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把何故烟约到了南州最乱的酒吧,想和他的那群兄弟好好羞辱她一番。
可宋居寒没有想到,何故烟会被人盯上,最后狼狈的惨死在酒吧后面的小巷里。
直到看到何故烟浑身是伤的尸体,宋居寒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他站在灵堂内,宛如一抹幽魂,看着眼前的一切。
曾经笑容明媚的女孩,两年后对他冷漠疏离的女孩,就那样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
再也不会红着眼问他:“宋居寒,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也不会冷漠地看着他说:“如果可以选,我一定选择,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宋居寒一步步僵硬地走到棺材旁,伸出手想要触碰时,梦境戛然而止。
他猛地睁开眼,盯着眼前的输液瓶看了许久。
“醒了?”
何故烟清越的声音响起,宋居寒才从那场梦境中抽离。
他盯着何故烟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稚嫩的脸看了很久,才终于确信,刚刚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是梦里发生的那些那么真实,真实到心痛得像是被人活生生撕开了一个洞,鲜血潺潺往外涌……
“怎么不说话?”
何故烟合上手里的书,把书放到一边,又把放着早餐的餐桌推到病床旁边
“先吃点东西吧。”
她尽可能的忽视宋居寒那灼热的视线,用平静的声音说话。
“医生说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不致命。”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宋居寒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可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她时,何故烟忽然往后挪了一些距离,避开了他的触碰。
“宋居寒,看在你这次救了我的份上,我们之间的所有一笔勾销。”
“但这不代表,我会和你成为朋友,又或者,和你回到从前的样子。”
何故烟拿起自己的书站起身:“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仅此而已。”
“希望你早日养好身体,回你该回的地方。”
说完,何故烟转过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宋居寒发颤的声音。
“故烟,我是不是……害死过你?”
何故烟的心猛然一颤。
她骤然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居寒。
那一瞬,宋居寒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深刻的恨意。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懂这个眼神。
在听到宋居寒这句话的一瞬间,何故烟的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样闪过上一世临死前的画面。
那么痛的曾经,她怎么会忘?
可现在,她只是攥紧手后退一步,沉默地转身离开。
这天之后,宋居寒从何故烟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没有人会在她一天不出门的时候把吃的东西挂在门把手上,也没有人会在下雨时给她递来一把雨伞,更没有人会在夜晚,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后。
不过这些,何故烟很快就适应了。
毕竟从前的两年,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一年盛夏,何故烟要毕业了。
艳阳高照的哈佛校园里,她捧着鲜花站在阳光下,脸上是明媚的笑意。
庄煜城拿着相机在给她拍照:“故烟,看我这里,笑得再灿烂一些,很好,换个姿势再来一张。”
宋居寒手上捧着一束向日葵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拍好照片后,庄煜城拿着相机走到何故烟身边:“故烟,你看看,刚刚拍的这几张照片怎么样?”
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张张翻看,时不时讨论两句。
这亲密无间的样子,刺痛了宋居寒的眼。
宋居寒想要上前,把手中的花送给她,再说一句毕业快乐。
可是每每冒出这个念头时,脑海中便会浮现他们的前世今生。
那些过去就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让他永远不可能再毫无顾忌的走到她身边去。
想到这里,宋居寒的胸口忽然泛起一阵奇异的尖锐疼痛,就好像有刀子在心上一下一下的刻着什么。
每刻一刀,都又深又重,直迸溅出一路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