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刀绞,下意识想要上前把剑穗抢回来。
可我还没来得及动,李怀柔便急匆匆的赶过来。
她是个公主,平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前世我死时的血溅到李怀柔的衣服上,她都厌恶的将衣服全都烧毁。
但如今,她却熟练的接过季青手上的剑擦拭起来。
这样的李怀柔,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震惊与对剑穗的心疼,落在珍妃眼睛里,就变成了我爱而不得的难过。
她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开口。
“玄华,不是本宫故意让你看到这一幕的,这个侍卫叫做季青,是本宫给怀柔找的保护她的侍卫,两人也算有缘分,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本宫原本想着打发他走,可那样传出去又不好听。”
“反正,你和怀柔成婚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让他现在一旁伺候着,等你和怀柔成婚了,再把他打发走怎么样?当然,你要是不喜欢,本宫现在就把他打发到慎刑司,以后你绝对不会在宫里看见他一眼。”
珍妃语气温和,好像真的在跟我商议。
但我却背脊发凉。
或许,我已经知道前世的季青是怎么死了。
说不定就是珍妃害死嫁祸到我头上的,毕竟,前世的我在拿到赐婚圣旨之后就安安心心准备成婚典礼,没有和珍妃见面。
而这一世,我在二公主当众跑走之后还求着皇帝赐婚,在珍妃眼里,可不就是她和李怀柔已经死死拿捏我了,更不需要再给我面子。
而且,这种事情,本该是珍妃处理,现在却交给我,明摆着是珍妃想给我难堪,我要是留下季青,代表我懦弱无能,珍妃更加不把我放在眼里。
要是不留下,李怀柔就会像前世一样恨我入骨,杀了我,那到时候,女婿的位置又空出来,珍妃双手不沾血。
我冷笑,我偏不顺着她的意。
我红着眼冲出去,一把将季青踹倒在地上。
李怀柔见状,心疼的不行,直接把剑扔下,立刻将季青护在身后。
她连看我一眼都不想,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玄华,你这是想干什么!你疯了吗?你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够当好我的驸马,一点容人之心都没有,你信不信我直接杀了你!”
重生回来的李怀柔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还觉得自己是前世那个呼风唤雨的皇帝。
连珍妃都被李怀柔的样子惊呆了。
圣旨未下,她可不想看见我被李怀柔气走,着急忙慌地拉着李怀柔想要解释。
可李怀柔根本听不下,
“玄华,我告诉你,虽然我会嫁给你,让你做驸马,但我也会像父皇请旨,让季青做面首,就算有朝一日我做了皇帝,季青也会成为我最宠爱的男人,所以你最好对季青恭敬一点,不然,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李怀柔。
只见她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疯狂。
季青也得意洋洋的站在李怀柔旁边,挑衅至极的向我展示着剑穗。
“公主,您不必因为季青做到这个地步的,季青只愿能常伴公主左右就知足了。”季青说着,眼眶红起来。
李怀柔看见了,只觉得心都碎了,不顾众人就开始表白,
“季青,我最爱的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要这天下有何用!况且,谁不知道这玄华最爱的就是我,我要是不要他,他就只能做一个休夫郎,即便手中的精兵再多,也不会有哪个女人嫁给他!”
李怀柔料定了皇位将传给她,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不屑。
“玄华,你不要闹了,好好跟父皇说一说,我看在咱们少时情谊的份上还会给你一份体面。”
我被李怀柔这不要脸的样子给气的心口痛,她究竟哪里来的脸觉得我非她不可!
明明前世和这一世,都是她们母女倚仗我更多!
我二话不说,冲到季青面前,直接把剑穗从他剑上剥下来。
“我告诉你,李怀柔,我不是非你不可!你不是喜欢季青吗,好啊,有本事你就去皇伯父那里提亲,我倒要看看,你这门婚事,皇伯父究竟会不会同意!”
我当着李怀柔和季青的面,拿起帕子把剑穗从头到尾擦了一遍,
我不想让我母亲的东西被这对贱人玷污!
或许是我眼中的厌恶和恶心太明显,李怀柔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毕竟从小到大,我都是任劳任怨跟在她身后跑的那一个。
有一年冬天,李怀柔病了,高烧不退,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我听闻偏方,硬生生躺在雪地一夜,只为了把自己当药给李怀柔治病。
李怀柔顺利醒来,我却差点冻成傻子。
我不为别的,只为李怀柔是在我父亲母亲去世后,第一个对我释放出善意的人,
其她人都只是想要我背后的势力,只有李怀柔,想让我开心。
前世的我把李怀柔当做幼时的慰藉,不曾想到她也只是比别人更会用手段而已。
前世的惨死已经是赤裸裸的代价,以后,我再也不欠李怀柔的了。
我带着剑穗离开,速度之快,连紧挨着我的珍妃都没有拉住。
珍妃气急了,数落李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