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辰让助理全权代理验收,拒绝了回去的提议。
“直接转过去吧,这是我公司5的股权,价值一千万,就给她当嫁妆吧!等转移完毕后曦瑶这个小丫头一定高兴坏了,不过现在我得和安辰守着云汀。”
大哥也拒绝回公司。
两个人一脸担忧地看着昏迷的我。
我却只感觉悲哀。
我和金曦瑶从小就被拿来比较,可每次季安辰和大哥都不约而同站在她那边。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为了我而放弃了金曦瑶,但这种偏袒却如此的可悲、可笑。
日理万机的霸道总裁竟然也会为了白月光而仔细挑选家中每一处细小陈设,窗帘、地毯、甚至玄关处的一幅小画。
视钱如命的霸道总裁竟然也会为了心上人而拱手献上价值不菲的前途无量的原始股权。
可我呢,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
季安辰只给我一处年久失修的老破小作为婚房,因为他说赚钱容易守钱难,不能大手大脚的过日子。
我的彩礼也只有我生母留给我的一串祖母绿项链和不多的私房钱。大哥说我年纪小,握着那么多股权怕被有心人利用和绑架,花钱只管向他要就行。
贵妇圈里都嘲笑我是个榆木恋爱脑,里面还泡了水,又蠢又呆。
怨气在心中郁结,痛苦将我包围,心跳不断加快,我哇的一声喷出了一摊黑血。
3、
检测器刺耳的嘀嘀声将我唤醒,季安辰和大哥头发凌乱、眼下乌青的趴在我床边睡着了。
感觉到我醒来,他们迷糊的睁开眼,惊喜的赶紧按铃叫来了护士。
“云汀,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挺过来就没事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虽然早就领证,可拖了五年才补办婚礼,是我疏忽没有多雇保安来保证安全。”
“小妹,大哥财迷心窍只顾着拿下那笔跨国大单没有来参加你的婚礼。如果我在场,一定能救下你。”
两个丰朗俊逸的总裁此刻胡子拉碴,衣服皱皱巴巴,早就没有叱诧商界的翩翩风度。他们眼眶通红,拳头紧握,埋怨自己的不是。
喉咙嘶哑的我根本说不出话,痛楚无处倾泻,泪水决堤。
我颤抖着拿起纸笔,用残存的左手歪歪斜斜的写下。
【怎么敢怪你们,只是我命途多舛、活该而已。】
是我识人不清遇人不淑,单纯的把自己的幸福托付给了不值得信赖的人。
如今他们衣不解带的守在我身边根本不是因为愧对于我,而是弥补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让自己的良心没有那么煎熬而已。
“云汀,虽然右手保不住了,可我已经联系国外最先进的科技团队定制了机械手,安装好后生活自理不在话下。”
“孩子没有了,子宫受损被摘除也没关系!我不会在意你清白受损,你永远是我最珍视的姑娘。你喜欢孩子的话,向孤儿院和偏远小学捐款,甚至还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在名下。”
季安辰闭口不提那些土著是他找人扮演的事情,反而安慰起了我。
我现在受的罪不都是你们陷害给我的吗,居然还有脸站在道德制高点安慰我?!
捐款?你给我打的生活费根本不够开销。
领养?你趁我昏迷已经办好了离婚手续,孩子只放在我一个人户口下,你和金曦瑶逍遥快活去吗?
怨恨根本无法呐喊出来,我干脆把笔扔到他脸上。
【别的我不需要,只想求你们请来最好的医生把我的右手接上。】
季安辰伸手替我掖好被子,贴心的递过来一杯热水缓解我口渴起皮的嘴唇。
“傻丫头,又在说胡话,我们知道你害怕。机械手的外观可以与人手高度一致,不影响美观。以后大哥和安辰做你的左膀右臂,你吃饭我都喂你。”
二人一唱一和像哄孩子一样把药给我喂下去,然后坐在沙发上肆无忌惮的交谈。
“我已经和我爸妈说了,那些人是云汀之前私生活不检点贪玩认识的小混混。他们气的把家里云汀的衣服全都拿去剪碎烧了说晦气,估计一会就会到病房骂人了。”
“我把正在气头上的他们拦住了,毕竟云汀现在很虚弱,受不了。”
季安辰语调低沉,语调中透露出浓浓的怜惜。
“我也跟父母说是云汀在国外留学玩的放肆,男朋友换了无数个,根本没有女孩的样子。他们觉得愧对于季家,准备负荆请罪解除婚约。”
“不过一切都是为了曦瑶,也算值得。”
大哥一手锤墙,却在提到曦瑶名字的时候难掩温柔。
他们都以为我吃药后会陷入沉睡,可我把药片偷偷吐了出去,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身体早就破破烂烂,再好的止疼药也无济于事,可他们的话比身体上的疼痛要痛一万倍。
在我住院修养期间婚礼录像在网上流传,即使被打了码,根据关键信息也能联想到主角是我。评论里关于我生活不检点,和男人厮混的言论比比皆是。
一夜之间我就从被霸总呵护在手心的名媛沦落成了连过路老鼠都不如的人渣。
4、
季安辰的奶奶拄着拐杖来到了病房,曾经对我和蔼可亲的老人此刻却将一口浓痰吐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