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琛完全不惧，继续说着，一字一句锋利无比。

    “她那么爱你，我本来以为我没有机会，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三个月前突然得到知黎来到加拿大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能让她如此失望，你一定伤透了她的心，是你自己把她弄丢的，程景妄。”

    他愤怒着握紧拳头，冷着脸色吼出来。

    “这是我跟知知之间的事！你给我让开！”

    谢琛毫不退让，站在向知黎的身前。

    “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人，程景妄，你算什么东西？自以为是的伤害了她，现在又不要脸的来要原谅，你当她是什么，你的玩具吗！”

    程景妄面若冰霜，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凭什么才出现几个月的人就敢这么评价他？

    “我告诉你我算什么，我是知知的丈夫，我是她的爱人，我愿意为知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我和知知才是会在一起的，我们以后会结婚，会生子，一辈子都会幸福，我们会…”

    “够了！程景妄！”

    向知黎猛地开口打断他。

    她抬眸，眼中是好笑的嘲讽。

    “我们早就结束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一起？三年前，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够坚定，爱上了别人，现在又来找我，我不会再错一次了。”

    “程景妄，我不可能原谅你的。”

    女人的话如同一把刀，插进他的心中，浇灭了他所有的斗志。

    刚刚还吵得凶狠的男人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只有面对向知黎的时候，他才会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红着眼眶低头哀求。

    “知知，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以后我再也不会被控制了，我不会忘记你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别不要我。”

    向知黎垂下眼，眼中无悲无喜，给了程景妄最疼的一刀。

    “而且谢琛很好，比你好，我喜欢他。”

    “轰”地一声，好似有什么在心中崩塌。

    程景妄不敢置信的看着，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颤抖着，仿若随时都要倒下去。

    他的眼神那么可怜，落在向知黎的脸上，好像要找到一个答案，可是对方却牵着谢琛的手，与他错开走向门外。

    这一刻，他的心好像是死过了一遍似的，就这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离自己而去。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失控，猛地向着向知黎冲过去，程景妄顾不上其他，眼里只有惊慌害怕的人。

    是他的爱人，是他无法忘记的人，是他永远后悔的人。

    此时谢琛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程景妄冲出去，一把推开向知黎，换成自己被车撞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血液很快流出来，浑身都剧痛不已，但程景妄却笑了。

    他笑得狂妄，笑得疯癫，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向知黎的注视。

    “程景妄……”向知黎向他走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眼神复杂。

    “知知，你终于看我了。”程景妄心满意足，在向知黎的视线中缓慢地闭上眼。

    向知黎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打了急救电话，把程景妄送到医院，便攥紧了手。

    医院，迷迷糊糊中，程景妄好像回到三年前。

    他和向知黎一起觉醒，发现他们只是世界中的人物，他们的结局注定不会在一起，中间还会发生许多磋磨。

    那时候，向知黎就想要离开他，是他一再保证，甚至用性命威胁，向知黎才敢扑进他的怀里，和他一起对抗剧情的控制。

    可是后来，自从唐兮窈出现，程景妄就开始变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这个人就是女主角，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向知黎，忘记了他们的过去，他们的誓言，还有他们的爱。

    程景妄在梦中急促的呼吸中，以旁观的视角看着自己用向知黎的父母威胁，甚至逼死了他们，为了宠爱唐兮窈，就放任其他人欺辱向知黎，一件一件，都扎在他的心里，这时候他才发觉，向知黎经历这些时候，该有多么痛苦！

    要是他一开始就对唐兮窈警惕，要是他经受住了诱惑，要是他……

    无数个可能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但最后全都变成了手中的一张纸。

    【程家祖训：只能丧偶，不能离婚。如今我主动离开，你就当我死了吧，这辈子，不要再见了。】

    “知知！”程景妄猛地坐起来，神色惊恐，脸色苍白，浑身是汗。

    他发现向知黎就在他的床边坐着，仿佛刚刚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他再也忍不了，一把抱住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知知，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知知，你见不得我受苦，你见不得受伤，对不对？知知，你还爱我，你还爱我的，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知知……”

    他胡乱说着，把怀里的人越抱越紧，生怕对方离开。

    若过去只是大梦一场，那该多好？

    梦醒之后，什么都没发生，他最爱的人仍然在他的身边。

    程景妄忍不住哭出来，因为他知道，那些都不是梦。

    向知黎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