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去世,她父亲叶如海就一蹶不振地酗酒,前年开始查出了阿尔兹海默症,病情逐年恶化,现在他的心智只相当于六岁小孩。
平时他都是在疗养院有专人看护……
“爸,你怎么会出来?”
叶如海立刻露出小孩一样委屈的表情:“是季盛野,他说你受伤了,我要来陪你。”
听见季盛野的名字,昏迷前季盛野弃她而去的画面又涌入脑海……
叶蓁蓁的心又扎了一下。
他明明知道她父亲不能受刺激,却还要专程把他喊来看到自己女儿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
“我没事的,爸。”
叶蓁蓁掩饰心里的疲惫,安抚叶如海:“你还记得港城江家的千金江宁吗?我要嫁给他了……”
“你要嫁给谁?”
季盛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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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手心一紧,正犹豫怎么解释,叶如海拍手大叫起来:“江宁!蓁蓁要嫁给江宁!”
季盛野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笑道:“爸,江宁是蓁蓁最好的闺蜜,是女人,两个女人怎么能结婚呢……”
他以为是叶如海在乱说话,没有再继续深究。
叶蓁蓁住了十天院,出院这天,她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乐团经理人打来的。
“叶小姐,上次你参加小提琴比赛,在试音的时候给我们现任首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但是却没能等到你正式演奏。”
“因为比赛的第一名不太符合我们乐团招新的要求,所以我们决定破例让你单独再来演奏一曲,如果考核过关,就能加入我们接下来的全球巡演。”
“真的吗?!”
叶蓁蓁的心砰砰直跳,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她立刻开始琢磨演奏曲目,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入神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她以为是乐团经理人还有什么要补充,抬手就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季盛野的声音:
“叶蓁蓁,你爸走丢了!”
“什么?”
季盛野语气急切:“送你爸回疗养院的路上,他非要闹着下车上厕所,结果现在人不见了!”
叶蓁蓁的心揪起来。
以她爸爸现在的心智和身体状况,走失是极其危险的!
季盛野发来一个定位:“我在这找到了你爸的鞋子,你快过来一起找他躲在哪儿!”
叶蓁蓁悬着心,恨不得油门踩到底。
可到了季盛野所说的废旧仓库,她只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夏念初。
“叶蓁蓁,你忍一下。”
季盛野的声音从身后出现,他手中的绳子套上了叶蓁蓁的双手:“念初家里惹了高利贷,他们绑了念初要钱……”
“我助理在取钱,还要两个小时才能过来,念初胆子小,我怕她被绑太久会留下心理阴影……”
“所以你就骗我过来,让我替她当人质?!季盛野,你……你真是……真是……”
叶蓁蓁难以置信,一口气堵在胸口。
季盛野眼中有些许愧色,他只说:“念初还有幽闭恐惧症,万一病发了她会很难受的。”
说起夏念初,季盛野满是心疼。
但他绑叶蓁蓁的动作全然没有一点怜惜,粗糙的麻绳在叶蓁蓁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擦伤。
他把她推向绑匪。
夏念初被松绑获得自由,她哭哭啼啼扑进何季盛野怀里。
“阿野,我好难受,好像是幽闭恐惧症快发作了,你快带我出去好不好……”
“好,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季盛野抱起夏念初就要离开。
“季盛野!”
叶蓁蓁大喊一声,他真要留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和亡命之徒共处一室吗?!
季盛野脚步顿住,回头看了叶蓁蓁一眼。
但她怀里的夏念初立马急促的呼吸起来,季盛野眼中闪过片刻犹豫,立刻头也不回地抱着夏念初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叶蓁蓁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了。
季盛野前脚刚走,绑匪就开始对叶蓁蓁伸出粗粝的手掌。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纤细的双手放在微弱的灯光下观赏……
“听说你是拉小提琴的,这双手可真漂亮啊,怪不得夏小姐想废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