婚礼现场布置的浪漫而奢华，鲜花、灯光、音乐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