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一枝碎冰白蝴蝶兰,后头虚化着十指相扣。
【几年不见,你又送我白蝴蝶兰,除了你,谁还把我当小孩呢?】
帖子又爆了,弹幕飘过一排【99】【羡慕】。
不过这次那个萝卜特并没有现身在帖子底下。
我也顺手点了个赞,然后划出去迅速买好了晚上的一班机票,马不停蹄地提着行李往机场去。
过安检的时候,收到了乔安然的消息:
【辰磊这次回国准备来我公司上班了,你把三楼的客房打扫出来吧,记住不要用空气清新剂,他不喜欢闻。】
【?怎么不回消息,你人呢?】
【还在闹脾气是吗?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不要再误会辰磊和我有什么了,我俩从小就一块长大,是世交懂吗?要我科普什么叫世交吗?】
我漠然地看着页面上的红点,最后还是没回,而是点开了爸妈的聊天框,告诉他们我要回家了。
打开家门,热腾腾的饭菜香争先恐后钻进我的鼻腔,妈妈冲过来把我抱进怀中。
我已经两年没回来了。
以往过年那段时间正是乔安然生意最忙的时候,她胃不好、口味刁,为了能让她过年也吃上新鲜的饭菜,我留在了上海每天任劳任怨送饭送到她公司。
寒暄了很久,我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不准备结婚的事儿。
爸妈诧异了一会,很快又恢复平静。
毕竟订婚那天,乔家父母眼睛长到天上去了,看着爸妈带来的珍贵土特产连连嘲笑,让爸妈下不来台。 大概是回到别墅发现我没了踪迹,乔安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为她特别定制的专属铃声一直在我耳边游荡,一遍又一遍。
为防止自己心软,我直接按下关机键。
又从柜子底下翻出针线,穿好针,照着花样开始绣。
很快绸缎被我绣得密密麻麻。
我满意地开机点开相机准备拍摄,消息栏99+的未接电话通知跳了出来。
我波澜不惊地将消息划过。
要知道以前我盼乔安然的消息盼得望眼欲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有漠视她电话的一天。
找好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我上传到了社交平台。
一觉醒来居然火了,私信里多了个眼熟的头像。
是大学同系师姐陈盈秀,她也喜欢苏绣,也不觉得我一个大男生搞这些穿针引线的玩意儿有什么不妥,在社团那时候我们经常一块在枫叶林下讨论各种纹样。
加了联系方式,我们聊得很畅快。
她给我发来近期绣的花样,针法比从前更加老练了,她也夸我的的功力没有落下。
最后我俩约了明天一块喝咖啡。
见到陈盈秀的时候,她怀里抱着一束纯洁的百合。
陈盈秀笑得腼腆,一如几年前的温婉学姐。
“我没记错吧,你喜欢百合来着。”
清淡的香味弥漫,我沉重的心脏好像不经意多跳了几下。
“你居然还记得,真的谢谢了。”
陈盈秀挠挠脑袋,笑出一口白牙:“不过我也不是白送的,你要送我一张自己的绣品。”
我应得爽快:“好啊,想让我绣什么?”
“这个嘛,我要亲自看着你绣。”
喝完咖啡后,陈盈秀送我到家门口。
我没让她走,兴冲冲地翻出绸缎:“我现在就给你画纹样。”
陈盈秀动作小心地捻起针线:“我来给你穿针,你绣六个字就行了。”
我拿好了划粉笔:“哪六个字?”
“齐远永远开心。”陈盈秀一字一句缓慢道。
我笔尖一顿,鼻子猛地一酸:“就这个?太草率了吧。”
陈盈秀神色认真:“哪有草率!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心愿。”
看我定好样式后,陈盈秀笑道:“一看就很不错,等你绣完我就裱起来。”
这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以为爸妈回来了,飞快跑过去开门。
没想到见到的却是憔悴的乔安然。
她眼下乌青,脸上的妆也花了,看起来疲惫极了。
“阿远,你回家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乔安然声音嘶哑。
陈盈秀在房间大喊:“是叔叔阿姨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