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打断,伸手将容妈妈拦在我的身后。
胡蔓儿挣扎着从常樊怀里出来,跪在跟前。
“姐姐,义父也是为了你好,蔓儿父亲早亡,每每都想若是有这样一位事事以我着想的父亲,该有多好。姐姐为何还不珍惜”
她说的可怜,爹爹眼中的怜惜之意都要溢出。
看向我时眼里略带嫌弃,仿佛在责怪我不知他的苦心。
“义父?”
“姑娘这没夫君便抢我夫君,没爹爹便抢爹爹,日后回了京都可要让贵女们将姑娘没有的东西都藏好。”
我不屑。
胡蔓儿脸色惨白。
爹爹看着眼中心疼:“住嘴!你这番咄咄逼人的模样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早在常樊成婚那日我就已收她为义女,她也是我昌南王的女儿!”
“圣旨只写让常樊与昌南王府结亲,并为指名道姓说是哪个女儿,你结得,自然她也可以。”
“蔓儿,你起身,有义父为你做主!”
胡蔓儿一脸感动:“义父,那,那姐姐该怎么办,她名声毁了,若是没有这婚约不会要去做姑子吧。”
爹爹安慰她:“你心思如此纯粹,绵儿这般说你,你还为她考虑。”
她一脸得体微笑:“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是姐姐不愿为妾,不如平妻?”
言必转身回看站在她身后的常樊:“樊郎,可否?”
常樊皱了皱眉:“岳父大人,小婿不愿委屈蔓儿,郡主若是入府,只能为妾!”
爹得点点头一脸赞同认可。
我在一旁听的笑出了声。
“女儿在这崂山生死未卜,您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认义女?不知道的以为我不是爹爹亲生。”
“爹爹与将军如此逼着女儿做妾,莫不是女儿名声尽毁之事与你们有关?”
看着两人变了变的脸色,我继续假装恍然大悟:“难怪我日日苦等都等不到爹爹攻下这崂山。”
“住口,这崂山地势险恶,我们为了攻打花费多少时间精力,你竟然还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都不怕寒了这些将士们的心”
“我看你现在越发不懂事,该送你去山寺中缓缓心性!”
“来人,带着郡主和她这些奴仆一道送去城外寒山寺好好反省!”
他的话音刚落,昌南王府的侍卫上前就要将我压下。
男子的手还没碰上我,我转身一个扫腿,他就躺在地上。
“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说着我掏出怀中娘亲留给我的玉佩,那是昌南王内卫的令牌。
自从娘亲去世,王府内卫默认都跟了爹爹。
上辈子我从未计较过,出嫁之时,爹爹楷着泪向我询要着玉佩说要留作念想。
以至于我入了常府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内卫们看到令牌,下意识的朝我跪下。
“郡主饶命!”
爹爹脸色铁青:“你娘留给你的玉佩,你就是这样用的?”
“竟敢当着爹爹的面前,耍你郡主的威风!这些年爹对你的教导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若是现在放下令牌跟着侍卫去反省,等过些时日便将你接回来,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回京都了!”
我凉凉的看了一眼爹爹,丝毫没有退让的决心,反而开口吩咐:“影卫听令,护送本郡主回京都!”
“郡主姐姐!你快求饶!”
“现在认错,义父不会责怪你的!”
“蔓儿虽不懂,可这玉佩是公主的身前之物,现在昌南王府做主的是义父,就算有玉佩,侍卫们也要掂量一下,姐姐一介女流,如何能给这些侍卫一个前程。”
她说话间,跪在地上的十几名侍卫中有几人的脸色已经松动像是在思考她的话。
爹爹一脸欣赏看向胡蔓儿,随后严肃道:“影卫听令,今日送郡主去寒山寺的品级各升一级,俸禄加倍。”
“昌南王府始终都是昌南王做主。”
“郡主虽有我们的影卫令,但她一介女流,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几个侍卫开始窃窃私语。
我双手死死掐着令牌,水葱似的指甲裂开刺进肉里都毫无知觉。
当年这支影卫是娘亲一手培养,不过三年,这些人都忘记了娘亲。
胡蔓儿趁着我没说话,上前握住我的手:“姐姐,听话,快将这令牌交给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