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什么
贺知艺的声音不自主的变大了起来。
小助理手机已经点进了直播间，我的脸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贺知艺不可置信的接过手机，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小助理有些忐忑的看向贺知艺。
贺总，我们今天还......还播吗
贺知艺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看向坐在镜头前的江固豪。
播，为什么不播！
现在就开播，我不信我贺知艺没了程束谦，连个货都卖不出去。
工作人员毫不犹豫的开播。
直播间打开的一瞬间，便涌进了上万人。
‘不是说今天是程哥播吗为什么还是这个人。’
‘算了算了，程哥不播我就不看了。’
‘家人们，程哥在静安直播间呢，快去那看！’
原本粉丝们看到是江固豪，就想要离开了。
又看到了有人在评论区发的我在袁静安的直播间，便一股脑的全部撤走。
最开始开播的人数顺序迅速下滑。
从五万多人直接到了三千人。
贺知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她已经不顾是否在直播，冲着江固豪大喊。
留人啊！你是白痴吗
江固豪已经被她的气势吓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看着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少，江固豪感觉自己已经紧张到不能呼吸。
直到直播间的人数降到了最低，贺知艺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直播室。
最后直播间只剩下十个人，江固豪只能灰溜溜的下播。
贺知艺的直播间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惨淡，人数没有超过十万不说，甚至一单都没有交易成功。
而我，早在我医院给袁静安打过电话之后，好好的养好了身体。
带领着我身后的品牌方，直接来到了袁静安的工作室。
一系列的合同一一摆在袁静安的面前，她脸都要笑烂了。
看到我的诚意，她站起身来，将手伸向我。
那程总，合作愉快。
我回握。
明天直播，只会比十亿更多。
袁静安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没问题没问题。
我并没有太过的宣传自己会在袁静安的直播间出现。
我知道我能成功到现在，主要的是我这个人的口碑。
只要我出现在那里，就一定会有人来。
我让袁静安发布了几项产品的预告之后，便来到了直播间静等开播。
袁静安无比悠闲的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了我的面前。
有了你这个带货大神，我以后想要让贺知艺赢了我都难了。
这话看起来是调侃，实则是炫耀。
时间来到了开播的时间点，我看向镜头，面色坚定。
那确实会让你失望了，我从来不会输。
开播！
5、
镜头亮起的瞬间，我调整呼吸，露出三年直播生涯中练就的完美微笑。
各位家人们晚上好，我是程束谦。
简单一句开场白，直播间人数瞬间从零飙升至五万。
弹幕如雪花般飘过屏幕。
程哥真的在这里！
终于等到你！
程哥严选，必属精品！
我瞥了眼实时数据，嘴角微扬。
袁静安站在镜头外，眼睛瞪得像铜铃，显然被这流量惊到了。
今天给大家带来618特惠专场，所有商品都是我亲自把关。
我拿起第一件产品。某国际大牌的精华液，
这款我用了三个月，细纹改善明显，今天价格是专柜的六折，还送小样套装。
三分钟后，库存五千件秒空。
袁静安激动得直掐自己大腿。
两小时过去，销售额突破八亿。
我的衬衫后背已被汗水浸透，但精神异常亢奋。
这不是普通的直播，这是我的复仇之战。
程哥，贺知艺那边...
中场休息时，小助理欲言又止地递来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贺知艺公司的直播间。在线人数87人。
江固豪正手忙脚乱地介绍一款连包装都没拆的产品。
别管他们。
我冷笑一声，
通知所有供应商，按计划行动。
贺知艺办公室内，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什么叫无法供货！
她对着电话尖叫，
合同都签了，你们想违约吗
电话那头是合作三年的美妆供应商。
贺总，实在抱歉，我们生产线突然出了问题...
这已经是今晚第六个取消合作的电话。
贺知艺脸色惨白，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她颤抖着点开我的直播间。实时销售额。15.3亿。
程束谦...她咬牙切齿地念着我的名字，突然转向助理，
立刻查袁静安直播间的供货渠道！
助理战战兢兢。
查过了，都是...都是我们的原供应商。
贺知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
她终于明白，我不只是跳槽，而是带走了她整个商业帝国的根基。
与此同时，我的直播间迎来高潮。
最后半小时，给大家放个大招！
我举起一份文件，
这是所有产品的质检报告，还有我与工厂直接对接的照片。
我程束谦用三年口碑担保，每一件商品都经我亲手把关！
弹幕瞬间爆炸。
这才是专业！
程哥太负责了！
已下单十件！
袁静安悄悄凑过来。销售额破二十亿了！贺知艺那边彻底崩了，听说江固豪直播到一半被观众骂哭了。
我微微一笑，对着镜头继续热情讲解，心里却异常冷静。
这只是开始，贺知艺。
6、
凌晨两点，直播结束。
最终销售额定格在23.7亿，打破平台记录。
袁静安兴奋地要开香槟。
程束谦，你太神了！贺知艺现在肯定...
她正在给供应商打电话。
我打断她，掏出震动的手机，
比如这位王总，已经给我打了十八个未接来电。
袁静安瞪大眼睛。
你怎么做到的这些供应商跟贺家合作多年...
因为真正掌握渠道的人是我。
我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表格，
三年来，每一家工厂都是我亲自考察，每一份合同都有我的附加条款。优先续约权在我手里。
袁静安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你早就...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轻描淡写地说，却想起一年前那个暴雨夜，我发着高烧独自在工厂验货的场景。
那时候贺知艺在哪儿
哦，在和江固豪共进晚餐。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贺知艺。
我按下接听键。
程束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立刻停止违约行为，否则...
否则怎样
我平静地问，
告我你忘了所有供应商合同都是经我手签的。还是说...
我故意拖长音调，
你要告诉所有人，你贺知艺离了我就活不下去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对了，明天会有惊喜。
我补充道，记得看财经新闻。
挂断电话，我向袁静安眨眨眼。
联系媒体了吗
她笑得像只狐狸。
明天头条。《昔日销冠程束谦携二十亿战绩加盟静安，老东家贺氏直播一夜崩盘》
次日清晨，我坐在新办公室浏览新闻。贺氏股价暴跌30%，多家媒体爆料其供应链断裂，更有内部员工匿名爆料贺知艺任人唯亲、打压功臣。
门被猛地推开，袁静安风风火火冲进来。
快看直播！贺知艺亲自上阵救场，结果...
屏幕里，贺知艺正声嘶力竭地推销一款保健品，弹幕却全是。
还我程哥！
骗子公司！
已退货！
突然，直播间画面卡顿，随后黑屏。
小字提示。因大量投诉，该直播间暂时封禁。
漂亮。
我打了个响指，该第二步了。
十分钟后，我的个人微博发布长文。《三年风雨路。一个带货主播的独白》。
文中详细记录了我如何从零打造贺氏直播，以及...贺知艺与江固豪的暧昧聊天记录。
这些...
袁静安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
从她第一次深夜加班却带着江固豪香水味回来那天。
我面无表情地说，
爱情会让人盲目，但不会让我变傻。
微博瞬间引爆热搜。
与此同时，贺氏大楼乱成一团。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霓虹。
三年前，我只是贺知艺身后的小主播。
今天，整个行业都在谈论程束谦这个名字。
手机亮起，是贺知艺发来的短信。我们谈谈。
我回复。好啊，带上你的辞职信。
复仇的滋味，比想象中更甜美。
7、
贺知艺约我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她选的位置很隐蔽，显然不想让媒体拍到。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包厢里，妆容精致，但眼下的青黑暴露了她的疲惫。
坐。
她抬了抬下巴，语气依旧高高在上。
我没动，只是站在门口，双手插兜，淡淡地看着她。
贺总，有话直说，我很忙。
她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程束谦，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终于绷不住，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公司损失了多少股价暴跌，合作商撤资，连银行都在催债！
我笑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让江固豪接手我的位置，让我滚蛋。
我从来没说过让你滚！
她猛地拍桌站起来，
我只是让你带带他，以后你退居幕后，我们结婚，你安心当贺家的女婿，有什么不好
然后呢
我盯着她，
让我看着你和江固豪一起经营公司让我像个废物一样靠你养活
你。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程束谦，你别不识好歹！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没有你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甩出一沓文件，
贺知艺，你真以为我靠的是你
文件散落在桌上，全是这三年来我独自谈下的合作、我亲自建立的供应链、我一手带起来的直播团队名单。
看清楚，这些资源，都是我程束谦的。
我俯身，一字一句道，
而你，除了给我一个‘贺氏’的名头，什么都没做。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贺知艺终于意识到，她彻底低估了我。
她以为我只是个靠她吃饭的小主播，却不知道，我早就把整个公司的命脉攥在了手里。
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她声音发抖。
不。
我摇头，
我只是习惯给自己留后路。
她死死盯着我，半晌，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讥讽。
程束谦，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贺氏集团根基深厚，你带走的只是直播业务，我们还有其他产业！
是吗
我也笑了，
那你猜猜，为什么你的银行突然催债为什么你的股东集体撤资
她瞳孔骤缩。
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是你最信任的江固豪。
贺知艺的表情凝固了。
不可能！
她猛地站起来，
固豪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打断她，
你以为他是真心跟着你他早就把你的商业机密卖给了竞争对手，包括贺氏集团的财务漏洞。
我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
江固豪的声音清晰传来。
贺氏的资金链有问题，只要再推一把，他们就会崩盘......对，程束谦一走，贺知艺根本撑不住。
贺知艺的脸色瞬间灰败。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他怎么会......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
8、
我冷声道，
而你，为了他，亲手赶走了唯一能救你的人。
她抬头看我，眼里终于浮现出恐惧。
程束谦......帮帮我。
我看着她，缓缓摇头。
晚了，贺知艺。
三天后，财经新闻爆出重磅消息。
《贺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清算》
《贺氏千金贺知艺被踢出董事会》
《江固豪涉嫌商业间谍罪，已被警方带走调查》
而同一时间，我的新公司谦行传媒正式成立，首轮融资估值50亿。
袁静安坐在我对面，笑着举杯。恭喜程总，复仇成功。
我端起酒杯，却没喝，只是淡淡道。
这不是复仇。
这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贺知艺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新公司的办公室里签合同。
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程束谦......她的声音沙哑，再没有往日的傲慢，我们谈谈。
我抬头看她，神色平静。贺总，有事
她咬了咬唇，走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错了。她声音颤抖，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抽回手，冷淡道。贺知艺，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她摇头，眼泪掉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我只是......只是被江固豪骗了！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
我看着她，心里毫无波澜。
晚了。
她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不晚！程束谦，我们结婚吧！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我皱眉，正要推开她，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袁静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表情微妙地看着我们。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挑眉，语气玩味。
贺知艺看到袁静安，脸色瞬间变了。
你怎么在这儿！
她松开我，语气尖锐。
袁静安轻笑一声。
这是我的公司，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贺知艺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你的公司......和她一起的
我没回答，只是看向袁静安。
有事
袁静安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融资协议，需要你签字。
她走过来，把文件放在桌上，故意站得离我很近，几乎贴着我的肩膀。
贺知艺看着我们，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愤怒。
程束谦，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
她声音发抖。
我看了袁静安一眼，突然笑了。
是啊。
我伸手，自然地搂住袁静安的腰，
她比你聪明，也比你有眼光。
袁静安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顺势靠在我怀里，挑衅地看着贺知艺。
贺总，不好意思，他现在是我的了。
贺知艺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
你们......你们......
她再也说不出话，转身冲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袁静安立刻从我怀里退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拿我当挡箭牌
我耸耸肩。
合作愉快。
她轻哼一声。
下次收费。
我笑了笑，低头继续签文件。
可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
贺知艺：程束谦，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盯着屏幕，沉默几秒，回复。是。
然后，拉黑了她。
随后看向站在我身后的袁静安。
玫瑰餐厅，去吗
她展颜一笑，暧昧的扯了扯我的领带。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邀请我约会吗
我点点头。
当然。
人生永远在向前走，前方的路皆是未知。
而我会勇敢的往前，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