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一路狂飙,径直冲进陆晚晴的家。
“沉舟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陆晚晴家里到处都是奢侈品,她甜笑着迎上来,转圈展示自己的新裙子。
“特意为你买的,好看吗?”
回应她的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顾沉舟死死捏着那份档案,纸张在他手中扭曲变形。
“蹭破点皮?”他猛地抬眼,将档案狠狠甩在陆晚晴脸上,“这就是你所谓的‘蹭破点皮’?”
陆晚晴的甜笑瞬间僵住,眼中慌乱一闪而过:“沉舟哥哥,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顾沉舟步步逼近,巨大的压迫感让她踉跄后退,“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编的,好让我彻底厌弃她们母女?”
“不是的!沉舟哥哥!我爱你啊!”陆晚晴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泪眼婆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爱我?”顾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一把将陆晚晴甩出去,眼神鄙夷,“当年一声不坑跟那个能当你爹的富商跑掉。”
“现在他破产了,你被原配扫地出门,又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飞回来缠着我。”
“陆晚晴,你这叫爱我?”
“你不会以为,我没有查你的底细吧?”
“要不是因为无聊,你以为我会理你?就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货”
他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鞭子,抽得陆晚晴体无完肤,脸色惨白如鬼。
“陆晚晴,你爱的从来只有钱。”顾沉舟冷笑着,“我其实不在乎,但你不该动我太太和女儿。”
他拨通管家的电话,声音毫无波澜,“报警,我名下黑卡被盗刷,嫌疑人——陆晚晴。”
“顾沉舟!你竟然这么对我?!”陆晚晴彻底崩溃,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永远都找不到沈知意那个贱人!她早就带着你那短命的小野种跟野男人跑了!你活该!你”
话音未落,两个保镖已如铁塔般架住她。
顾沉舟嫌恶地挥挥手,像拂去一粒尘埃:“你们随意,完事给她找个好地方,别让我再看见她这张脸。”
陆晚晴怨毒的诅咒被拖远。
顾沉舟颓然跌坐在客厅。
他无意识扫过地上的诊疗记录,那张印有“秦时屿”名字的输血单突然闯入眼帘
11
法国,普罗旺斯。
阳光穿过葡萄藤架,在画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专注地调和油彩,笔下是庄园里盛放的薰衣草花田。
不远处,秦时屿半跪在草地上,小心翼翼地替朵朵调整着头顶的花环。
朵朵咯咯笑着,小脸红润,早已不见病容。
她伸出小手,轻轻戳了戳男人高挺的鼻梁。
“秦叔叔,骑大马!”她奶声奶气地宣布,张开短短的手臂。
“朵朵不准调皮。”我出声制止。
小女孩瞬间垮了脸。
秦时屿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冲朵朵比了个“嘘”的手势。
他俯身,宽阔的背脊成了最安全的座椅。
他稳稳地驮着捂嘴偷笑的小人儿,阳光勾勒出最温柔的剪影。
直到一个嘶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朵朵——!”
顾沉舟像一头穷途末路的困兽,步履蹒跚地冲进庄园。
他胡子拉碴,昂贵的西装沾满尘土。
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草地上那小小的身影,里面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刻骨的悔恨。
“朵朵!爸爸来了!”他张开手臂,踉跄着扑过去。
朵朵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像受惊的小鹿,紧紧搂住秦时屿的脖子。
看向顾沉舟的眼神里,全是陌生的恐惧。
顾沉舟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他艰难地转向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