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我麻木地回到公司。

    似乎已经流传开了什么消息。

    同事们瞥见我，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

    如有实质的目光和讨论的嗡嗡声像蚊子一样跟着我，让我如芒在背。

    我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心里越发难过。

    我只不过要被几个以后再也不会见面的同事讨论两句，而瞿淮又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本来也是我的错。

    陆闵是因为我和他分手才气急败坏的，他不应该受我牵连。

    眼泪不自觉地滴了下来。

    周围的讨论声一下停住了。

    我抹了抹脸颊，抱着那盒办公用品，走出了门。

    很快，陆闵发来了一个地址。

    我去了。

    那是个非常豪华的餐厅，坐落在高楼的露台上。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烛光晃动着，照亮满桌的玫瑰花瓣。

    陆闵特意打扮过，散落地头发整齐地梳到了脑后，移步间吸引着一片视线。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早已心醉神迷。

    可我现在只觉得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无比痛苦。

    侍者优雅地上菜，陆闵坐在对面嘴巴一张一合。

    但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嗯，啊地敷衍着。

    他有些不悦，放下了刀叉，声音带着警告。

    「许晗。」

    我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个笑，「我在听。」

    一顿饭，如同凌迟。

    陆闵遵守了约定，只是简单地将我送回家，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倒在床上，我疲惫至极。

    瞿淮发来微信。

    「到家了吗？」

    「到了。」

    他打了一个视频过来。

    我犹豫了几秒，挂断了。

    「准备去洗澡了。」

    「去吧，吹干头发再睡。」

    「好，晚安。」

    「晚安。」

    寥寥几句话，每一句都在拨弄我几近崩溃的神经。

    我就像马戏团的杂技演员，在钢丝上踱步。

    每一句谎言，都在往我的平衡棍上加砝码。

    直到我再也无法承受两端的重量，彻底坠入深渊。

    之后几天，我一直以加班的名义拒绝着瞿淮。

    而陆闵每天换着花样地邀约。

    终于，他给我发来的地址不再是普通的餐厅，而是一家酒吧。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还是挣扎着问，「能不去这儿吗？」

    「已经快一周了，许晗，我耐心有限。」

    「好。」

    去到包厢，除了陆闵，其他人我都不认识。

    他斜靠在座位上，怀里还搂着一个人。

    是我之前在视频里见过的那个女孩，柳予。

    见到我，他一把将人推开，朝我勾了勾手。

    柳予顿时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