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看见那副红珊瑚手钏,心又开始动摇,那是她外婆传给母亲,母亲说过一定会留给自己的。
直播上的拍卖竞价激烈,价格直逼一个亿。
越看温斐越觉得揪心,那样好的东西,不知道会沦落在谁的手里,她真的很想拿回这最后一点念想。
“邹庭君先生,一亿五千万一次,一亿五千万两次,一亿五千万三次,成交。”
“恭喜邹先生。”
温斐的指尖不自觉掐入掌心,她不要太清楚邹庭君的意思,他找不到他 ,所以逼着她自己现身。
这是个陷阱,不过有昂贵的诱惑物,只问温斐你要不要进。
一面是即将要有的自由,一面是母亲的遗物,她在摇摆不定。
那头,邹庭君始终没有放弃霍仪珊这条线,他一直找人跟踪霍仪珊。
意外发现一贯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的霍仪珊,竟然数次出入自家船厂,开始过问出海事宜。
这就是反常。
阿栋传来最新消息,霍仪珊驱车前往港口渔村。
邹庭君没有犹豫,立即跟上。
他不相信一个常年浸泡于实验室的女研究员还会在暴雨天气道港口看海。
霍仪珊的车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处渔村矮屋跟前,邹庭君的心不受控的砰砰作响,这里也许有他想看的人。
霍仪珊下车轻车熟路推开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作,她轻呼几声:“阿斐,阿斐。”
果真是他。
邹庭君再也顾不得隐藏,由着性子冲下车,脸上都是欣喜带来的红晕。
“阿斐!”
他冲进屋内喊道。
只见霍仪珊双手抱臂站在院内,冲他冷声道道:“你跟踪我?”
“你把阿斐又藏哪里去了?”邹庭君见四下无人,发疯般钳制住霍仪珊的肩膀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霍仪珊狠狠推开:“放手,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霍仪珊我劝你不要玩什么花样,我弄死你们霍家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是啊,你是港城百年世家鼎鼎有名的邹先生,弄死我们霍家和逼走阿斐一样简单吧。”霍仪珊盯着眼前双眼通红的男人止不住嘲讽。
男人似乎被戳到痛处,更是暴怒:“我没有逼走阿斐,她只是对我有一点误会,我们很快就会解开。”
“是吗?出轨的不是你?左拥右抱金屋藏娇的不是你?”霍仪珊冷哼一声:“这些事情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阿斐,她有颗至纯至善的玲珑心。”
邹庭君在霍仪珊的言辞凿凿中渐渐低下头颅,他没有反驳的勇气。
“阿斐不顾生命危险宁愿坐货轮偷渡出海,也不要留在你的身边,邹先生,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霍仪珊心中的酸涩不比他少,她是把温斐当亲妹妹看待的。
为她打抱不平,又心疼她未遇良人。
“拜你所赐,阿斐没有上船,现在我也没有阿斐的踪迹,只能祝你孤独终老了,邹先生。”霍仪珊将心中不快一吐干净。
潇洒转身离去,只剩邹庭君呆呆站在院中,仍由雨水浇灌而下,试图洗刷自己对温斐的罪孽。
他还是希望温斐能回来,他一定会用余生来弥补。13
“邹庭君。”
雨幕中传来一温柔女声。
邹庭君忍不住苦笑,自己已经出现幻觉,幻想着温斐还在身边。
“邹庭君。”这一声更加真切,女人撑伞站在他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是温斐,是他日思夜想的温斐。
他根本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狠狠将人拥入自己怀抱,嵌入骨髓,深怕她又会悄悄离开。
“阿斐,阿斐,你终于愿意见我了,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他呜咽出声,狠狠哀求。
而怀中女人并未应答,只是用胳膊将二人分开。
邹庭君急忙拉着她到屋内,心疼道:“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不要说离开的话了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字尾音拉的极长,似撒娇,又似恳求。
这种失而复得的忐忑,邹庭君迟迟没有适应,贪婪地盯着温斐的眉眼,想要刻进瞳孔里,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面对邹庭君的灼灼目光,温斐用近乎残忍的语气说:“不要这样,我们已经没可能了。”
他脸上血色迅速褪去,挂上讨好的笑容,轻声问道:“不会的,阿斐我那么爱你,你也没有上船,我们之间是有未尽的缘分的。”
“你很明白我是因为什么才留下来,不要自欺欺人了。”温斐叹了口气。
是的,今天是出海的日子,她走到了港口,看见了霍家货轮,一走了之确实可以肆意人生,可是她母亲怎么办,那遗物怎么办。
蒋家的传家宝会不会落到袁唯紫手里,她想都不敢想,就算是死掉她都没脸下去见妈妈。
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回头,拿回这件东西,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