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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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那场闹剧后，沈清晏送我回去。

    车内一片静默，那句心有所属像投入水面的石子，余波仍在扩散。

    沈清晏的声音很轻：还好吗

    我睁开眼，扯了扯嘴角：没事。

    她递过来一瓶水。

    金承宇和顾晚璃，不会善罢甘休。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我知道。

    她看着我，目光沉静：《翎羽》系列在苏富比秋拍上，成交价远超预期。

    这是一个好消息。

    意味着我终于有了和薇尚国际叫板的底气，也意味着我可以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霁月基金会为你安排了顶尖的法务和公关团队。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我说不出别的。

    她微微颔首：这是你应得的。

    独立工作室也顺利启动，我终于可以专注于创作，不再受资本掣肘。

    霁月基金会推荐我参加了当年度的国际珠宝设计大奖。

    能获得提名，已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颁奖晚会衣香鬓影，汇聚了全球顶尖的设计师与名流。

    我在休息区独自小酌，试图避开喧嚣。

    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光线。

    顾晚璃。

    她穿着最新季的Haute

    Couture，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憔悴。

    陆砚修。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放下酒杯，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顾总，有事

    我看了《翎羽》，她顿了顿，很美，非常美。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如果......如果时间能倒流......

    我心中没有波澜，只觉得讽刺。

    她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也许......

    我会更早看清，我截断她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保持距离，对彼此才是最好的艺术。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金承宇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冲了过来。

    陆砚修！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褐色的液体尽数泼在我的胸前，高级定制的礼服瞬间湿透，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靠着女人上位，还装什么艺术家的清高！

    我紧握双拳，控制住反击的冲动。

    为了大局，为了不辜负沈清晏的信任，我必须忍下这口恶气。

    一道清冷的女声介入：金先生。

    沈清晏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手上拿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西服。

    公共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行。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金承宇被她的气场震慑，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再放肆，悻悻地退开。

    砚修，沈清晏将西服递给我，我为你准备了备用的。

    那是一套深邃蓝色的顶级大师手工西装，与她今晚那身Ombre效果的丝绒长裙，是同一个微妙的色系。

    我迅速换好西装，胸口的灼痛感依旧清晰。

    和沈清晏并肩走向主会场时，我们之间无需言语，已有一种奇异的默契在流淌。

    周围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与猜测。

    颁奖典礼进行到一半，终于轮到我所角逐的奖项。

    我整理了一下领口，准备起身。

    就在主持人念出陆砚修三个字，镁光灯聚焦于我的瞬间——

    金承宇像个疯子一样，突然从嘉宾席中窜出，一把抢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

    各位！大家都被陆砚修骗了！他对着话筒，声泪俱下，表情夸张到扭曲。

    他剽窃了我的《共生》概念！那是我呕心沥血的原创！

    背后的大屏幕，本应播放我的作品集锦，画面却骤然切换。

    一张张我与不同女性的合影快速闪过——有策展人，有重要的藏家，有艺术评论界的权威。

    全都是正常的艺术社交场合，此刻却被他打上了不堪的注脚。

    他还利用沈清晏女士的权势，打压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新人！金承宇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向人群中的沈清晏，他攀附权贵！出卖自己的艺术和身体，换取资源！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