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毓乖巧点头，“玄毓知道了。”

    整个天界都在为迎接羽翎和翊林军做准备。

    忘川河畔。

    为了庆祝胜利，翊林军围在一起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庆功宴。

    庆功宴依照凡间习俗，办的十分热闹，整晚下来忘川殿内欢声笑语不断。

    羽翎被将士们的欢声笑语感染，跟着又唱又跳，久违露出笑脸，面上终于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

    瑶姬坐在篝火旁，看着和将士们玩在一起玩乐的羽翎，唇角不自觉上扬。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羽翎笑的这么开心了。

    众人喝酒吃肉，彻底放松下来，玩到很晚才回寝殿。

    所有人回去的时候脸上还都挂着笑。

    羽翎今晚也喝的有点多，眼前模模糊糊，但他酒品好，喝多了也只是安静的坐在篝火旁，等兰芝仙医忙完回来，送他回营帐。

    瑶姬见羽翎一个人坐在，有些不放心，便走上前查看。

    瑶姬走到羽翎身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知道羽翎不想看见她，所以刚刚在庆功宴上，她没过去找他，只独自一人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

    常年征战留下的习惯，瑶姬刚坐下，羽翎就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她，眼中充满杀意。

    瑶姬吓了一跳，赶忙开口：“羽翎，是我。”

    在听到声音，看清来人后，羽翎眼中的杀意才慢慢褪去。

    “瑶姬？”

    因为醉酒，羽翎看不清，只得上前凑近看。

    面对羽翎的靠近，瑶姬大气都不敢喘。

    羽翎抬手捏了捏瑶姬的脸，喃喃道。

    “真人？”

    片刻后，他收回手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

    “我一定是在做梦，瑶姬怎么会来忘川呢，我给她的传音都不回，她又怎么会来看我，我真是喝多了……”

    闻言，瑶姬僵在原地。

    如果羽翎不提，她都快忘了羽翎给她的传音了。

    最开始羽翎不光给她传音，还会给她写信，她每条传音、每一封信都会认真回复，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回的越来越敷衍，羽翎给她写十封信，她才能回一封。

    传音镜更是放在一旁吃灰。

    后来，她几个月才打开一次传音镜，甚至到了最后，她借口天界事务繁忙，索性一条传音和信都不回了。

    原来，羽翎不是突然选择远离她，也不是突然厌恶她，一切都有迹可循，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良久，瑶姬压下心底酸涩的情绪，重新坐回羽翎身边，哑着嗓子，温声道。

    “羽翎，是我，你没有在做梦，我真的是瑶姬，我来忘川了。那些传音和信，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按时回，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闻言，羽翎转头看着瑶姬，面上带着醉意。

    “不，你是骗子，说好不会忘了我，会每月来忘川看我，可你才回了几次传音，就不回了，忘川更是一次都没来过。我每天在忘川眼巴巴等着你，可又等不到，那种感觉太难受了，这一世我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听着羽翎的控诉，瑶姬再次在心中唾骂自己，随后急切追问。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不原谅。”

    “什么？”

    羽翎看着瑶姬，一字一句重复：“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

    “你们有了别人，对别人好，那我就不要你们了，我要重新给自己挑选家人，选个会永远爱我，信任我的家人。”

    他话音刚落，兰芝仙医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我来迟了。”

    兰芝仙医扶起坐在地上的羽翎，动作轻柔地拍落他锦袍上的灰尘，柔声轻语。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兄长带你回家。”

    羽翎看着兰芝仙医，周身上下写满了信任。

    “嗯，兄长带我回家。”

    兰芝仙医带着羽翎，转身往寝殿走去。

    瑶姬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又想起刚刚羽翎说的那些话，心口一阵抽痛。

    他们竟伤他这样深，就连醉酒都还记着那些痛苦的事。

    因为兰芝仙医给羽翎喝了醒酒汤，所以他第二天醒来时，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