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今水镜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靳言川站在人群中央，西装笔挺，唇角挂着志得意满的微笑。

    他手持麦克风，目光灼灼地看向程知意，他的声音温柔又深情，

    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送给知意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这件礼物，代表了我最真挚的心意。

    程知意站在不远处，穿着优雅的香槟色长裙，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是我耗费无数心血才得到的珍宝，世上仅此一份。

    他深情款款地看向程知意，知意，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全场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的盒子上，有人低声讨论，有人好奇张望。

    程知意的父亲——程氏集团的掌权人程肃，也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年轻人颇为欣赏。

    靳言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缓缓打开盒子......

    空气瞬间凝固。

    盒子里，没有华美的珍珠，没有璀璨的宝石，只有一堆灰扑扑的......石子。

    人鱼回到深海，留在陆地上的一切都会化作砂石。

    这不可能！靳言川猛地合上盖子，指节发白，我明明亲手放进去的——

    宾客中传来低低的嗤笑声，有人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嘲弄。

    程肃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靳言川额头渗出冷汗，猛地合上盒子，强撑着笑容：抱歉，一定是拿错了！我还有另一件礼物！

    他慌乱地从西装内袋掏出另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装着他亲手从我心口剜下的护心鳞。

    这是人鱼的护心鳞！他声音微微发抖，却仍试图维持风度，知意，我知道你一直有咳疾，这鳞片磨成粉服下，一定能——

    够了。程肃冷声打断。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接过盒子仔细检查，随即脸色大变：程总，这鳞片有毒！

    全场哗然。

    胡说！靳言川厉声反驳，这明明是能治百病的——

    我是程家的私人医师，研究过无数珍稀药材。医师冷冷扫了他一眼，人鱼的护心鳞若强行夺取，会因怨恨而带剧毒。靳先生，这片护心鳞是如何来的，你心里有数！你是想害死大小姐吗

    靳言川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靳言川被保安架出宴会厅时，程肃正轻声安慰自己的女儿：爸爸错了，我本以为他是个真心爱护你的男人，没想到他......乖乖，今天是你生日，别不开心，爸爸再也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