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不紧不慢的坐到了沙发上,抬眸看着她。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在忙什么事?”
温衿苒已经收齐了那副充满戾气的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还要找纾尘,他不见了,我要赶紧找到他。”
温母怜悯的看着她,“自己离开不叫失踪,他是放弃你了,不愿意再和你生活在一起。”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何必再困住他。”
温衿苒脸色冷了下来,“我不会让他离开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在我的身边。”
她正欲离开,身体一僵,猛地回头,声音急切道:“纾尘有和您说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温母摇头,“我也不用知道,您们夫妻之间的事情难道还指望我调节吗?”
“刚刚是外人在,我给你留了面子,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孩子得留着。”
温衿苒表情难看:“我不会要,我只要纾尘和我生的孩子。”
温母满面讽刺道:“结婚这么多年了半点动静都没有,现在人都走了,你上哪儿去生孩子。”
“别的事我不管,但温家的财产必须要有继承人,至于生完孩子之后你怎么处理,我就不干涉了。”
温衿苒脸色难看,“我不同意。”。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顾温母在身后的斥责。
温母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是年轻的她和温父,还有十岁的温衿苒。
“你和你爸简直是一个样子。”
温父当年追求她时也是轰轰烈烈,在那个时代,这样毫不遮掩的感情是要遭人戳脊梁骨的,但是温父将一切都揽了下来,不让她有任何的委屈。
那时她就认定是这个人了。
后来感情一点点的变淡,温父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才发现婚姻里居然有了别人,至于为什么不说第三者。
是因为,不止一个第三者。
那时温母才明白,能够遮挡住风雨的人,也最能编织出缜密的谎言,将人笼罩在谎言之中,不知不觉可能一辈子就过去了。
其实当一辈子傻子也还不错,奈何爱情中的人不全都是盲目的,起码她和沈纾尘都不是。
所以看到沈纾尘为此坚决的迈出离开的步伐时,温母是欣赏的。
温母看向僵硬着停住脚步的温衿苒,“你从小我就教你感情要专一,可能这种事情确实有遗传吧,你和你父亲的性格如出一辙。”
“我当年留下来,是不甘心凭什么要把温家的财产让给别人,不是因为你父亲的哀求。”
“同理,沈纾尘若是想要你的财产也就不会选择离婚,你们之间也没有孩子。”
“你没有一点能用来挽留他的东西。”
“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剩下的你想怎么折腾我都随你。”
温衿苒喉咙滚了滚,压下心头的涩意,红着眼开口道。
“不会,我和爸不一样,他变心了,我从头到尾爱的人只有纾尘。”
“我只是不小心,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睛。”
温衿苒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
温母看着偌大的老宅,喃喃道:“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说谎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死了。”
温衿苒已经在公司熬了好几天,她冷着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
“还没有找到吗?”
下属纷纷摇头,垂首道:“没有,先生买了十几张飞机票,美国、英国、法国……都有,甚至还有缅甸和印度。”
下属们心里苦,谁知道先生怎么想的。
“我们挨个排查,发现先生并没有上飞机,根据您家附近的监控,也只拍摄到他上了出租车,后面又转了车,全部查出来需要时间。”
“不过可以确定先生出省了,往北上方向。”
温衿苒脸色更难看,她当然也猜到了,这么久没找到人,肯定已经不在这片地方。
这会让她的搜查更加的困难,外省要打通关系要复杂得多,饶是她也求了不少人才拿到权限,一笔笔钱往外流,还受到极大的制约。
想到对方故作高姿态的样子,温衿苒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气。
“赶紧去查,没找到人你们也滚蛋。”
下属领命挨个的走了,背影很是迫不及待。
温衿苒自己独自坐在办公室,闭着眼睛待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酒柜拿酒。
酒柜里空荡荡的,她手上的已经是最后一瓶了,那些珍藏的酒被她囫囵喝下,除了酸苦,没尝出来半点其他滋味。
沈纾尘离开的这几天,除了找他的时候保持清醒之外,她都要靠酒精来麻痹心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