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毒誓都发了。”
我走到茶几前,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牛皮纸文件袋扔在离婚协议旁边。
白婉的视线跟着落下去。
“打开看看。”
白婉没动,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问是什东西,但是声音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证据,你不是要证据吗?”
我补充道:
“新的,刚出炉的。”
白婉咬了下嘴唇,她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手指有点抖。
她拿起文件袋,解开绕线,抽出里面的东西。
第一份,是儿子和顾明朗的亲子鉴定报告。
结论清晰:支持顾明朗是王念明的生物学父亲。
白婉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像被人抽干了血,捏着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
她猛地抬头看我,嘴里一直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啊,怎么会?”
我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喜吗?”
白婉嘴唇哆嗦着,她想说什么,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她低着头死死盯着那份报告,仿佛想用目光把它烧穿。
我又指了指文件袋。
“再看看下面那份,还有惊喜呢。”
白婉像抓着烫手的山芋,颤抖着手把鉴定报告放到一边,抽出第二份东西,是几张打印纸。
纸上是一些病例摘要和录像截图,截图很清晰,是医院的监控画面。
一辆扭曲变形的豪车,救护车灯光闪烁,担架上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顾明朗,另一个是个陌生的、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
还打印了几行关键的病例描述文字:
【伤者顾明朗(男),入院时意识模糊,下半身赤裸···自述因驾驶过程中与副驾驶位女性发生性行为,注意力分散导致车辆失控···】
【伤者李xx(女),入院时神志不清,上身衣物撕毁···确认与顾明朗在事故发生时存在不当亲密行为···】
6
最后一张纸,是当年事故的简要新闻报道,隐去了细节,但提到了“豪车失控撞护栏,疑因车内不雅行为导致”。
白婉的眼睛死死盯在那些字和图片上,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像一片狂风中的叶子,捏着纸的手抖得也厉害,纸张发出哗啦的响声。
她的脸从惨白瞬间涨得通红,又迅速褪去血色,变得死灰一片,精彩极了。
愤怒?羞耻?震惊?恐慌?
或许都有。
“这···这不可能,明朗那时候最爱的人是我···”
她终于挤出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
“假的···这都是你伪造的···伪造的!你想污蔑他!污蔑我!”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疯狂,带着绝望的狠厉。
我将手机拿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监控原始录像在里面,日期、时间、地点清清楚楚,要不要现在放出来看看?他们在救护车边上互相指责的对话?”
我直接点开播放,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传来。
“这个贱人,非得在我开车的时候撩拨我!”
“你踏马的有脸说我?是你先按住我的头的!”
我看着白婉瞬间扭曲的脸,感觉有些反胃说道:
“声音熟吗?顾明朗的声线,你应该比我熟。”
白婉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踉跄一步,手里的纸像雪片一样散落一地,扶着沙发靠背,才勉强没有瘫倒。
眼神空洞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狡辩。
只剩下巨大的、无法掩饰的震惊和···崩塌。
她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濒死的鱼一样,猛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