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饭，方楚薇都心不在焉，频频看向我，又是夹菜又是介绍。

    我时不时敷衍地应和两句，最后干脆叹了口气：“好好吃饭吧。”

    吃到一半，饭馆老板过来说话，我这才知道，这家店是她的朋友老谢开的。

    老谢先向我道歉，说服务员不懂事，乱认人。

    我知道，这是在替方楚薇解释，她的朋友们很团结，次次给她打掩护。

    我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事，还辛苦你特意来一趟。”

    见我没哭没闹，老谢有些意外，闲话几句就离开。

    吃完饭，我从洗手间回来，看到方楚薇正抱着喝醉的梁梓轩，满脸宠溺。

    去年，我工作应酬时也喝醉过一次，同事拿我的手机给方楚薇打去电话，她却拒绝来接我。

    被同事送到家后，我始终输入不对密码，初冬季节，我最终在楼道里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方楚薇就在家里。

    “我就不想给你开门，让你长长记性，喝得醉醺醺的，什么德行！”

    想到这里，我回包厢拿了包，直接离开。

    刚到家，方楚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邓文泽，你有毛病？自己走了不跟我说一声？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我平静地说：“方楚薇，离婚吧。”

    这是我第二次提出离婚，上一次，是去年的结婚纪念日。

    方楚薇陪梁梓轩去了海洋馆，我跟她大吵一架，被她甩得从楼梯上摔下去而骨折。

    我本以为能用离婚威胁她，却没想到她满口同意。

    于是，我又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哭求她原谅我口不择言。

    可这一次，我是真的想离。

    方楚薇一愣。

    4

    片刻后，她突然冷笑出声：“你又玩这招？”

    “行，我马上回去，看你还能怎么折腾。”

    半小时后，她终于到家，我把早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

    方楚薇却猛地缩回手，任由纸张掉落在地。

    “呵，弄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深深看我一眼：“这种把戏玩儿多了没意思。”

    “这次是真的。”

    她却轻蔑地嗤笑一声。

    “邓文泽，我太了解你了，欲擒故纵的手段要用脑子的，你有那东西吗？”

    话毕，她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回家，我乐得自在。

    直到一日，老谢打来电话，焦急万分地说方楚薇出了车祸，要我去医院。

    我平静地说：“我在上班，去不了，实在缺人照顾的话，你找梁梓轩吧。”

    反正她也不想看见我，梁梓轩去，她可能更高兴。

    可当我下班，却看到本该在医院的人，完好无损地坐在家里，只是脸色太臭。

    见我回来，她洗了水果端给我。

    又在之后的每一天，臭着脸给我做早饭，臭着脸接送我上下班。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实在不爱跟我吃饭，就别为难自己了。”

    搞得我也没胃口。

    她却愣了愣，脸色变得更差，硬生硬气地说：“没有为难。”

    说完又低头刷新朋友圈，大概在等我像从前一样，她给我一点好，我就发到朋友圈炫耀。

    可我什么也没有发，还屏蔽了她。

    离婚协议就摆在茶几上，方楚薇却好像看不到一样。

    我没有催促，律师说，这个阶段，心态很重要。

    周末，我跟王星宇给一个朋友接风。

    刚走到他发的地址那一层，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老公，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的出现让方楚薇喜出望外，她笑着挽住我的手臂：“她们都在，咱们去打个招呼，然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