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刀，对着镜子。

    硬生生将那块皮肤剔了下来。

    一刀一刀，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在雪白的地板上绽开数朵鲜艳的血花。

    悦悦跑过来蹭了蹭我的脚。

    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像是对我急切的担心。

    我抱着它，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

    是安慰它，也是治愈自己。

    ……

    医院的角落里，我只敢偷偷地看看姐姐。

    怕她看到我身上的伤，更怕她担心我。

    她的情况还是一如往日，不见好转。

    我整夜地守在她的房门前，怕她出什么事。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我吵醒。

    方嘉羽三个大字在屏幕上跳动，还没等我接就挂了。

    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还没等我多想，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点开他发来的信息，心瞬间冰冷，无法呼吸。

    我冒着雨骑车到了他要求的地方。

    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如刀割。

    我的悦悦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雪白的毛发被血染红，眼神空洞而呆滞，耳朵耷拉着。

    我瘫坐在地上，想伸手去抱它，又怕弄疼了它。

    “悦悦，悦悦，悦悦！”

    楚芸儿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别嚎了，苏乐瑶，你这畜生把我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转头看了看方嘉羽，他的目光寒冷如冰。

    “求……求你们，放过悦悦……”

    我的声音沙哑而卑微。

    方嘉羽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呵，怎么这会儿想起我来了？”

    “你跟温柔体贴的学弟一起逗这么可爱的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呀！”

    方嘉羽的手机还亮着，上面是他发给我的照片。

    照片里，是我和周漾一起陪狗狗玩的场景。

    “悦悦……是周漾送我的……我们很少一起……我们没有……关系。”

    我的心着急又恐惧，连解释都前言不搭后语。

    怕他对我的报复牵连无辜。

    方嘉羽对我勾勾手指，我就乖乖爬过去。

    他让我坐在他腿上，把我圈在怀里。

    “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

    但我只觉得恐惧和不安。

    “你的第一眼从来不是看向我。”

    我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悲哀。

    鬼斧神工的一张脸，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堪称完美。

    从前的我为之心动，现在只觉狠戾又无情。

    楚芸儿越喜欢他，对我的怨恨就越深。

    指甲嵌入肉里也毫无感觉，只死死地盯着挨着方嘉羽的我。

    方嘉羽的手抚上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