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小林瞪大眼睛，“怎么会”

    “什么时候的事？”王磊急切地问。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机械地回答，脑子一片空白。

    “需要我陪你去警局吗？”张姐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去。”

    挂断电话，我立刻赶往警局。

    法医正在进行初步检查，见我来了，李警官面色凝重地走过来。

    “程医生，周德昌的死因很蹊跷。初步判断是肝功能衰竭引起的多器官衰竭，但病程发展过快，不符合常规。”

    “这不可能！”我脱口而出，“他术后恢复得很好。”

    “你确定手术过程没有问题？”李警官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我。

    “每一台手术我都有完整记录。”我坚定地说，“可以调取手术室的监控。”

    “那为什么尸检显示肝脏大面积坏死？”旁边的法医插话道。

    我的心沉了下去：“他的肝癌已经切除，肝功能正在恢复期，不可能突然衰竭。”

    “问题就在这里。”李警官压低声音，“我们怀疑他的死亡与你做的手术有关。”

    “这不可能！”我猛地站起来，“手术很成功，术后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李警官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看守所的医疗记录。周德昌凌晨开始腹痛，随后出现黄疸，意识模糊，早上六点确认死亡。尸检发现他的肝脏大面积坏死。”

    我快速翻阅着记录，越看越心惊。这种急性肝衰竭的症状，确实像是手术并发症。

    但我的手术明明没有问题！

    8

    周德昌的死讯很快传遍了整个医院。

    回到医院，气氛明显变了。

    “程医生”

    护士小林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眼神闪烁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走廊上，几个住院医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我走近立即噤声。

    “你们在讨论什么？”我停下脚步问道。

    “没、没什么”王磊支支吾吾地回答，手指不安地绞着白大褂衣角。

    检验科的张医生经过时，甚至刻意绕开了我，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

    早上还关心我的同事们，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和疏离。

    “听说手术出了问题”

    “我就说女医生技术不行”

    “这下医院要赔惨了”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院长张德明在院务会议上公开质疑我的手术技术。

    “各位，”他环视会议室，声音沉重，“关于周德昌死亡事件，初步调查显示可能存在医疗过失。”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他一脸沉痛地说，“程瑾医生的手术可能存在失误，导致患者术后并发症死亡。医院会成立调查组，严肃处理此事。”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张院长，我的手术记录完整，术后恢复良好，周德昌的死亡绝对与手术无关！”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尸检报告显示是急性肝衰竭，这根本不可能是手术并发症！”

    “程医生，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

    张院长冷冷地打断我，手指重重敲击桌面，“患者家属已经提出质疑，我们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

    “家属？”我愣住了，大脑飞速运转，“周德昌哪来的家属？他的病历上明明写着无直系亲属！”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张院长的脸色变了变。

    “这这个”他的目光游移不定，“可能是远房亲戚”

    “病历上清清楚楚写着"无直系亲属"！”

    我步步紧逼，“院长，您作为主管领导，难道不知道患者的真实情况？”

    张院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他的孙子周磊已经联系了媒体，要求彻查此事。考虑到舆论压力，医院不得不暂时停止你的执业资格。”

    9

    停职在家的日子，我彻夜难眠。

    我反复检查手术记录和术后护理记录，却找不到任何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