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停机坪里，陆瑾言和姜梦瑶被高高吊在直升机下，恐惧让他们浑身颤抖。

    我坐在同一把椅子上，手中握着同样的遥控器。

    还记得这里吗我仰头看着他们，你们就是在这里，让我做选择。

    陆瑾言拼命挣扎：浅月！我错了！真的错了！

    姜梦瑶尖叫：苏浅月！你疯了！你这是违法的！

    我轻抚遥控器。

    违法当初你们在这里，当着我的面，亲手杀害我母亲的时候，你们怎么就没想过‘违法’两个字

    你们为了侵吞苏家财产，不惜对我女儿下毒手，让她在病痛中绝望死去的时候，你们又何曾想起过法律和人性

    直升机缓缓升高。

    两人的惊叫声响起。

    现在，轮到你们了。选一个吧。我声音冷漠，选一个吧。是选自己活下来，还是选对方活下来另一个人的风筝线，可就要不小心断掉了哦。

    这句话，就是当初姜梦瑶对我说的。

    都是姜梦瑶！陆瑾言嘶吼，是她蛊惑我的！她说不杀掉你妈，我们永远得不到苏家的财产！

    姜梦瑶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陆瑾言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畜生！明明是你自己贪得无厌！是你亲手剪断了苏老太婆的安全绳！我只是在一旁看着！

    我那是被你逼的！你说如果我不动手，你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苏浅月！

    呸！我逼你那念念呢念念也是我逼你杀的吗

    两人在半空中疯狂厮骂。

    丑陋的真相一点点剥开。

    原来陆瑾言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从追求我开始，从结婚生子开始，从让我退出公司开始。

    姜梦瑶也不只是情人。

    原来念念从出生开始，就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我握紧遥控器。

    手指在按键上轻抚。

    够了。

    直升机突然急速下降。

    两人的尖叫声震天动地。

    在即将撞地的瞬间，直升机猛然拉升。

    失重感让他们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移位。

    我再次按下按钮。

    又是急速下降，又是紧急拉升。

    一次，两次，三次。

    陆瑾言开始干呕，姜梦瑶已经口吐白沫。

    苏浅月！姜梦瑶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喊着，求求你了！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没有停手。

    恐惧和失重感一次次将他们的精神推向崩溃边缘。

    陆瑾言开始语无伦次：妈妈…妈妈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姜梦瑶则彻底失控，在半空中大小便失禁，刺鼻的腥臭味在夜风中无情地弥散开来，令人作呕。

    直到第九十九次，我才让直升机停下。

    两人被放下来时，已经不成人形。

    陆瑾言趴在地上痴傻地笑，口水流了一地。

    姜梦瑶瘫软如泥，眼神空洞，嘴里只会重复：不要…不要…

    我站起身，最后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陆瑾言的傻笑声，和姜梦瑶无意识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