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助手就狠狠地扭过他的手臂,他痛得连声惨叫。
“你还说!打扰了霜姐和勋哥的婚礼,你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沈秋霜沉着脸摆了摆手。
“赶紧带走!婚礼继续进行!”
助手押着小弟出去了。
神父紧张的擦了擦汗,这才继续往下走流程。
“新郎新娘可以交换对戒了。”
顾铭勋拿起戒指,执起沈秋霜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婚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可沈秋霜只是像个木偶似的任他摆弄,一副丢了魂的样子,甚至都忘了还要给他戴上戒指。
自从听到程牧洲失踪的消息后,沈秋霜的思绪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也跟着去找寻程牧洲的踪迹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程牧洲问她那句话时的神情,悲戚而又无助。
似乎是已经猜中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知道从她口中说出的一切都是谎言。
程牧洲的怀抱也冷的可怕,不似最开始她刚和他在一起的样子。
那时她相信,程牧洲的怀抱可以永远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永远为她遮风挡雨。
现在有人来告诉她,程牧洲不见了。
她的心似乎突然破了一个大口子,呼啸的风穿过其中,一片空空荡荡。
“霜姐?霜姐!”
顾铭勋的呼唤惊醒了沈秋霜,她反应剧烈,竟不小心打翻了面前摆放着的戒指盒。
戒指滚落到红毯上,她慌忙俯身去捡,却有回忆在那一瞬间击中了她的脑海。
“秋霜,那只是个草编的戒指,找不到就算了,等过两天我去店里买个钻戒送给你。”
“但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求婚,我要记录下来,直到第99次我才会答应!”
沈秋霜怎么忘了呢?从前是她一直缠着程牧洲娶她,还任性的让他在不同的地方求够99次婚才会答应。
好脾气的程牧洲十年来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包括她让他做一些危险到可能丧命的事,他也答应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包括现在,看到她嫁给别人,他也只是将那些痛苦都写在了眼睛里,连一个字都不曾向她吐露。
沈秋霜的心里越来越不安,明明近在咫尺的戒指,她怎么也无法伸手去捡起来。
当初她没能找到那枚草编的戒指,就好像已经注定她和程牧洲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无疾而终。
顾铭勋看她如此犹豫,急得直接替她捡起了那枚戒指,抓着她的手就要给自己带上。
可戒指刚触碰到顾铭勋的手指,就又有人急匆匆的闯进了宴会厅。
这次是沈秋霜的心腹,一直在替她监视着叶琳玉那边的动向,没有紧急情况不会轻易露面。
只见他快步走到沈秋霜的身边,本来想说些什么,看了眼顾铭勋欲言又止。
“没事,铭勋是自己人,有什么你直接说。”
听到沈秋霜这样说,顾铭勋才稍稍定了心,刚才他看沈秋霜的反应,还以为这场婚礼进行不下去了。
心腹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霜姐,刚刚我看到洲哥一个人去了叶琳玉的地盘,再也没出来过了。”
“叛徒!程牧洲竟然当了叛徒去投奔叶琳玉!”
顾铭勋一听完,立刻抓住机会向程牧洲的头上抠屎盆子,激动的失声喊道。
沈秋霜不满他的反应,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责怪他什么,脸色比刚才更加沉重。
说不怀疑是假的,叶琳玉是她的死对头,而程牧洲又是跟了她这么久的人,他单枪匹马的闯过去,除了寻死就只剩背叛。
沈秋霜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这么多年来,她就只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程牧洲一个人,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用的最顺手的一把刀,要成为刺向她最锋利的武器。
可明明她就已经告诉过程牧洲自己的苦衷,迫不得已才会和顾铭勋结婚。
刚刚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等这阵风波过去,就会和程牧洲结婚,补偿给他一个更好更盛大的婚礼。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再等一等呢?
顾铭勋见沈秋霜陷入沉思,以为她也同意了自己的说法。
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痛心疾首的对沈秋霜说道。
“霜姐,我知道洲哥的背叛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是再难过也要向前看,眼下这场婚礼就是最重要的转折点。”
“等办完了婚礼,未来还有更美好的人生等着我们,区区一个程牧洲算的了什么?”
此时沈秋霜的思绪成了一团乱麻,只能看见顾铭勋的嘴一张一合,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她内心的天平在不断倾斜,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程牧洲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