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开口。
“天气太冷了,我突然不想排队了。”
“既然你还得帮林女士拎包,那我就不等你了,我自己开车回家了。”
林霜头发被风吹得乱舞,显得有些狼狈。
“津年哥哥,请你管好你的女人行吗?闹脾气也要分一下场合地点吧。”
“宋时薇,现在我儿子很冷,我要带他进去了。没功夫陪你在这里玩女人争风吃醋那一套。”
车上除了副驾驶堆着林霜的包,座椅后方散乱着儿童玩具和零食。
我低头捡了一会,裴津年在车窗外嘴巴一张一合。
“薇薇你别闹了,下这么大的雪你把车开走了,让我们怎么回去?”
我眼皮都懒得抬,哼出一声冷笑。
“下这么大的雪,我都能打车,你们为什么不能?”
说完将林霜的包还有那堆零食玩具一起扔出窗外。
林霜奔溃了,“你凭什么这样侮辱我!”
我启动车子,直接离开。
车轮在雪地里留下的两道印记。
2
大雪到晚上都没停过。
裴津年回到家时湿了半个身子。
他沉着脸粗声开口:“宋时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礼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大雪里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打到车!”
“冷吗?”我抬起看他。
裴津年的头发上挂着冰碴儿,狼狈地像一只咬架落败的犬。
“当然冷!今天零下20度!”
“嗯,我也是那么冷排队的。”
裴津年的脸白了一瞬,接着姿态更加愤怒,“那你既然知道冷,就更不该把车开走!子豪他才五岁,就因为你他要跟着我们一起挨着冻!”
我想了想,语气平静:“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五个月,也要跟着我一起挨冻。”
裴津年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
接着他蹲下身子,哑着嗓子跟我说对不起。
我盯着眼前仿若陌生的男人,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林霜就对你那么重要?”
重要到自己怀孕的老婆也可以撂一旁,急着去给她儿子当爹。
裴津年顿了顿,艰难出声。
“有句话说,人终究会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林霜就是我曾经的那个不可得。”
他将我紧紧揽在怀中,似是对我,也似是对他自己说:
“薇薇,我向你保证,我和林霜绝不会有任何身体上的越轨行为。
“等我帮她度过眼下这段难关,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跟孩子。”
那天,我望向眼前这个爱了五年的男人。
第一次知道不爱了是什么感觉。
3
第二天清早,裴津年就收到了林霜的传唤短信。
他试图跟我解释。
“薇薇,毕竟昨天是因为你开走了车,子豪挨了冻今天还要去做一次推拿。”
昨天晚上裴津年熬了个整宿从黄牛手里又抢到了那家中医馆的专家号。
说好今天带我去。
可是小青梅哭着给他打电话,说孩子昨天夜里又烧到了37度,早餐就喝了半碗粥。
裴津年一时心疼,竟又一次应下了。
我对着马桶刚吐干净最后一口粥,深深吸了口气。
“医生说再这样吐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你保证自己不会后悔吗?”
裴津年脸上泛起痛苦之色,看也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