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尴尬道：「小陆，你工作得很好，认真负责，我也是不得已。」

    「是谁？」

    院长终于欲言又止，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我吸了口气，向院长要了号码打过去。

    电话那头被一秒接起。

    「苏沐雨？」

    「是我。」

    「为什么这么做？耍我很有意思吗？」

    那头不说话，我气得发笑。

    「有本事你就一直给我升职，最好给我升到院长，我还感谢你！」

    一旁，院长慌忙摆手，吓得满头汗。

    「陆哲，你不会升职了，接下来我会让他开除你。

    「一路高升到跌入泥潭，陆哲，那滋味应该不错。」

    究竟还要遭受多少次羞辱戏耍才足够？

    偏偏，我毫无自救的办法，偏偏，有权有势的是她。

    我攥紧手，喘不过气，却仍本能地寻找着破局的办法。

    「苏沐雨，我们需要谈谈。」

    10

    周三下午，苏沐雨一早在医院楼下等着。

    黑色迈巴赫旁，她一身铅灰色的商务套装，衬得身形修长。

    见我下来，她掐了烟，替我开门，又递过来一颗茉莉糖。

    以前晕车的时候，苏沐雨都会在口袋里为我备一颗糖。

    我垂着眼，当作没看见。

    苏沐雨也没多说，发动了车子。

    车子驶过咖啡馆，向着市游乐场行进。

    「苏沐雨？」

    「别多想，未婚夫生日，去挑点礼物。

    「男孩子眼光都差不多，你替我选选。」

    我闭了闭眼，没说什么。

    半小时后，下了车，四周人声鼎沸。

    正逢节日，粉白黄的气球挤满了蓝色天空。

    很多年前，苏沐雨也带我去过游乐园。

    只是那时没条件，我只看了一眼，就拉着她走了。

    「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里，又吵又挤，走啦走啦。」

    最后苏沐雨在大门口给我买了一只气球。

    五块钱，学校的一顿饭钱，好贵。

    我不愿意要，却又忍不住盯着看。

    苏沐雨把气球塞进我手里，眼眶却有些发红。

    「等我以后有钱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回归现实，手里多了一只气球，和当年那只粉色的一模一样。

    我木然看着她。

    「苏沐雨，你什么意思？」

    她看着我，那副表情，仿佛还很爱我。

    「以前说过的，现在我都能做到。」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可能！」

    这句话没骗她，在急救科工作这两年，我认识了一位消防员。

    她正义乐观，敢于面对一切不公。

    喜欢上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松开手，气球随风飞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