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楚薇进不来,在门外疯狂地拍门,又毫无形象地大喊。
我给保安打去电话,又报了警,外边这才消停下来。
只是她的的离婚协议始终没有寄给我,于是我委托律师提起了诉讼。
三个月后,我前往英国,参加集团总部的进修课程。
一周后,在住处楼下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方楚薇。
天上下着小雨,她却没有打雨伞,站在那里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服。
同事有些心软,问我怎么办,我平静地告诉她们不要管,谁管谁负责,不要来找我。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整栋楼的人都能看到,方楚薇淋着雨在楼下站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她满脸通红地晕倒在地。
带队的主管实在看不下去,终于把她送去了医院。
在她想垫付医药费时,我及时阻止了她,给方楚薇的父母打去电话。
那对豪门夫妻很快到了英国,见到我,表情十分难看。
她们本就不喜欢我,要不是方楚薇非要嫁给我,我一个毫无背景又资质平平的孤女儿,怎么可能跟这种富裕家庭搭上关系呢?
9
我和方楚薇是没有婚礼的,除了她的几个朋友和直系亲属,没人知道我们结了婚。
我不是没有抗议过,但方楚薇搂着我解释了一番。
“爸妈现在还不能接受,如果我们举办婚礼,他们肯定要生气,那样的话,对你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我满心满眼都是她,只觉得她处处为我考虑。
“那戒指也不能买吗?”
方楚薇愣了愣,安抚道:“等爸妈接受了,咱们举办婚礼的时候,我亲手给你戴上,那不是更好吗?”
“现在咱们随随便便买一个,我都觉得委屈了你。”
我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
可直到她跟梁梓轩戴上情侣对戒,我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傻。
段母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文泽,我知道这几年你受委屈了,如今楚薇已经改过自新,你就原谅她吧。”
她的眼底分明还带着不屑和不满,却屈尊来劝解,只为暂时哄住我,让我不要伤害她们的宝贝女儿。
我轻笑一声,假意答应了她,段父段母这才满意地回了酒店。
我独自进了病房,方楚薇已经醒来,正目光殷切地看着我。
“你病好了就回国吧,别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说完我就要走,身后扑通一声,方楚薇从床上掉了下去。
“文泽!”
她红着眼,脸色苍白,语气里满是祈求:“文泽,我真的知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我已经把梁梓轩的联系方式删除了,他现在也不再是我的员工,你能不能——”
我打断她,冷漠地说道:“没必要。”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到英国的第三天,王星宇就给我发来一个视频,是梁梓轩实名举报方楚薇借职务之便对他进行骚扰,又发出不少影像资料。
段家对梁梓轩提起诉讼,又展示出证据,告他诽谤和敲诈勒索,他早已经被拘留。
这一对男女,龌龊得十分般配。
我冷漠地看着她,只觉得胃里翻涌。
“方楚薇,不管有没有梁梓轩,光是你自己这个人,就够让我恶心了。”
她狼狈地坐起来,背靠着病床,声音颤抖:“文泽,我知道你觉得我爱过梁梓轩,但我真的没有。”
“好,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一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红色瞬间蔓延开来。
“文泽……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她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掉落在地。
她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动作迟缓地膝行到我脚边,抓上我的脚踝。
“文泽……你再心疼心疼我……你不是爱我的吗?”
“文泽……你看……我证明了……”
我冷着眼看了一会儿。
“方楚薇,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装深情自己都信了吧?”
她的血越流越多,我扭头大声呼唤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段父段母也赶了回来,不过他们无暇找我算账,只是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儿子。
方楚薇终于救回来,她虚弱地对段父段母说:“你们要是敢迁怒文泽,我就再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