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昨天我就来了,等了一天,没看到你。”
低眼,另一束花已经有些凋零,他没说谎。
“乔矜己,你为什么跑?”
她不响,一步一步地,缓慢地,往后退。
张不伐没给她后退的余地,步步紧逼。
“你别逼我。”
“我逼你什么了?”张不伐拽住她,后面有块石头,“难道不是你在逼我吗?
“你想跑就跑,连声招呼都不说。”
乔矜己伸出手抵住他胸膛,“张不伐!”
“你在生气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但张不伐现在步步紧逼让她无处可遁。
有种被逼急了无可奈何的发泄。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我害怕了。”
张不伐这才松开她,她在信里就说害怕,因为改变。
“为什么害怕,改变这么可怕吗?”
乔矜己点头。
“你知道吗?我来到青济的时候,给自己定下的防线,手上冻疮不看,刘海也不会剪的。”
“为什么?”
张不伐不理解,这难道不都是在变好的事情吗?
乔矜己看向双手,“因为只有它们存在,我才会想起我不好的过去,时刻提醒我要努力。”
“你那不是要提醒。”张不伐毫不留情的,扯下那层欲盖弥彰的布,“你只是因为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又或者说,你放不下你的父母和乔毅,但你又不想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们,所以你才会这么自虐般的,来损害自己。”
乔矜己胸腔一震,张不伐还是
花于今日盛开
乔矜己把花放到小姨墓前,
这次她没多说什么。
毕竟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说再多小姨都不会信的。
她总要自己解决一些事情,寻求别人帮助虽然很有用,
但没有人可以陪她走完这一生,她总要自己学会解决。
往山下走的时候,
乔矜己完全看不到不张不伐的身影。
鼻周忽然围绕着,一股熟悉又浓郁的香味儿。
不是山上的,而是——
乔矜己低下头,
在肩膀处仔细闻了闻。
是张不伐当时在衣柜里给她放的瑞香香包味道。
这段时间班上学生和乔矜己很熟悉,
也知道这是一个从大城市来到这里兼职的老师。
老师和他们这里处处彰显着格格不入,
但又很随和。
乔矜己回到学校的时候,班上好多同学看到她后都来打招呼。
还有人过来问她数学题。
乔矜己一一给讲着。
清明假期最后一天是乔矜己值班,坐在班里看教科书。
课间,
班内学生都出去,
前方忽然停下一道身影。
乔矜己抬眼,
只有吴月一人。
心慌,
她预感这段时间的担忧马上就要实现。
“盼楠姐。”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乔矜己就知道,
担心半个月的事情终是发生。
张了张嘴,很坚定对吴月说,
“我是乔矜己。”
“你改名字了。”
吴月也很坚定,乔矜己不再多说。
吴月和她一个村,
两人小时候经常一起出去干活,虽然吴越比她小了几岁,但干活非常快。
“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
你当初是怎么说服他们让你去上大学的。”
乔矜己狐疑,吴月她家在他们村可是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