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国家从不缺人才。

    我之所以没有被放弃，除了能力被认可，也是楚苒一直往上举荐，才让我没有掉出科研院的视线。

    短暂的聚餐结束后，我们再次投入了研发中。

    和之前各自为战不同，负责不同方向的小组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后，接下来的重点在多小组的联合开发。

    这也意味着我们更加忙碌。

    五年时间，我们睡在研发室的时间几乎比宿舍还要多。

    以至于院长宣布人工智能的开发取得了巨大成果并一举远超国外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欢呼了起来。

    走出科研院大门，收到母校邀请讲座的时候。

    我也意识到，我也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毫不闻名的小人物了。

    为了新开发的人工智能造势，在国家有意识地宣传下，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同事一同活跃于各个网站或电视台的画面中。

    不过出名也意味着人容易被找到。

    当我结束母校的讲座，我准备去参加同学会，却在出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周颜若。

    我们谈一谈。

    五年未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心绪波动。

    不过为了不造成影响，我还是同意了她去咖啡店的邀请。

    私密包厢中。

    关上门后，周颜若一改刚才的平和。

    你胡闹能不能有个限度，谁让你擅自离职的

    你知不知道注销电话后，我联系不到你有多着急

    说好等我生了孩子就结婚，结果我等了你五年，一个女孩子能有几个五年

    熟悉的指责声似乎将我拉回了五年前。

    可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自己。

    我定定地看着她：你和别人领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所以我要去哪里也不需要跟你报备。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当初是为了孩子才领的证。我也跟你说过，等孩子生下来，我就离婚和你领证。

    就这么点小事，你就不能大度一下，至于生气到一声不吭就消失吗

    而且我也不知道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当初我明明看见救我的人手臂受了严重的伤。但是你之后你手臂完成不像受伤的样子，我不知道也不能怪我。

    五年时间，她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对我的轻视也一如既往，甚至连当初对我不重视，也变成了我掩饰得太好。

    我没了谈下去的欲望。

    你怎么想都可以，我们早就结束了。

    说完我就要离开，她却拽住了我：你不能走

    见我不为所动，周颜若急急补充道：别的我们可以之后再谈，但当初公司人工智能开发是你主导的，你突然离开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我知道你在科研院也负责同样的项目，你把刚研发出来的成果给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忍不住瞠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却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我又不是要全部，你做个阉割版，只需要满足民用，然后再改改，让人看不出来不就行了

    对不起，我办不到！

    我冷了脸，直接挣脱开她的手离开。

    这并没有区别，不管有没有阉割都是盗窃国家机密，区别只是坐牢的时间长短。

    而且这么一搞，就算事情暴露了，她也可以说自己不懂技术，以看不出来问题为理由将自己给摘出去，然后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

    走出咖啡店后，我决定参加完同学会就回科研院去。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管周颜若会不会放弃，只要我在科研院内，任她想多少办法都没用。

    只是转头我就在同学会上又碰见了她。

    我们当初都不是一个班的，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邀请了她。

    而给她邀请函的人更是促狭地撞了撞我的胳膊。

    顾谌，为国家做贡献没问题，但顾大家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小家。

    兄弟够意思吧知道你们有些误会，所以特地将她请了过来，两口子嘛，有什么事讲清楚就好了！

    五年了，人家姑娘都生孩子了，你也不能让她一直等下去不是

    闻言我沉默了下来。

    这五年来我一心扑在项目上，很少关注琐事。

    我这才知道，周颜若在外人面前维持我未婚妻的身份，而且将孩子也算在了的名下。

    此刻在一些人的注视下，她牵着孩子走到我的跟前，然后垂下了脑袋，声音哽咽。

    顾谌，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当初为国家做贡献离开我也支持。

    但孩子需要爸爸，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今晚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随后，她将孩子推到了我的怀里，连声说道：念谌，他就是你爸爸，赶紧叫爸爸！

    爸爸！

    脆生生的两个字落入耳中，我低头看着那个只能抱住我大腿的孩子。

    五岁的孩子已经张开了一些，眉目间能看出属于爸爸妈妈的影子。

    但是念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