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0sh的牢房中只有滴水声与低微的喘息声相伴。
离歌宴缓缓张开眼,昏h的油灯已不知何时熄灭,只剩铁窗外微弱的月光洒落,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蜷缩在墙角,满身灰尘与汗水混成一团,手腕上的镣铐早已磨破皮肤,血迹乾涸在铁环内侧。
即使如此,他的眼神仍然清醒,思绪如刀般锋利。
「首先我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突然,牢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si寂。
「李关元!」
一声厉喝震响在耳边,铁门吱嘎打开,狱卒粗暴地走进来,手中拿着锁链,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与高高在上的倨傲。
「梁丘大人要见你,给我老实点!」
离歌宴深x1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疑惑与焦虑,慢慢站起身来,动作虽缓,但背脊依旧笔直。
他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
现在他的处境极为不利,身为一个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嫌疑人」,
无论背景身份还是动机都无法自证。
唯一的生机,就是让官府相信他不是凶手,甚至进一步利用这起案件,找到回到现代的线索。
锁链的金属环被狱卒锁上,紧紧束缚住他的手脚,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刺入骨髓。
每走一步,脚踝间的铁环都发出清脆刺耳的撞击声,在长长的监牢通道中回荡。
走廊两侧,是一格格关押着各式囚犯的牢房。
有人蜷缩在角落,有人呆滞地望向他,还有一两个疯癫的犯人发出嘶吼,声音破裂刺耳。
离歌宴没有回头,只是一步步向前走,目光坚定,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倒下,不能露怯。
终於,他被带到一间简陋却乾净的审讯室。
房内烛火摇曳,光影斜斜映在墙上,似火蛇般扭动。
正中央摆着一张沉重的案桌,後方坐着一名年轻的官员,
身穿墨绿se官服,腰配银饰,姿态端坐,仪容整洁。
那人五官端正,剑眉星目,眼神中带着几分锐利与冷静,一看就不是一般吏员。
若说寻常捕快是街头猛犬,那他更像是一头藏身书卷後的狼,心思缜密,目光锐利。
这正是开封府近年崛起的新秀断案官——梁丘。
梁丘抬眼看向离歌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gu压迫感:「李关元?」
离歌宴在心底迅速运转,点头应道:「在。」
「你说你有线索可提供,现在可以说了。」
他望着对方那双似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明白如果不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就可能再无翻身之日。
「大人,我是被冤枉的。」他语速平稳却坚定
「真正的凶手,是一名黑衣人。他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武器,不是寻常的刀剑,而是一种极薄的匕首——能够轻易割开皮肤,伤口整齐,不带任何撕裂痕迹。」
梁丘眉头微皱,指关节轻敲桌面,发出规律声响。
「你怎麽知道得这麽清楚?」
离歌宴眼神微闪,知道这关键一问若答得不够合理,立刻就会被认定为诬陷或胡诌。
他迅速编织起一个解释:
「我曾在外地见过类似的伤口,是当年南境乱民作乱时遗留下的屍t。他们使用的武器与这种非常相似。
我并非随便猜测,而是根据实际见过的情形判断。」
梁丘不语,只是冷冷盯着他看,似乎在试图从他的语气与神se中拆穿谎言。
审讯室的气氛一度凝滞如冰。
忽然,梁丘转头吩咐身旁的衙役:「去查看卷宗有没有发现场的墙壁与门框,看是否有细长切割痕迹,特别注意那些平日难以留意的si角。」
离歌宴心中一震,这位断案官的思维反应之快,远超他预期。
才刚刚提到武器的特徵,对方立刻推演出可能残留的证据点,可见其观察入微、逻辑严密。
梁丘沉声道:「若你所言属实,或许能挖出新线索;但若是在编造虚言误导公堂,这罪,会更重。」
离歌宴不卑不亢,轻轻一笑:「我敢请大人让我亲自前往案发现场。我能找出你们忽略的细节——哪怕只有一丝,也胜过坐以待毙。」
「你想亲自查案?」梁丘目光冷冷,手指慢慢停下敲击。
「不敢说十成把握,但总b盲目定罪要强。」
梁丘沉y良久,整个审讯室只剩下烛火轻晃声与墙壁滴水声。
他看起来像是在斟酌利弊,实则早已将眼前这人视作棋局中的变数。
「好,」终於,他缓缓点头,「我允许你随我前去现场。但若是你有半点花招,我保证,让你生不如si。」
狱卒闻言,立刻上前打开离歌宴的铁链,离歌宴嘴角浮现一抹极淡的笑容——成了。
这是他真正翻盘的开始。
他知道,从这一步起,他将不再只是案件的被动者,而是参与者,甚至主导者。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