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回复我了：「感谢！我妈好像松口了！」

    「家人们，我妈松口了！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要下线了，等我明天的好消息！」

    我用小号点了关注，刚退出了这个帖子，就接到了微信的视频电话。

    是小穆打来的。

    我努力扬起一个笑脸，让我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

    “妈！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记得来机场接我啊！”小穆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儿子，明天高考就出成绩了，你在飞机上不方便，你把准考证号和密码给妈妈，妈妈帮你查成绩吧。”我尽量轻松的说道。

    小穆的表情一僵，随即笑道：“不行，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得我自己来。”

    “再说了，查成绩有什么好着急的，太早了网站也会卡死的，等我到家了再查正好。”

    老公听见了，也跟着在一旁帮腔：“就是，等儿子回来呗，成绩又跑不了！”

    “那好吧，那就等你明天回来，咱们全家一起查成绩。”

    等吧，等你回来，也查不出成绩。

    似乎是怕我继续成绩这个话题，老公赶快转移了话题，问儿子在云南玩的怎么样。

    小穆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找借口挂断了电话。

    等到了第二天，我跟老公一起去机场接他。

    我失眠了一晚上，头痛得要死。

    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我的教育理念是错误的，不然为什么小穆宁肯瞒着我不去高考，可不肯跟我推心置腹的聊一聊呢？

    是不是出国留学真的比参加高考更有前途吗？

    我决心跟小穆好好聊一聊，如果他真的有信心在国外闯出一番天地，我也不会阻拦他的。

    小穆推着行李箱从接机口里走出来，给了我和老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快快快，回家，你奶奶一大早就张罗着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老公提着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我坐进车里：“怎么样？出成绩了，紧张吗？”

    “妈，你烦不烦，怎么老是提成绩？”我没再多问，但后视镜里的小穆神色一直很紧张。

    老公恍若无事的嘻嘻哈哈，我看了他一眼，明明都揣着秘密，比起把紧张写在脸上的儿子，他却显得轻松不少，毫不心虚。

    回到家里，婆婆一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回来了，赶紧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哎呦，我的宝贝孙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奶奶了。”

    小穆也笑着跟婆婆打招呼，开始从行李箱里往外拿给我们准备的礼物。

    “好了，”我阻止了祖孙二人的腻歪，“快点吃饭吧，吃完饭好查成绩。”

    小穆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妈，你怎么老提查成绩的事，你一提我就紧张，你不能别提了，这样真的很烦。”

    “是呀，考都考完了，还老提这件事干什么？就咱们家这个条件，我大孙子还能没书读不成？”

    我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一直提成绩，就是在提醒小穆，最好主动跟我坦白，这样我还能好接受一点，难道非要在成绩页面里查出一个零蛋，大家心里就都好受了吗？

    一顿饭吃得我如鲠在喉，反倒是对面的祖孙三个，吃的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饭，我再三询问小穆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小穆摇摇头：“没有。”

    “那好，把你的准考证拿过来，咱们查成绩。”

    小穆没有了推脱的理由，看了一旁的老公一眼，磨磨蹭蹭的把准考证拿了过来。

    老公眼神闪躲着偏过了头，婆婆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出声。

    我打开电脑，登陆查成绩的网页，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了准考证上的信息。

    光标转了几圈之后，加载出来的页面逐渐清晰，总分数那一栏里的零鲜红的刺眼。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尖锐的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就在成绩出来之前，我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他们是骗我的呢？万一这就是一场恶作剧呢？

    而现在，真相就这么血淋淋的暴露在眼前。

    我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儿子：“我需要一个解释。”

    “妈，我不想在国内上学，我想出国。”

    意料之中的答案。

    “想出国？想出国你可以直说，为什么不去考试？”

    “我……反正我去了也考不好，考不好的话，你就更不同意我出国了。”

    “你不是怕你考不好，你是怕你一旦参加了考试，不管成绩如何，我都会让你留在国内读书，对吗？”

    我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谎言，小穆低下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