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青舟无羁 本章:第一章

    我是虐文女主,按剧情要为丈夫的白月光捐肾。

    冰冷的刀锋贴上皮肤时,我忽然停下:这肾,我不捐了。

    系统警告我任务失败将魂飞魄散。

    我躺平摆烂:那正好,累了,毁灭吧。

    系统突然死机,我的金手指全部激活。

    丈夫搂着白月光冲进病房:贱人,你怎么敢反悔

    我反手甩出离婚协议:恭喜,丧偶了。

    葬礼上,我用香槟洗礼顾霆琛的墓碑,看着惊呆的众人:惊喜吗地狱太挤,阎王不收。

    1

    手术室的反抗

    手术室里冷得刺骨。惨白的光线从无影灯上倾泻而下,落在墙壁和金属器械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冰冷、呛人,吸进肺里都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寒意。

    我躺在窄小的手术台上,脊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台面,那寒意透过薄薄的手术服,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

    视野被绿色的无菌布遮挡了大半,只能模糊地看到头顶那几盏巨大灯盘的轮廓,像几只冰冷的巨眼,冷漠地审视着砧板上的鱼肉。

    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唯有金属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叮当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麻醉师戴着口罩的脸凑近了些,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沉闷模糊:苏晚,放轻松,睡一觉就好了。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安慰一件即将送去修理的器物。

    冰凉的消毒药水再次涂抹在左侧腰后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紧接着,一种更冷、更锐利、带着明确切割意图的触感贴了上来——是手术刀的刀锋。

    它精准地抵在我肾脏的位置,皮肤被压得微微凹陷,那一点冰冷像是要钻透皮肉,直抵深处那颗即将被强行剥离的器官。

    只要再往下轻轻一按,皮开肉绽,属于我的东西就将被彻底剜走。

    十年了!

    整整十年,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在这本名为《蚀骨危情:总裁的替身娇妻》的虐文剧本里挣扎沉浮。

    为了一个叫顾霆琛的男人,我流过的泪能汇成河,心头淌过的血早已结成了冰。

    被他的家族鄙夷唾弃是家常便饭,被他的真爱苏晴设计陷害是保留节目,被他的冷漠和暴虐反复凌迟更是日常打卡。

    每一次跌倒,每一次心碎,每一次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都伴随着脑海里那个冰冷电子音的提示音和任务完成的冰冷播报。

    【系统:请宿主确认,是否进行为男主白月光捐献肾脏最终任务确认后,任务完成度将达到100%,宿主将获得自由,脱离本世界。】

    自由多么诱人又多么虚无缥缈的两个字。为了这渺茫的自由,我像个虔诚的苦行僧,一路跪着爬过刀山火海,遍体鳞伤。

    可这尽头,真的是解脱吗还是另一个更深的、名为残缺的囚笼

    为了一个恨我入骨的男人,为了他心尖上那朵永远纯洁无辜的白莲花,我要亲手奉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荒谬感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苏晚,准备好了吗主刀医生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职业性的催促。

    刀锋的冰冷触感异常清晰,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即将被割裂的命运。

    就在那零点零一秒,就在主刀医生的手指微微用力,即将压下刀锋的刹那——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被压抑了整整十年的、火山熔岩般的愤怒与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

    凭什么我的血肉要成为他人爱情的祭品凭什么我的人生要由这个冰冷的剧本和那个该死的系统来决定!

    停!这个字不是喊出来的,它是从我喉咙深处、从每一个被撕裂过的细胞里,硬生生挤出来、喷薄出来的!

    干涩嘶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瞬间撕裂了手术室凝固的空气。

    这肾……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带来一阵锐痛,却奇异地让我更加清醒,我不捐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手术室里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主刀医生握着手术刀的手停在半空,愕然地看着我。麻醉师的眼睛在口罩上方瞪得溜圆。

    护士们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无影灯惨白的光线笼罩下来,将每一张惊愕的面孔都照得如同石膏。

    紧接着,我的脑海深处,那个如同附骨之蛆、伴随了我整整十年的冰冷电子音,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到几乎要刺破脑膜的警报!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严重违反核心剧情!】

    【最终任务捐献肾脏强制中止!】

    【系统判定:任务失败!】

    【惩罚程序启动——】

    【倒计时:10……9……8……】

    那机械的倒计时声如同丧钟,一下下重重敲打在我的意识上。

    惩罚程序的威胁像冰冷的铁箍,瞬间勒紧了大脑。魂飞魄散彻底消亡呵……

    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那毁灭性的惩罚即将降临的千钧一发之际,我闭上了眼睛。

    十年积压的疲惫如同万吨巨石轰然砸下,将我彻底压垮。什么任务,什么惩罚,什么顾霆琛苏晴,什么狗屁剧情……统统见鬼去吧!

    ……我张开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脑海里的虚空,也对着这操蛋的命运,吐出两个字,随便。

    【……3……2……1……惩罚执行……】

    【错误!错误!未知程序冲突!】

    【核心协议……紊乱……无法解析……】

    【……能量……超载……】

    【系统……崩溃……滋……滋滋……】

    脑海中刺耳的警报和倒计时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混乱不堪的、如同老旧收音机失去信号般的刺耳电流噪音。

    那噪音疯狂地尖啸着、扭曲着,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仿佛承载它的某种存在正在内部剧烈地爆炸、解体!

    滋啦——!!!

    一声极其尖锐、仿佛能刺穿灵魂的爆鸣声在我意识深处猛地炸开!

    剧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太阳穴,在疯狂搅动!

    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所有的感知,听觉、触觉、甚至思维本身,都被这纯粹的白和撕裂的痛楚彻底淹没、搅碎!

    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最先感知到的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

    仿佛有什么沉重到融入骨血的枷锁,在那场意识深处的爆炸中,被彻底粉碎了。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但能辨认出熟悉的VIP病房天花板。

    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腰侧一阵阵闷痛——那是手术刀留下的印记,虽然最终没有切下去,但被反复消毒和刀锋抵压的皮肤和肌肉,依旧在火辣辣地抗疫。

    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晚晚姐!你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声在床边响起,是护士小刘,整个医院里唯一还会对我流露出些许真心的姑娘。她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用吸管喂到我嘴边。

    温润的水流滋润了干裂的喉咙,意识也清晰了一些。我转动眼珠,打量着病房。

    高级VIP病房的奢华此刻显得格外讽刺。目光掠过床头柜,那里空空如也。没有花,没有果篮,更没有那个男人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

    意料之中。顾霆琛此刻,大概正守在他的苏晴床边,心疼着他的心肝宝贝因为没能及时换上我的肾而遭受的委屈吧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了。

    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头一跳。顾霆琛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裹挟着外面走廊的冷风和硝烟气冲了进来。

    昂贵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歪斜,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骇人的阴鸷。

    那双曾让我痴迷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鄙夷,几乎要将我烧穿。

    他几步就跨到病床边,高大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苏晚!他的声音冰冷彻骨,谁给你的胆子反悔!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被他小心翼翼半搂在怀里的苏晴。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病号服,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

    脸色有些苍白,精心修饰过的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病弱和惊惶。她依偎在顾霆琛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看向我的眼神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怨毒,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霆琛哥……别这样……苏晴的声音又软又怯,带着微微的颤抖,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拽了拽顾霆琛的衣袖,姐姐她……她刚醒来,肯定也很难受……是我不好,我的病连累了姐姐……说着,眼圈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欲落不落,惹人心碎。

    晴晴,跟你有什么关系!顾霆琛立刻低头,声音瞬间柔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出尔反尔!她签了同意书的!她明知道你的身体等不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再次钉死在我脸上,那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苏晚,你装什么死说话!为什么反悔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晴晴!

    他像一头发疯的困兽,一把抓起旁边矮柜上一个玻璃水杯,狠狠地掼在我病床边的地上!

    砰——哗啦!

    玻璃渣伴随着冰冷的清水,在光洁的地板上炸开,四处飞溅!有几片甚至弹到了我的被子上。小刘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嘴,瑟瑟发抖地退后了一步。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剩下顾霆琛粗重的喘息声和苏晴压抑的、委屈的啜泣声。

    我静静地躺着,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的狼藉,扫过苏晴那梨花带雨却难掩得意的脸,最后落回顾霆琛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英俊面孔上。

    腰侧的闷痛依旧,喉咙的干涩未消,但心底那片被反复践踏的荒原,却奇异地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十年了。这样的戏码,上演过太多次。每一次,我都是那个被钉在耻辱柱上、被肆意宣泄怒火的罪人。

    心,早就被一遍遍的凌迟磨成了齑粉,连痛觉都麻木了。

    顾霆琛见我不说话,眼神更是阴鸷得可怕,他俯下身,几乎要将那张盛怒的脸贴到我的脸上,咬牙切齿地低吼:说话!苏晚!别以为装哑巴就能混过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的命,你身上的一切,包括那颗肾,都是我顾霆琛的!我让你给,你就必须给!现在,立刻,给我滚去手术室!否则……

    否则怎样我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甚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轻飘,却异常清晰地截断了他狂暴的威胁。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漠然。

    顾霆琛显然没料到我敢打断他,更没料到会是这种反应,一时竟噎住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慢慢地、极其费力地抬起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我指向床头柜的抽屉,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腰腹的伤处,带来清晰的痛楚。

    那里……我喘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有份文件……签了吧。

    顾霆琛眉头紧锁,狐疑地瞪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阴谋的痕迹。他粗暴地拉开抽屉,啪地一声,动作大得整个柜子都在晃。

    抽屉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份薄薄的、装订好的A4纸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具等待掩埋的棺椁。

    他一把抓起文件,目光扫过封面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离婚协议书。

    时间仿佛冻结在了这一瞬!

    顾霆琛捏着那份协议的手指,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猛地抬头,眼神直直捅向我,带着一种被荒谬和暴怒扭曲的狰狞:苏晚,你疯了!

    他手臂猛地一挥,那份离婚协议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开,铺在湿漉漉的玻璃渣和水渍上,瞬间被浸染得污浊不堪。

    想离婚就凭你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冰冷的寒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如同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被我顾家养了十年的米虫!一个连自己身体都做不了主的废物!想用离婚来威胁我苏晚,你脑子是不是被坏了!

    他猛地又逼近一步,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吞噬,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锥:我告诉你,这婚,你休想离!你的肾,晴晴要定了!今天这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由不得你!

    他转头,对着门外厉声咆哮:王医生!李护士!人呢都死哪去了!把她给我弄到手术室去!立刻!马上!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出现在门口。

    为首的王医生看着病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和地上的狼藉,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却不敢违逆顾霆琛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眼神复杂地看向我:顾太太……这……您看……

    苏晴靠在顾霆琛怀里,适时地发出一声痛苦又虚弱的低吟,身体软软地往下滑:霆琛哥……我好难受……头好晕……她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眉头紧蹙,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顾霆琛立刻收回了逼视我的目光,所有的暴戾瞬间化为浓得化不开的焦急和心疼,他紧紧搂住苏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晴晴别怕!坚持住!医生!快!先看看晴晴!

    他急切地招呼着门口的医生,仿佛苏晴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人。

    王医生几人如蒙大赦,赶紧涌到苏晴身边,一阵忙乱的检查、询问。苏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虚弱地靠在顾霆琛怀里,仿佛一朵随时会凋零的娇花。

    没有人再理会病床上的我,仿佛我只是空气,是背景板。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在污水和玻璃渣里,像一块无人问津的破抹布。

    我看着眼前这幕荒谬至极的闹剧,看着那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极致的呵护和对我的极致冷酷,心底那片荒原,连最后一点火星都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无边无际的灰烬。

    小刘红着眼眶,悄悄地蹲下身,想帮我捡起那份被践踏的协议。

    别捡了。我轻声说,声音平静无波,像一潭死水。

    小刘的动作顿住了,抬头看我,眼里全是心疼和不忍。

    我闭上眼,将头转向冰冷的墙壁。累了!真的累了!

    身体像被掏空又塞满了冰冷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沉重无比。腰侧手术刀留下的隐痛变成了持续不断的闷锤,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

    顾霆琛的咆哮,苏晴的啜泣,医生的唯唯诺诺,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油腻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的喧嚣终于暂时平息。顾霆琛大概是亲自护送他那娇弱不能自理的心肝宝贝去做紧急检查了。

    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死寂重新笼罩下来,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规律的嘀、嘀声,像在给谁的生命倒计时。

    小刘默默地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动作很轻,生怕再惊扰到我。她捡起那份被污水浸透、沾着玻璃渣的离婚协议书,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着,叠好,想放回床头柜。

    扔了吧。我没睁眼,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

    晚晚姐……小刘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用了。我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苦涩。跟顾霆琛谈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在他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拆解、为苏晴提供零件的容器。

    离婚那是我痴心妄想。我的反抗,在他强大的权势和根深蒂固的认知面前,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徒劳的挣扎。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漫上来,淹没了口鼻。摆烂的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死就死吧,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吧。

    这被设定好的、被操控的、被反复践踏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我累了,只想沉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就在这万念俱灰、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瞬间——

    【滋……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愿……】

    【备用……能源……启动……】

    【核心……协议……重构……】

    【……绑定……确认……】

    【金手指模块……激活中……】

    一连串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我意识深处响起!像垂死挣扎的火苗,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

    什么!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是幻听是濒死的幻觉还是那个被我气死的系统……诈尸了

    【激活……成功!】

    【欢迎使用……‘摆烂成神’……辅助系统……】

    这一次,声音清晰了不少!虽然依旧带着点杂音,但不再是冰冷僵硬的电子音,反而透着一丝……诡异的、懒洋洋的、甚至有点欠揍的……活力

    【宿主您好!您忠诚的(虽然刚刚差点死机)的摆烂助手为您服务!检测到您已成功触发并绑定本系统(在极端摆烂状态下激活,符合核心设定,赞一个!),请选择您需要加载的基础金手指模块:】

    【1.读心术(初级):听听那些傻X心里在想啥,知己知彼,百战百(气)殆(死)。】

    【2.气运吸取(被动):靠近讨厌的家伙自动吸点欧气,蚊子腿也是肉,积少成多嘛。】

    【3.伤口加速愈合(微量):小强命格必备,被打趴下了也能快点爬起来接着摆(或者接着气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宕机。金手指系统还……摆烂成神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不是任务失败,系统崩溃,我该魂飞魄散了吗

    【滴!检测到宿主脑电波过于混乱,默认选择最优方案……】

    【金手指模块加载中……】

    【‘读心术(初级)’加载完毕!】

    【‘气运吸取(被动)’加载完毕!】

    【‘伤口加速愈合(微量)’加载完毕!】

    【新手礼包发放:生命值+5(聊胜于无),精力小药丸x1(累了磕一粒)。】

    一连串的提示音像爆豆子一样在脑海里响起。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弱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悄然在四肢百骸中流淌起来。

    腰侧那持续不断的闷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竟然真的……缓和了一丝丝虽然依旧痛,但那折磨人的沉重感减轻了!

    更奇异的是,当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病房里正在收拾残局的小刘时——

    【呜呜呜晚晚姐太可怜了……顾总怎么能这样……那个苏晴好假……可是我只是个小护士……帮不了晚晚姐……好难过……】

    小刘心里想的每一个字,都像加了字幕一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不是听到,而是直接看到了她的心声!

    我猛地攥紧了盖在被子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如此真实。不是梦!这不是梦!那个该死的系统没有消失,它……它变异了!还给我塞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近乎荒诞的、冰冷的狂喜,如同藤蔓般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猛地窜起,迅速缠绕住心脏!

    十年了!整整十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剧情操控,被系统胁迫,被顾霆琛和苏晴反复践踏!而现在……剧本……好像真的……撕开了一道裂缝

    data-faype=pay_tag>

    2

    病房的觉醒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干裂的唇边溢出。

    小刘被这声笑惊动,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晚晚姐你……你还好吗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担忧和同情的脸,还有她头顶上方只有我能看见的、不断冒出的呜呜呜好可怜、好难过的粉色文字泡。

    心底那片刚刚被绝望冰封的荒原,坚冰悄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丝微弱却极其顽强的火焰,在缝隙深处幽幽燃起。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对着小刘,也对着这个操蛋的世界,扯出了一个极其扭曲、极其冰冷,却又带着一丝疯狂意味的笑容。

    好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仿佛注入了某种奇异的力量,不再是死水般的平静,我从来没这么好过。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我十年来最悠闲的时光。

    顾霆琛大概是忙着安抚他那颗受惊的宝贝肾脏(虽然还在我身上),又要处理被我当众撕破脸带来的麻烦(比如那份被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终究还是被有心人拍了照片,在某个小圈子里流传开,成了顾大总裁不大不小的谈资),竟罕见地没有立刻对我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苏晴倒是来过两次,带着她精心熬制的、据说是补身体的汤。每次她推开那扇厚重的病房门,人还没完全进来,那带着哭腔、柔弱不能自理的声线就已经先飘了进来。

    姐姐……你好点了吗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她眼眶红红,端着保温桶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千斤重担,一步步挪到我床边。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反悔!害得我在霆琛哥面前丢脸!害得我差点真进手术室!装什么死!怎么不干脆死在手术台上!这汤里我加了双倍的盐,齁不死你!】

    她心里那恶毒的咒骂,和她脸上那副泫然欲泣、姐妹情深的模样,在我眼前形成了无比荒诞又无比清晰的对比。粉色的、带着恶意符号的文字泡在她头顶欢快地跳跃着。

    我靠在枕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当她小心翼翼地把汤碗递过来,手指不经意地微微倾斜,眼看那滚烫油腻的汤水就要洒在我盖着薄被的腿上时——

    啊!苏晴突然短促地尖叫一声,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蜇了一下,剧烈一抖!

    哗啦!

    那碗精心准备的、加了双倍盐的补汤,一滴不剩,全数泼洒在了她自己那条价值不菲的真丝连衣裙上!深色的油渍迅速在洁白的裙摆上洇开,狼狈不堪。

    滚烫的汤水透过薄薄的衣料,烫得她龇牙咧嘴,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这次是真的疼哭了。

    【好烫!好痛!怎么回事!我的裙子!啊啊啊!这个贱人!一定是她搞的鬼!】

    她心里在尖叫,脸上却还要强行维持着惊慌失措和委屈:姐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看着她昂贵的裙子被毁掉,看着她疼得直抽气还要努力挤出善良的表情,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事,人没烫着就好。衣服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顾霆琛……有的是钱给你买新的。

    苏晴擦拭的动作猛地一僵,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被戳破的惊惶。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以前那个被她随意揉捏、只会默默承受的苏晚,会用这种近乎漠然的语气,说出这种暗含讽刺的话。

    【她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她就是个蠢货!】

    姐姐……你……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顾霆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病房内的景象——苏晴满身油污、狼狈哭泣,而我则好整以暇地靠在病床上——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死结,脸上瞬间布满了阴云。

    怎么回事!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第一时间将委屈哭泣的苏晴护在怀里,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向我,苏晚!你又对晴晴做了什么!

    【又来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刻不消停!晴晴好心来看她,她竟然……该死!我的晴晴烫伤了没有!】

    顾霆琛头顶的文字泡,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色,充满了暴戾的猜测和对苏晴毫无保留的偏袒。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苏晴身上那片醒目的油污:她端汤,自己手滑,洒了。我说了,人没事就好,衣服可以再买。

    我的目光扫过顾霆琛那张盛怒的脸,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毕竟,顾总财大气粗。

    顾霆琛被我噎得脸色铁青。他低头查看苏晴被烫红的手腕和小腿,心疼得无以复加,再抬头看我时,那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苏晚!收起你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晴晴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

    让我怎么样我打断他,终于抬起眼,迎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

    很奇怪,这一次,面对他的威胁,心湖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或许是系统带来的那点微末力量,或许是彻底摆烂后的无所畏惧,我甚至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恶意的气流,正从顾霆琛的方向,丝丝缕缕地向我飘来,无声无息地融入我的身体——是那个被动的【气运吸取】

    【气运值+0.1……+0.1……】

    脑海里闪过微弱的提示。

    再把我绑上手术台我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病房里每个人的耳朵。

    顾霆琛,我签过的字,我当众撕了。我躺上去的手术台,我自己下来了。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任你搓圆捏扁的苏晚

    顾霆琛瞳孔猛地一缩!像是不认识一样死死地盯着我。苏晴也忘记了哭泣,惊愕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看清我的模样。

    病房里落针可闻。

    我重新靠回枕头,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番话耗费了我所有力气,又仿佛眼前的两人不过是两团污浊的空气。

    我累了,要休息。带着你的心肝,出去。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顾霆琛和苏晴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却在我这里,只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沉入冰冷的湖底。

    顾霆琛的脸色,在我那句带着你的心肝,出去之后,彻底黑成了锅底。额角的青筋暴起,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暴怒、震惊,还有一丝被冒犯权威的狂躁。

    他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不断冲撞铁栏的困兽,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压。

    苏晴依偎在他怀里,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她偷偷抬眼看向我,那眼神复杂极了,怨毒、惊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最终,顾霆琛没有发作。或许是碍于这里是医院,或许是苏晴的烫伤需要立刻处理,他只是用那双淬了冰的眼睛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苏晚,你给我等着!

    然后,他搂着抽抽噎噎、一步三回头的苏晴,像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病房重新陷入死寂。小刘吓得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出。

    我闭上眼,感官却前所未有地敏锐。

    腰侧伤口的隐痛在【伤口加速愈合】的作用下,确实在极其缓慢地减轻,虽然慢得像蜗牛爬,但那种持续不断的沉重钝痛感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微的、带着麻痒的修复感。

    更奇妙的是,当顾霆琛带着他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愤怒气场离开后,病房里的空气似乎都清新流动了起来,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暖流,像初春解冻的溪水,持续不断地在四肢百骸间流淌——那是【气运吸取】在生效。

    虽然每次增加的数值微乎其微(+0.1,+0.1),但积少成多,我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轻盈感,仿佛卸下了一部分无形的枷锁。

    【生命值+0.01(气运转化)……精力+0.01……】

    脑海里偶尔闪过的提示,更是证实了这一切并非幻觉。

    金手指……是真的。系统……真的变异了。摆烂……居然摆出了一条生路

    这个认知,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那早已冰封的心湖深处,激起了第一圈真正意义上的涟漪。

    不再是绝望的冰冷,麻木的灰烬,而是一种带着尖锐棱角的、冰冷的、名为可能的东西。

    顾霆琛的报复,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阴损。他不再试图用暴力将我推上手术台,那太低级,也太容易留下把柄。他选择了更文明、也更诛心的方式——彻底切断我的生路。

    第三天清晨,负责我病房的护士换了一个生面孔,态度冷漠得像块冰。

    送来的不再是营养搭配的病号餐,而是冰冷油腻、一看就是食堂大锅饭里最廉价的那种剩菜剩饭。

    小刘红着眼圈,偷偷告诉我,她被调离了VIP病房区。

    紧接着,王医生带着公式化的表情来查房,告知我:顾太太,您的身体检查报告显示,术后恢复情况很不理想,有严重的感染迹象。

    顾先生特别交代,为了您的健康着想,也为了避免交叉感染,需要给您转院,接受更专业的隔离治疗。他避开了我的目光,语气平板地念着台词。

    所谓的转院,就是把我丢进顾氏集团控股的一家位置偏僻、条件恶劣、专门收治各类麻烦人物的疗养院。

    那里,是比监狱更可怕的遗忘之地。一旦进去,生死不由己。

    【顾总吩咐了,必须今天就把人弄走。苏晴小姐那边等不及了,疗养院那边‘意外’多,处理干净点……】王医生心里转着阴毒的念头,脸上却维持着职业性的严肃。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听着王医生冠冕堂皇的通知,内心一片冰冷。

    顾霆琛,这是要彻底把我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为了苏晴,他真是煞费苦心。

    转院我缓缓转过头,看向王医生,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轻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王医生,你确定我的检查报告……显示感染

    王医生被我平静的目光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但他很快稳住心神,推了推眼镜,语气强硬:当然!各项指标都异常!这是为了您的健康负责!顾先生已经安排好了车,就在楼下,请您配合!

    【哼!一个被顾总厌弃的女人,还装什么装!赶紧弄走省心!】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目光越过他,看向病房门口。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裤、背着旧帆布包的年轻男人正站在那里,探头探脑,有些局促,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文件夹。

    是林默,一个刚进医院不久的实习医生,家境贫寒,但眼睛里还有没被磨灭的光。

    我看到了他头顶疯狂刷屏的焦急文字泡:【怎么办!王主任在逼苏晚姐转院!那份真实的血检报告在我这里!白细胞计数根本正常!是王主任篡改了数据!他收了顾霆琛的钱!我要不要冲进去可我只是个实习的……我会被开除的……但苏晚姐她……】

    林医生,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口,你手里拿的,是我的血检报告原件吗

    病房里瞬间死寂!

    王医生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猛地回头,看到门口一脸惊慌失措的林默,还有他手里那个刺眼的文件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你……你胡说什么!王医生猛地转回头,对着我厉声呵斥,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原件!血检报告就在我这里!林默!你不好好实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还不滚出去!

    林默被王医生一吼,身体抖了一下,脸色发白,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他看看暴怒的王主任,又看看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的我,捏着文件夹的手指攥得更紧了,指关节发出咔的轻响。

    【完了完了!王主任发现我了!我会死的!可……可那份假报告会把苏晚姐推进火坑的!她上次晕倒,我还偷偷给她盖过毯子……她是个好人……】

    林默头顶的文字泡疯狂闪烁着恐惧和挣扎。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王医生额头的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了出来。门外似乎有脚步声靠近,是顾霆琛安排的护送人员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窒息时刻,我再次开口了。

    声音依旧不高,甚至因为虚弱带着气音,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王主任,你右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椎第三节的位置……是不是最近疼得特别厉害尤其晚上,像针扎一样

    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微微佝偻的后背上,还有,你太太……最近是不是总跟你闹因为你偷偷转给‘晴晴宝贝’的那笔五十万

    王医生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直,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放大到了极限!

    肩膀下意识地缩紧,仿佛那个隐秘的痛点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中了!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一种见了鬼似的、充满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她怎么知道!她怎么会知道!那个痛点连我最信任的按摩师都不知道具体位置!还有那笔钱……我明明做得那么隐蔽……转账用的是海外匿名账户……晴晴宝贝……她连苏晴的小名都知道!见鬼了!她到底是人是鬼!】

    他头顶的文字泡彻底炸了!黑色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病房里只剩下王医生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林默也惊呆了,傻傻地站在门口,忘了害怕。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扫过王医生惨无人色的脸,又缓缓转向门口呆若木鸡的林默,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林医生,现在……可以把那份真实的报告,交给院长办公室了吗

    王医生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皮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浸湿了鬓角。

    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虚伪,只剩下纯粹的、见了鬼似的恐惧。那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完了……全完了……她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头顶的文字泡疯狂闪烁着濒临崩溃的绝望。

    林默,惊骇过后,眼神迅速变得坚定。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看面如死灰的王主任,捏紧了那份真实的血检报告,转身,步伐坚定地朝着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我重新靠回枕头,闭上眼。病房里只剩下王医生粗重绝望的喘息。腰侧伤口的麻痒感在加剧,【伤口加速愈合】的效果在恐惧的刺激下似乎都活跃了几分。

    更清晰的是,丝丝缕缕带着冰冷气息的气运,正从瘫软如泥的王医生身上剥离,无声无息地汇入我的身体。

    【气运值+0.3(来自王XX)……精力+0.05……】

    3

    顾家的裂痕

    顾霆琛的第一波攻势,被我轻描淡写地瓦解于无形。

    王医生很快因为严重违反职业操守、篡改病历、收受贿赂被停职调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职业生涯的彻底终结。

    林默因为勇敢举报,得到了院长的重视。而我,依旧是那个需要静养的病人,只是再也没有人敢提转院二字。

    顾霆琛的沉寂,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着一身浓烈的烟草味和压抑的愤怒,敲开了我的病房门。

    是顾霆琛的堂弟,顾衍。他和他那个唯我独尊的堂哥截然不同,眉眼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和被家族边缘化的阴郁。

    他靠在门框上,没有进来。

    苏晚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命挺硬啊,手术台都爬下来了。

    【呵,被顾霆琛那蠢货当垃圾一样丢掉的女人……不过,她手里那份离婚协议……或许能利用一下顾霆琛最近在疯狂转移名下资产,想把晴光娱乐彻底变成苏晴那小贱人的……要是能拿到证据……】

    他头顶的文字泡翻滚着冰冷的算计和毫不掩饰的野心。

    托你的福,暂时还死不了。我平静地看着他,对这个顾家人同样没什么好感,但敌人的敌人,有时候也可以是一把刀,顾少大驾光临,总不会是来探病的吧

    顾衍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探病我可没那闲心。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那好堂哥,最近忙得很。忙着把他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资产,一点一点地,往他心尖上那朵白莲花的小金库里挪呢。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烁着毒蛇般的寒光,比如,你一直想要回去的,你父母留给你的那套老城区的房子……哦,对了,还有晴光娱乐,那公司最早可是你爸拉的投资……

    他故意停顿,观察着我的反应。

    一股冰冷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那套老房子!那是父母车祸去世后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十年前被顾霆琛以保管为名强行拿走,后来又被苏晴看上,说要做她的画室!

    而晴光娱乐……那更是父亲当年耗尽心血创立,被顾霆琛以婚姻为名一步步蚕食鲸吞的产业!

    顾霆琛!苏晴!你们这对狗男女,连死人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都不放过!

    【愤怒值飙升!触发‘摆烂成神’系统辅助协议!】

    【任务发布: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任务奖励:读心术升级(中级),气运吸取效率提升50%,神秘线索x1。】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像一盆冷水浇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上,让它瞬间冷却、凝结成坚冰。

    我放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陷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神都平静无波。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顾衍,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想要借刀杀人的算计。

    所以呢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顾少是来给我报丧的,还是来给我递刀的

    顾衍似乎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带着点欣赏的弧度:有意思。看来手术刀没切走你的肾,倒是切掉了你那身让人腻味的软骨头。

    他往前走了两步,逼近病床,压低声音,带着蛊惑,苏晚,想不想看顾霆琛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他挪走的每一笔钱,转移的每一份资产,我手里……都有证据。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只要她签了那份离婚协议,坐实顾霆琛婚内转移财产,再加上我手里的证据链……足够那混蛋喝一壶!董事会的那些老狐狸,早就对他独断专行不满了……】

    条件我言简意赅。

    爽快!顾衍眼中精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正是之前被顾霆琛摔在地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复印件。

    签了它。签了它,你就是自由身,那些证据,我双手奉上。我们合作,把他拉下马。他把文件递到我面前,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存储卡,定金。

    我没有立刻去接。目光掠过那份冰冷的协议,落在顾衍那张写满野心和算计的脸上。

    读心术让我清晰地看到他的意图:他想利用我坐实顾霆琛的罪名,引发顾氏内乱,他好趁机夺权。

    而我,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用完即弃。

    顾衍,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深潭,你想做渔翁

    顾衍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证据,我要原件。我的目光锐利起来,像出鞘的刀锋,签协议可以,但不是现在。我要看到顾霆琛倒台的那天,亲、手、签。我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顾衍眯起眼,危险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你在跟我谈条件苏晚,你以为你还有多少筹码

    我的筹码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就是我这条被你们顾家踩了十年还没踩死的烂命,和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

    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要么,你现在就滚出去,继续当你的边缘人,看着顾霆琛和苏晴用你顾家的钱逍遥快活。选。

    病房里陷入死寂。空气凝固。

    顾衍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变幻不定,有被冒犯的怒火,有对局势的权衡,最终,那怒火被更深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压了下去。

    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这个他眼中的废物弃妇如此强硬地逼迫。

    【妈的!这女人……怎么像完全变了个人邪门!不过……她说得对,我确实等不及了……顾霆琛最近动作太快……】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狠狠摁灭在窗台上。

    好!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阴鸷,苏晚,你有种!证据原件,我会想办法给你弄一份。但记住,如果你敢耍花样……他后面威胁的话没说出口,但眼神里的狠厉说明了一切。

    放心,我重新闭上眼,仿佛刚才那番交锋耗费了所有力气,我对你们顾家那点破事,没兴趣。我只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

    我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有多远,滚多远。

    顾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最终,他没再说什么,步离开了病房,留下那份离婚协议复印件,以及那张薄薄的、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存储卡。

    我睁开眼,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照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明暗交错的光带。

    顾霆琛,苏晴……游戏,才刚刚开始。

    4

    权力的崩塌

    顾衍的动作很快。三天后,一份匿名的、包含顾霆琛近期频繁转移资产初步证据的包裹,送到了顾氏集团几个重要股东和一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财经记者手里。

    内容不算致命,但足以引发猜疑的涟漪。

    效果立竿见影。顾氏集团内部暗流涌动,几个大股东对顾霆琛独断专行的不满开始浮出水面。

    财经版面上出现了语焉不详的猜测性报道。顾霆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加强了安保,行事更加隐秘谨慎,但那股被窥视、被觊觎的焦躁感,如同实质般弥漫在他周围。

    【气运值+0.5(来自顾霆琛)……精力+0.1……】

    每次感受到这股气运的吸取,我的精神就仿佛被注入一丝活力。腰侧的伤口愈合速度似乎也加快了一点点。

    苏晴坐不住了。她享受惯了众星捧月、予取予求的日子,顾霆琛的焦头烂额直接影响了她奢靡的生活和万众瞩目的明星光环。

    她开始频繁地、高调地在社交平台上秀恩爱、晒奢侈品,试图用表面的光鲜掩盖暗涌的危机,同时也是一种对顾霆琛的变相施压——看,你的女人被质疑了,你的能力呢

    她的每一次高调亮相,每一次矫揉造作的病弱摆拍,都伴随着一股浓烈的、带着虚荣和不安的气运被我吸取。

    她的气运值,显然比顾霆琛要肥美得多。

    【气运值+1.0(来自苏晴)……精力+0.2……】

    顾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更衬得室内气氛凝重压抑。

    一场临时的紧急股东会议正在召开。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顾氏集团的核心股东和高管。

    顾霆琛坐在主位,脸色沉郁,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红木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屏幕上正展示着本季度急剧下滑的财报数据,市场占有率的萎缩图表触目惊心。

    几个大股东的脸色都不好看,质疑的目光时不时扫向主位上的顾霆琛。

    ……综上所述,海外市场的失利,加上近期……呃,一些负面传闻的影响,汇报的副总声音干涩,小心翼翼地措辞,导致投资者信心受挫,股价持续承压。

    我们急需一个强有力的正面消息,稳定市场情绪……

    负面传闻一个头发花白、资历最老的陈姓股东冷哼一声,浑浊的眼睛锐利地看向顾霆琛,顾总,是不是该给在座各位一个解释关于你个人资产动向,还有那个女明星……哼!

    是啊顾总,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股东的利益谁来保障另一个股东附和道。

    顾霆琛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他强压下心头的暴怒,维持着表面的沉稳,声音冰冷:各位叔伯,商场如战场,起起落落很正常。我顾霆琛做事,自有分寸。至于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威压,不过是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不必理会!当务之急,是……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清晰、平稳、甚至带着点从容不迫的敲门声,打断了顾霆琛的话,也打破了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厚重的会议室大门。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顾总主持的紧急股东会上敲门

    顾霆琛被打断,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厉声道:谁!

    门,被缓缓推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最简单的米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外面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宽大的深灰色羊绒开衫。

    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然而,当她抬起眼,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过会议室内一张张或惊愕、或疑惑、或审视的脸,最后定格在主位上那个瞬间僵住的男人时,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竟奇异地弥漫开来。

    是苏晚!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落针可闻。

    股东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不是顾总那个……据说快死了的、被厌弃的前妻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副样子……她不是刚捐完肾吗(外界并不知道手术中止的真相)

    顾霆琛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也最让他厌恶的景象!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带得身后的真皮老板椅都向后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苏晚!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暴怒而微微变调,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来的!滚出去!他指着门口,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

    苏晴今天也在,作为顾霆琛力捧的晴光娱乐艺术总监,她坐在顾霆琛侧后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此刻也惊得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我,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一丝慌乱。

    【这个贱人!她怎么还没死!她来这里干什么!霆琛哥快把她赶走啊!】

    我无视了顾霆琛的咆哮和苏晴内心的尖叫。我的目光平静地掠过顾霆琛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然后,抬脚,一步一步,走进了这间象征着顾氏最高权力核心的会议室。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一下一下的声响,像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保安!保安呢!顾霆琛彻底失态,对着门外怒吼。

    顾总,我走到会议桌靠近门口的一端,停下脚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寂静的空间,别喊了,我来,是给各位股东送一份……迟到的真相。

    我的目光落在那些惊疑不定的股东脸上,尤其是那位头发花白的陈董。

    真相陈董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苏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董,还有各位股东,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们想知道,为什么顾氏的股价会暴跌为什么海外市场会接连失利为什么你们的分红会大幅缩水吗

    够了!苏晚!顾霆琛绕过会议桌,大步冲了过来,脸色铁青,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你这个疯子!给我闭嘴!滚出去!否则我让你……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强行把我拖出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

    因为,我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清脆而冰冷,瞬间压过了顾霆琛的咆哮。

    你们的顾总,顾霆琛先生,在过去一年里,利用职务之便,通过海外空壳公司、关联交易、伪造合同等多种方式,累计转移、侵吞顾氏集团资产,高达——二十七亿八千六百万元!

    轰——!!!

    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中央引爆!

    什么!

    二十七亿!

    不可能!

    苏晚!你血口喷人!

    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股东们惊得纷纷站起,脸色剧变,有震惊,有愤怒,有难以置信!质疑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顾霆琛!

    顾霆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惨白!他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身体都晃了一下!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暴怒,还有一丝……被彻底扒光底裤的恐慌!

    【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具体的数字!连我都没算得这么清楚!是谁!到底是谁出卖了我!顾衍!】

    他头顶的文字泡彻底炸裂!黑色的恐慌如同墨汁般翻涌!

    胡说八道!苏晚!你为了报复我,竟然编造这种弥天大谎!

    顾霆琛猛地回神,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着我的鼻子,对着股东们嘶吼,各位叔伯!不要听这个疯女人胡说!她是恨我!她是因为我不爱她了,因为我要和她离婚,她就丧心病狂地污蔑我!她精神有问题!她刚做完手术,脑子不清醒!

    苏晴也猛地站起来,带着哭腔和愤怒:姐姐!你怎么能这样!霆琛哥为了公司殚精竭虑,你怎么能因为私人恩怨就造谣污蔑他!你太恶毒了!各位董事,你们千万别信她!她是在报复霆琛哥!

    【贱人!贱人!贱人!她怎么敢!必须弄死她!】

    证据呢!陈董没有被顾霆琛和苏晴的表演迷惑,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声音沉如磐石,苏小姐,指控一个集团总裁侵吞巨额资产,不是靠你空口白牙!拿出证据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顾霆琛和苏晴也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侥幸和疯狂的威胁。

    我迎着顾霆琛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看着他眼中深藏的惊惶,缓缓地、从宽大的羊绒开衫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U盘。

    证据我轻轻晃了晃那个小小的U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顾总,您亲自签字的转账指令、您和海外空壳公司的加密邮件、伪造的工程合同扫描件、还有您和您的心肝宝贝苏晴小姐,讨论如何将我父母留下的房产和晴光娱乐核心资产‘合法’转移到她名下的录音……都在这小小的东西里了。

    哦,对了,我看着顾霆琛瞬间惨白的脸,和苏晴陡然瞪大的、充满惊恐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还有一份,关于苏晴小姐肾功能‘衰竭’的……真实病历报告。顾总,您为了逼我‘自愿’捐肾,联合医院篡改病历,这算不算是……故意伤害未遂

    你……你……顾霆琛指着我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彻底扭曲变形!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冰冷的会议桌上。

    苏晴更是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羞耻和绝望!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腰侧,仿佛那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完了!全完了!她怎么会拿到这些!录音!病历!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贱人!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会议室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我无视了苏晴内心疯狂的尖叫,目光扫过股东们震惊到失语的脸,最后落回顾霆琛那张绝望的脸上,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空间里:

    陈董,各位股东,真相就在这里。U盘,我放在这里。

    我将U盘轻轻放在光洁的会议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如同丧钟敲响。

    至于信不信,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冰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各位都是聪明人,查一查,不就都清楚了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像来时一样,踩着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在无数道震惊、复杂、探究的目光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出了这间象征着权力巅峰、此刻却已开始崩塌的会议室。

    身后,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寂静!

    风暴,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顾氏集团。

    那个小小的U盘,如同一枚投入深水的核弹,引爆的威力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顾霆琛和苏晴精心构筑的谎言堡垒,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顾氏集团的股东们不是傻子,在震惊和愤怒之后,立刻启动了最严厉的内部审计和报警程序。

    顾霆琛转移资产、职务侵占、伪造文件的证据链确凿无疑。警方迅速介入,冻结了顾霆琛和苏晴名下所有相关账户和资产。

    仅仅一周后,顾霆琛就在顾氏集团大厦楼下,被呼啸而至的警车带走。闪光灯疯狂闪烁,将他那张曾经意气风发、此刻却写满灰败的脸,定格在无数镜头之下。

    他眼神空洞,徒劳地试图用手遮挡刺眼的闪光灯,嘴里喃喃着:假的……都是假的……苏晚……你不得好死……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与昔日高高在上的顾总判若两人。

    苏晴也没能幸免。作为同谋和受益人,被警方传唤调查。她试图用一贯的柔弱和眼泪博取同情,但在冰冷的证据面前,梨花带雨只会显得更加虚伪可笑。

    她精心营造的病弱才女人设彻底崩塌,被媒体扒皮,成了全网唾弃的蛇蝎心肠、诈骗犯帮凶。代言解约,片场停工,社交账号被愤怒的网友攻陷,彻底凉透。

    顾霆琛锒铛入狱的消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顾氏集团股价连续跌停,市值蒸发近半。

    董事会紧急罢免顾霆琛的一切职务,并宣布将对其提起巨额民事诉讼索赔。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所谓兄弟、朋友,如同躲避瘟疫般迅速切割,唯恐沾染上关系。

    连顾家本家,也迅速发表声明,谴责顾霆琛的违法行为,并宣布将他逐出家族。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顾霆琛和苏晴,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潭,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顾家老爷子,那个曾经默许甚至纵容顾霆琛对我百般折磨的老人,在集团风雨飘摇、家族颜面扫地之际,终于想起了我这个被他孙子抛弃、利用殆尽的前孙媳妇。

    一个阴沉的午后,他亲自来到了我租住的、位于老城区那套终于拿回来的父母旧居。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苍老了许多,脸上带着一种屈辱和疲惫混合的复杂神情。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家掌舵人,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头。

    晚晚……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以前……是爷爷老糊涂,是顾家对不起你……

    【只要能让她签下那份谅解书……霆琛的量刑就能轻很多……顾家还能留点颜面……这房子……就当补偿……】

    他头顶的文字泡,清晰地暴露着他的目的和那份施舍般的补偿。

    我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清茶,看着窗外老槐树上新发的嫩芽。阳光透过玻璃,在我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腰侧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印记,提醒着那段不堪的过往。

    顾老爷子,我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没有回头看他,您搞错了一件事。

    顾老爷子一愣。

    我缓缓转过身道:顾霆琛犯的罪,是他咎由自取。他的刑期,是法律判的。跟我签不签谅解书,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补偿我轻轻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木制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我父母的房子,本就是我的。顾霆琛从我这里偷走的每一分钱,法律都会让他吐出来。顾家欠我的,

    我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你们永远也补偿不了。

    顾老爷子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狼狈。

    他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苍老而颓然的叹息。他拄着拐杖,脚步踉跄地离开了这座小小的院落,背影佝偻而凄凉。

    三个月后,顾氏集团宣告破产重组。顾霆琛因职务侵占、伪造金融票证、行贿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苏晴作为从犯,获刑三年。判决那天,法庭外挤满了记者,我远远地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他们的结局,尘埃落定,不值得我再浪费一丝眼神。

    我的生活,终于回归了久违的平静!

    拿回了父母的老宅,晴光娱乐也经过复杂的清算程序,最终回到了我的名下,虽然只剩下一个空壳和沉重的债务,但那是我父亲的心血,我打算让它涅槃重生。

    顾衍如愿以偿地夺得了顾家残存产业的控制权,我们之间那短暂而脆弱的合作关系,也随着顾霆琛的倒台而自动解除。

    【摆烂成神】系统似乎也进入了某种休眠状态,偶尔在我情绪波动时闪一下提示,比如【气运值+0.01(来自路过的幸运儿)】之类,像个无聊的小彩蛋。我的身体彻底康复,甚至比从前更加轻盈有力。

    那颗曾经差点被剜走的肾,此刻在我身体里有力地跳动着,提醒着我新生的可贵。

    5

    葬礼的讽刺

    这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顾家一个远房亲戚,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悲悯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苏小姐霆琛他……在狱中突发急病,没……没抢救过来……走了。顾家……打算给他办个简单的葬礼,您看……您毕竟曾经是他的妻子,要不要……来送他最后一程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补充道,苏晴……因为表现好,提前保外就医了,她也会来……

    顾霆琛死了狱中急病

    我握着手机,站在老房子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心底一片平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十年屈辱,一朝清算。恨意早已在复仇的火焰中燃烧殆尽,剩下的,只有漠然。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电话那头显然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沉默了几秒,才讪讪道:那……葬礼定在后天上午,西郊陵园……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葬礼送他最后一程多讽刺。不过……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个念头如同水泡般,从心底最深处缓缓浮起。冰冷,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玩味。

    葬礼当天,西郊陵园。

    天气阴沉,飘着细密的雨丝,更添几分凄凉。一处偏僻的墓地前,稀稀拉拉地站着十几个人。

    大多是顾家一些关系疏远的亲戚,还有几个顾霆琛以前的下属,表情各异,有唏嘘,有冷漠,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麻木。

    最显眼的,是站在墓碑前,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的苏晴。

    她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早已不复当年的光彩照人。

    她手里捧着一束小小的白菊,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气氛压抑而沉闷。

    顾衍作为顾家暂时的主事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墓碑上顾霆琛那张依旧英俊却毫无生气的遗照。

    他眼神复杂,有兔死狐悲的感慨,也有尘埃落定的轻松。他瞥了一眼旁边空地上停着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那是我的车,他知道我来了。

    就在葬礼司仪用沉痛而公式化的语调念着悼词,苏晴的啜泣声渐渐变大,几个顾家老人也掏出帕子抹眼泪,气氛被推向虚假的悲伤高潮时——

    一阵低沉而强劲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蛮横地撕裂了陵园的寂静!

    所有人惊愕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辆线条流畅、充满暴力美学的银灰色顶级超跑,如同挣脱束缚的银色闪电,无视陵园的道路限制,粗暴地碾过修剪整齐的草坪,卷起泥泞的草屑和水花,以一个极其嚣张、近乎漂移的姿态,稳稳地、横停在了葬礼人群和墓碑之间!

    刺耳的刹车声,像是对这场葬礼最尖锐的嘲讽!

    车门如同鸥翼般向上旋开。

    一只踩着细高跟鞋、包裹在笔挺黑色西裤里的长腿迈了出来。

    我穿着质感高级的纯白色女士西装套裙,与周遭压抑的黑色格格不入。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唇色是饱满而富有生命力的正红。整个人挺拔、优雅、气场强大,在阴沉的雨天里,像一把出鞘的、寒光四射的利剑!

    手里没有花,没有伞,只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印着某顶级香槟品牌标志的冰桶。

    我的出现,如同在死寂的泥潭里投下了一颗炸弹!

    苏晚!苏晴第一个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惊恐和怨恨而扭曲变调,她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我。

    你……你怎么敢来这里!你这个凶手!是你害死了霆琛哥!滚!你给我滚出去!

    顾家亲戚们也骚动起来,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厌恶和恐惧。

    顾衍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神玩味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无视了所有的目光和尖叫。我拎着冰桶,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踏着湿润的草地,径直走向顾霆琛的墓碑。

    苏晴想冲过来阻拦,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她只能徒劳地尖叫、咒骂。

    我走到墓碑前,目光扫过墓碑上顾霆琛那张英俊的遗照,照片里的他眼神倨傲,仿佛依旧睥睨众生。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我弯下腰,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冰桶。

    桶里没有冰,只有一支裹着金色锡纸、瓶身线条优美的顶级香槟。

    我拿出香槟瓶,动作熟练地撕开锡纸,拇指抵住软木塞。

    啵——!

    一声清脆悦耳、充满喜庆气息的开瓶声,在寂静的墓地上空骤然响起!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每一个沉浸在虚假悲伤中的人脸上!

    金色的酒液裹挟着欢快的气泡,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

    没有杯子,我手腕一抬,瓶口倾斜。

    那昂贵的、象征着庆祝与胜利的金色琼浆,带着浓郁的果香和欢腾的气泡,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酣畅淋漓地,浇在了顾霆琛冰冷的墓碑之上!

    哗啦啦——

    金色的酒液顺着墓碑光滑的表面流淌而下,冲刷着照片上顾霆琛那张倨傲的脸,浸湿了墓碑前那束苏晴摆放的、已经有些蔫败的白菊,最后汇入湿漉漉的草地,留下刺眼的痕迹。

    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与陵园湿冷的泥土气息、香烛燃烧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诡异的氛围。

    苏晴都忘记了尖叫,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我随手将倒空的香槟瓶扔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做完这一切,我直起身,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我的目光,扫过顾衍玩味的眼神,扫过顾家亲戚们惊恐愤怒的脸,最后,定格在苏晴那张因为极致的震惊、怨毒和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如同恶鬼般的脸上。

    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对着她,也对着顾霆琛的墓碑,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个极致冰冷、极致嘲讽、又极致畅快的笑容。

    顾霆琛,我的声音清晰、平静,穿透细密的雨丝,回荡在死寂的陵园,地狱太挤,你这种垃圾,还是烂在地里比较合适。

    至于你,我的目光转向苏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怜悯,如同看着一只阴沟里的蛆虫,好好享受,你的‘新生’。

    说完,我不再理会那些惊恐、怨毒的目光。转身,踩着依旧从容的步伐,走向那辆嚣张的银色超跑。引擎再次发出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咆哮,如同胜利者的宣告。

    鸥翼门升起,落下。

    银灰色的跑车碾过泥泞的草地,甩开一地狼藉的葬礼和那些凝固的身影,绝尘而去,消失在阴沉的雨幕深处。

    只留下陵园里,一座被香槟洗礼过的孤坟,和一个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苏晴。

    雨,渐渐大了起来。冲刷着墓碑上的酒渍,却冲不散那刻入骨髓的耻辱与荒诞。

    属于苏晚的、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如果您喜欢,请把《虐文女主摆烂后的人生》,方便以后阅读虐文女主摆烂后的人生第一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虐文女主摆烂后的人生第一章并对虐文女主摆烂后的人生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