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一瞬后，点了点头。

    侧身，让沈括进来了。

    房门关上，我才敢开口。

    「你别告诉宋柠，她马上就要生了，我怕她担心。」

    沈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很久。

    我怕他不帮我保守秘密，带上乞求。

    我知道，沈括从未对宋柠有过隐瞒。

    这件事，确实是难为他了。

    他也真的思考了很久，才艰难地答应下来。

    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我先开起了玩笑。

    「沈括，你说，我们能瞒得住吗？

    「宋柠也是很聪明的，我怕等以后我走了，她跟我生不了气，会怪在你身上。」

    说完，我还自顾自地笑了笑。

    「这就是你同意，跟陆北川离婚的原因吗？」

    沈括朝我迈出一步。

    「许夏，别轻易放弃自己，没了陆北川，就没了让你活下的理由了，是吗？这世上，真的没有再让你留恋的人了？」

    伪装出的笑容，被我收了回去。

    好久，好久。

    我才抬起那双发涩的眼睛，望向他。

    「沈括，爱上陆北川的这条路，我走的太久了，我错过太多的返程路口，如今，我回不了头了。

    「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也很想活下去，能活着，谁想死呢。」

    只不过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太晚。

    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就离了婚。

    和各自养在外面的人，重新组建了家庭。

    而我，作为一个错误的出生。

    他们，都恨不得甩了我。

    当时，是陆北川央求他的父母，收留了我。

    在我的整个人生。

    他给我留的印象最深，占的份量最重。

    所以，在他背叛我，有了江楚楚后。

    我仍对他，放不开手。

    不知不觉，泪流了满脸。

    我仰起头，再次望向我短暂人生中唯二的好朋友。

    「沈括，在我死后，就麻烦你了。

    「对于宋柠，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11

    三年后，陆北川仍没有许夏的消息。

    在第一千通电话无人接听后，他伸手点燃了一支烟。

    抽烟的习惯，就是在许夏不理他的时候。

    染上的。

    当年送她去国外，陆北川并没有感到抱歉。

    可事后想想，有些过分了。

    至少，应该要事先跟她打声招呼的。

    难怪脾气这样大。

    三年了，还是不肯原谅他。

    和江楚楚结婚的半年后，是陆北川第一次联系许夏。

    他想告诉她，可以回来了。

    那天，她的手机响到最后。

    也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