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老老少少,纷纷请缨帮我打听。
今儿个有人打听来,说武修去了东边。
明儿个就有人说是在西边,让我连找也没处找。
如此苦苦等了一年之久,才听到武修凯旋的消息。
我早早跑去街市,在他的必经之路守候。
云念也紧跟着我,眉目飞扬,好似笃定武修是来接她的。
远远的,高头大马之上,武修的铠甲泛着金光。
“哎呀!”
路过我身边时,云念不知被谁挤了一下,摔倒在地。
她泪水涟涟望向武修。
眼看武修伸手过来,我心头一沉。
这家伙,肯定受不了美人流泪。
我偏过头去,懒得看他们你侬我侬。
身子却猛地一轻,再回过神,已坐在武修身前,和他共乘一骑。
他附在我耳边,轻声呢喃:
“娘子,为夫回来了。”我随他来到寨子老小临时的院落。n
他从怀里掏出圣旨,高声宣读:n
“迎风寨众人并无杀人越货之举,兼有接济百姓之功,朕特免其罪,钦此。”n
他随即小声向我抱怨:n
“这些旨意公文写的拗口,我学了这么长时间也读不顺,当官真是不容易啊。”n
眼见寨子的家人们彻底安全,我忍不住涌出泪来。n
想起自己担惊受怕一年多,我忍不住锤了武修一记。n
“你怎么不早说!”n
武修假装疼痛地捂住胸口。n
“我也是执行完任务,才拿军功换来的赦免,如何提早告诉你?”n
“再说你说跑就跑,箭说扎就扎,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啊!”n
的确。n
那段时间看他和云念搅在一起,我醋海翻腾,根本不想听他说一句话。n
“你和云念……”n
没等我质问,他已把捆成粽子的方淮扔了出来。n
“你伪造我与云念的赐婚文书,这可是欺君之罪,你认罪吗?”n
伪造的?n
武修从怀里掏出那份文书扔在地上。n
“这玉玺的痕迹拙劣至极,也只有……雀儿你这个小呆子才会相信。”n
我抿了抿唇。n
方淮犹自挣扎,双目炯炯凝视着我。n
“雀儿,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n
“以前……我确是对不起你,但我再找不到你这样全心全意待我的姑娘,我才明白这份真情有多么可贵。”n
“我的每一本书,每一支笔,都是你赚了钱买给我的……我想报答你,给我个机会可以吗?”n
他说的理所应当。n
仿佛只要他回头,我就必须在原地等他。n
而对于他的恶行,却只用一句对不起就轻轻揭过,怎么可能?n
“你作恶多端,早就该付出代价。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你!”n
没想到,方淮听到我的话哈哈大笑。n
“说到底,不过是你变心而已。”n
“新婚当日,武修也抛下你去找云念。他武家更是几次三番去向云家提亲,你都不计较,为何偏偏恨尚未对你做过什么的我?”n
这些事,在生死面前似乎被我淡忘了。n
直到此刻方淮旧事重提,我才又感到心痛。n
说到底,武修曾经对云念,还是动过情,甚至两人之间也并不清白。n
那晚在窗外,我亲眼见到云念拉着他的手,缓缓褪下自己的衣服。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