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当年也早就看上了贺修延,但当年因为贺明远这个拖油瓶,一直在犹豫。n
没想到我直接先她一步,最后还过得风生水起,她肠子都悔青了。n
她照例往我身上泼脏水,贺明远也附和道:n
“雪姨你说得对,她骨子里就坏透了!”n
“连饭都不做了,她根本在这个家一无是处!”n
可他们打开门,和我四目相对,接下来便看见桌上满是批注痕迹的功课,不由得闭了嘴。n
谁都知道我为了能让贺明远成绩好,付出了多少努力。n
从大字不识,到如今高考题都信手拈来,更是嚼碎了将知识揉进贺明远的脑子里。n
相对无言时,却是苏雪上前,先打破了沉默。
她将那些功课都不甚在意地扫到一旁。n
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我的跟前和我对视。n
“姐姐,你日子过得滋润,是不是忘了身上尽孝的本分啊?”n
我当然知道她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我什么,回应道:n
“你没资格评判。”n
还不等苏雪发脾气,一旁的贺明远和贺修延便皱了眉头。n
贺明远不耐道:“你什么态度?雪姨就是出于好心提醒,你这么冲干吗?”n
贺修延也站在她那边:“我警告你,你再给我胡闹一次,我立刻就可以让你扫地出门!”n
他们毫不犹豫护着苏雪,似乎是笃定我惧怕离开。n
这些年的付出也不曾被记在心上,他们只是觉得理所应当。n
我早已习惯他们的态度,垂下了眼睫。n
如果这是他们想要的,那我就选择成全。n
“贺厂长,请便。”n
他的双眼终于流露出一丝慌乱,难以置信地看向我。n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n
我当然知道,比贺修延想象的要更加知道。n
一旁的苏雪倒是很开心,她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n
“姐姐你不用在这欲擒故纵,用这种手段让修延哥为难!”n
“大家现在都是明面上尊称你一句厂长夫人,谁不知道你是踩着尸骨未寒的姐姐上位的?”n
“你这么工于心计,整整十年为贺家做牛做马,怎么可能因为我们几句话就改了性子?”n
贺修延听完,脸色也瞬间难看下来。n
贺明远更是为了维护苏雪,当着我的面将刚才批注好的功课一把全撕了。n
“你快跟雪姨道歉!否则我和爸爸绝不会原谅你!”n
我心头一紧,看着贺明远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n
他是我一点点喂养着长大的孩子,如今长得人高马大,看上去格外有压迫感。n
在自小学武的贺家父子面前,我可不能保证全须全尾地离开。n
他一把将我扯起,毫不留情地将我按在地上要给苏雪下跪。n
任我如何挣扎,他都丝毫不松手,反而恶狠狠地向我腹部狠了一脚。n
刚做完手术不久的伤口,撕裂的疼痛几乎要了我的命,额前瞬间漫起细细密密的冷汗。n
贺修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怒喝道:n
“放开她!她现在受着伤!”n
说着便一脚将贺明远踢开,我摇摇晃晃地倒进贺修延怀里。n
“没事吧?”n
听到一丝关切的声音,我紧抿着的双唇有些压抑不住地颤抖。n
口袋中的文件这时却不听话地落了出来。n
不等我阻止,贺修延直接展开来。n
赫然是我今天已经盖好章的离婚证明!n
往日里杀伐果断的贺厂长,头一次彻底慌了神。
“苏毓,你哪来的离婚证明?”n
贺修延的声音几乎有些走形,捏住我的手臂,满眼不敢置信。n
一瞬间我也有些错愕,没有料到会被贺修延当场发现。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