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我想起来,这已经不是我被要求第一次给陆晚晴下跪了。
怀朵朵快八个月,陆晚晴突然登门,说她也怀孕了,来讨教“心得”。
见我在喝汤,她说她饿了,一整天没吃东西。
我好心端给她一碗,递过去时,汤碗莫名倾斜,全洒在她身上。
明明不烫,她却爆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紧接着,她就流产了。
顾沉舟像疯了一样,认定是我嫉妒,故意害她。
他不顾我即将临盆,逼我在陆晚晴的病床前,跪了整整七天七夜!
膝盖肿得不成样子,每次起身都像踩在刀尖上。
后来朵朵早产,在保温箱住了很久,身体始终孱弱
我一直怀疑,是那七天七夜的折磨种下的恶果。
那时的我多傻,竟然真的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愧疚得要命,任他们磋磨
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舌尖尝到被自己咬烂的软肉的咸腥。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婚了,从此以后我是不可能再为顾沉舟妥协的。
趁着两人以为我会再次下跪的时候,我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直接一把扯下了陆晚晴脖子上的护身符。
可我取下彩绳后,却发现上面却挂着一个金吊坠,并不是我妈求来的平安符。
“我的护身符呢?”我猩红了眼问道。
“原来那个破纸是护身符啊?”她故作惊讶,指了指楼上,“诺,撕碎了扔主卧马桶了。”
“姐姐想要,”她掩嘴笑,“不如自己去掏啊?”
我猛地起身冲向二楼!
主卧马桶里,赫然漂浮着几片熟悉的黄色碎纸!
“沈知意!你疯了?!”顾沉舟追上来,一把拦住要伸手的我,“不就是张破纸?!”
“那不是破纸!那是朵朵的护身符!是我妈留给朵朵的遗物!”
我拼命推他,纹丝不动。
眼睁睁看着,他按下冲水按钮。
哗啦——
碎纸打着旋,瞬间消失。
我气急攻心,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4
再睁开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顾沉舟坐在床边,手里削着苹果,动作生疏。
“朵朵”我猛地坐起,眼前发黑。
“急什么!”顾沉舟按住我,语气不耐,“医生说你低血糖,好好躺着!”
“我晕了多久?”
“两个小时。”他削下一块果肉,递过来,“吃点。”
两个小时还好,我松了一口气。
推开他的手:“我要去看朵朵。”
他突然沉下脸:“沈知意,你到底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演戏?
什么意思?
刚要开口问,他突然恶狠狠地捏起我的下巴:
“晚晴调查过了,朵朵只是蹭破点皮!”
“是你买通医生,非要住icu。”
“沈知意,你可真下作!”
他将我用力惯在床上。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蹭破点皮?朵朵在icu住了半个月,只要你去看”
“够了!”
“那天你说输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晚晴还替你说话,说你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