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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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傍晚，顾云烟像往常一样回来，刚推开院门，就看到沈青山坐在院子里，替她削着苹果。

    淡灰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整个人都被斜阳拉长了影子。

    他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稳妥的感觉，就像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顾云烟忽然意识到，从徐知墨离开后，她就没有再想起过他。

    反倒是沈青山，处处出现在她生活里。他陪她买菜、做饭、修灯泡，甚至在她想要在镇上开一个画室，教镇上的孩子画画的时候，跑前跑后的帮自己忙活，却从不多问一句过去的事。

    回来啦沈青山抬头朝她笑了笑，把切好的苹果递给她，我妈今天又塞了一篮鸡蛋，说让我拿过来给阿姨。

    顾云烟接过苹果：没必要总这么麻烦。

    不是麻烦。沈青山看着她，顿了顿，我想对你好，不是因为你需要，而是因为我愿意。

    顾云烟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他对面，一口一口吃着苹果，指尖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最开始回到家后，她常常在半夜醒来，连听到窗外风吹动叶子的声音，都会想起徐知墨，想起他们曾经的那些美好。

    但奇怪的是，如今那些画面在她的脑海中却好像越来越远，像褪色的旧照片，再也无法令她心绪翻涌。

    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而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人生另一个选项。

    她忽然轻轻开口，声音不高，却很清晰：沈青山。

    沈青山嗯了一声。

    如果我…想试着重新开始，你愿意等我慢慢来吗她偏过头，没敢看他的眼睛，我不确定我能爱上你，至少现在，还不能。但我会努力试着向前走，不再停留在过去。

    沈青山怔住了，随即眼里缓缓浮起笑意，那笑意一点点沉进他眼底，像夜晚悄然亮起的灯火。

    我等你。他说，你不需要奔跑，只要回头，我一直都在。

    顾云烟垂下眼帘，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逃避。

    不是因为她迫切需要另一个人来证明什么，而是她突然想明白了。

    过去不是用来困住人的，那些痛苦和泪水是为了提醒自己，以后要好好生活。

    风穿过树影，落在院落石砖之间。

    她轻声说：那我们就…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