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她倒比离婚之前对儿子更尽职尽责了。
每周她都接儿子去苗家玩一天。
儿子回来都很高兴。
小家伙开始在大人的教导下问我什么时候让妈妈回家来住。
我告诉他,男人得负责任,只能和法律上承认的妻子一起生活。
苗清悦是他的妈妈,但是不再是我的妻子,我们不能一起生活。
苗清悦借口接送孩子,在我的住处越停留越晚。
既然她能带孩子,我就留在公司加班,她什么时候走,我再回来。
离婚之后,我更不在意我的生日。
不过到生日那天,我总能收到一款最新的手表。
我知道是苗清悦送的,每年我都原封不动拒收。苗家又开始打亲情牌,经常公开场合提及他们的外孙,我的儿子。
以及我们曾经作为一家人的温馨过往。
混这个圈儿的人精们,看在苗家外孙姓秦的份上,对苗家的态度逐步缓和。
苗父借着这股东风,又把苗家的生意往前推了几步。
今年我过生日,照旧拒收了一早上送到公司的礼物。
下班时间看到家里监控,苗清悦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我和儿子爱吃的饭菜。
儿子开心地跑来跑去,一再保证说服爸爸,今晚让妈妈留下住。
我加班到半夜,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
拿了房卡还没等开门呢,隔壁房门开了。
地上爬出来半截白花花的人。
身上血迹斑斑,浑身颤抖,眼神涣散。
脸色带有不自然的红色。
头发耷在脸上,看不清容貌。
看身材是个年轻的男人。
好像吃了不该吃的药。
突然门里出来一只高跟鞋,使劲砸男人的后背。
里面一个尖利的声音骂:“你敢跑,老娘花了大价钱,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害老娘在闺蜜面前丢了人。”
男人有气无力地哀求:“董姐,让我缓缓,您那么温柔漂亮,一定心善,我只是有点感冒,身上没劲儿,你千万别和我们老板说。”
屋里一个声音嘶哑的女声叫着:“晦气,你看他有病!”
“有病还出来赚钱,这不是害人吗?”
“叫他们老板退钱!”
半边身子爬出来的男人,又被拖拽了回去。
隔壁传来殴打和求饶声。
哎,我就是临时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看来这种三星级别的小旅店环境还真是不好。
我感慨着哪怕是凑合一晚,也得找个好点儿的地儿。
冲个澡躺下准备睡,才反应过来。
那男的声音很耳熟,不就是郭远吗?
第二天退房去上班,路过楼梯间听到保洁们在议论:“那几个老女人真凶。”
“昨天半夜那小伙儿被俩人拖着走的,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靠脸吃饭也不容易啊,还不如咱们凭劳动吃饭。”
“累是累点儿,没人这么糟践咱们!”
另一个郑重其事的声音:“他们说那小伙儿有病,被发现了才挨的打,领班说那屋的床单直接销毁,不许送洗衣房。”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早就离我远远的了。
我决绝的态度,苗清悦也领教了。
她对儿子照旧疼爱,再也不会越界,强行想留在我家里。
我们各自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轨。
哪怕苗清悦看我的眼神,再委屈,再不舍。
我始终跟她保持距离。
她可以做错很多事,我都可以包容。
唯独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