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贺家没落,他的驸马之位名不副实,更害怕惹怒了崔安禾而导致贺家受罚,才会过的那般窝囊,重来一次,他决计不再忍气吞声!
林九郎被他眉眼间的凌厉之气惊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关,突然看到贺时序身后正在策马过来的崔安禾。
他脸色骤然变得柔软,声音却提起了一点:“驸马,我只希望你能成全我和阿禾一片真情,我不要任何名分,哪怕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贺时序看着他这幅做作的样子,突然笑了笑:“林九郎,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手段这么上不得台面呢?崔安禾来了是吗?那你不如问问她,愿不愿意让你进府?”
贺时序这才转头看去,顿时看见崔安禾刚好勒马停下的身影。
他唇角明明带着笑意,却无端显出一分苍凉,让崔安禾心里有些发紧。
崔安禾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贺时序面前,迎着林九郎期待的目光,她声音冷到了极致。
“本公主从没有让你进府的意思,林九郎,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林九郎瞳孔一缩。
崔安禾的话像是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他的心脏,痛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死死攥着拳,指甲都深陷进掌心里。
崔安禾冷冷看向林九郎,声音更加冰寒。
“还有,本公主与驸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不配管。”
林九郎的心口像是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
他死死地盯着崔安禾看了半晌,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崔安禾。
“可公主所说的承诺,又该如何?”
崔安禾明明说过会和他成婚的!
崔安禾正要开口,却听贺时序说道:“公主的风流事还请自行处理,我就不奉陪了。”
看着贺时序离开的背影,崔安禾对眼前的林九郎厌恶达到了顶峰。
她冷声道:“你想要的,本公主都可以给,除了驸马之位!”
林九郎猛地瘫坐在地。
他从来没有想过,崔安禾会这样残忍的拒绝他。
一直以来,林九郎最大的依仗便是崔安禾的爱,可如今,她爱意全无,自己若是强求,什么都得不到。
林九郎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才哑声道:“我知道了。”
崔安禾转身走进了公主府,快步朝贺时序的院子里走去。
贺时序似乎是没想到她解决的这么快,清冷的眼眸看着她,淡声道:“公主这次,怎么没跟林驸马多呆一会?”
这样的讽刺,让崔安禾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再次体会到上辈子贺时序的感受。
她缓声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日后他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贺时序一怔,他没想到,一直困扰他的事情,就这么迎刃而解……
其实很简单,上辈子的林九郎是有崔安禾撑腰才能为所欲为,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方方面面都是没办法比过贺时序的。
贺时序也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太久,他问起了另一件事:“我想随公主出征。”
崔安禾一愣,随即眼里有种欣喜若狂。
贺时序面对她灼热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他强自镇定道:“祖父年迈,我必须在他左右。”
贺家历代都以文臣姿态出入朝堂,贺时序自然不会去怪罪盛帝让自己祖父随军,但他必须要亲眼见到祖父安好。
崔安禾看着他,良久才吐出一口气:“好,我会去请傅家的人随军。”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件事来,轻声开口:“我出宫时,向父皇借了个人,你让他给你把脉。”
贺时序看着她强忍担忧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颤。
随即,他想起了上辈子病痛发作时的痛苦,整个人犹如坠入冰天雪地一般。
他异样的神色自然被崔安禾看在眼里,她不由握住他的手:“别怕。”
“这一次,我们提前发现了这病,哪怕药材再珍贵,我也会给你找到。”
崔安禾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哪怕你要用一辈子来原谅我,或者这辈子都不原谅我都没关系,我会拼尽全力让你活着。”
听着这些话,贺时序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咙间。
他想笑,却发现连嘴唇都是僵硬的。
他看着崔安禾,忽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住,低语:“崔安禾,这可是你说的。”
崔安禾愣了片刻,然后回抱住他,紧紧拥抱,似乎只要稍微松手,他就会离开一样。
她在心里默念,贺时序,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
她闭上眼睛,任由眼眶里的热泪滑过脸颊,最终融进两人几乎相融的衣襟中。
一刻钟后。
傅沧海本以为是来公主府诊个平安脉,却不想手指刚搭上脉,眼神便认真起来。
崔安禾站在一边等了许久,直到傅沧海将手指从贺时序手上挪开,忙问:“如何?”
傅沧海笑了笑:“无妨,驸马这病,好生调养便可,若拖久了,还真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