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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三日,封景天带着一身寒戾回来了。
白江为我挡煞,孩子没了!医师说她此生难孕!你这毒妇可满意!
白江本就因为那魅术,根基早损。
子嗣本就艰难,与我何干
我靠着墙壁,腹中孩儿因他的杀意而躁动,孩儿莫怕,娘亲陪你。
封景天讥讽:
事已至此,还在装慈母白江的孩子因你而亡!
我赤红双目反驳道:那夜是你闯我石窟,白江的孩子与我何干!
还敢狡辩若非你媚术,何至于此!
我何曾会媚术!是白江夺我资源,逼我接触旁门左道!她本就难孕,孩子来历不明,你心知肚明!
他暴怒一掌扇向我的脸。
我当场喷出鲜血:我是该死!不该救你,不与你结道侣,不该献上心脏,更不该爱上你!我如此愚蠢,当然该死!
封景天的神情瞬间迷茫,头痛欲裂,揪着我的头发嘶吼:
救我的是白江!她胸口有七星伴月的灵纹为证!你休想再骗我!
我惨笑着泪落:那先天灵纹早在我为你献出心脏时,被剜去了,哪还有印记
献出......心脏他手一松,眼神涣散。
此时白江虚弱地跑来:景天哥哥!当心她的邪术!
封景天回过神,立马搂住白江:江儿怎来此地
白江痛哭流涕道:
妾身怕夫君被邪术所伤,又怕夫君伤了姐姐。
夫君,江儿无福,可姐姐的孩子也是白家血脉,请善待她。
封景天拳头紧握,目光狠厉地看向我:
我与江儿道侣情深,何需旁人代替!
我们的孩儿不会白死,黄泉路也要寻个伴!取堕胎药来!
漆黑的药液被端上来,腥臭扑鼻。
我护着肚子后退,孩儿不安地踢我。
我尖叫道:封景天!这是你期盼的孩子,景昭啊!你难道都忘了吗!
景昭......他的眉头紧锁,你怎知此名
白江眼看他就要想起,急忙跪下向我磕头:姐姐!求你别再用邪术了!放过夫君吧!
对!是邪术!
封景天立马暴起,捏着我的下巴就要灌药。
我苦苦哀求他:孩儿会动了,你摸摸他......
就让这孽种陪我和江儿的孩子上路!你这无心毒妇!
苦涩的药液混着血灌入我的喉中。
只瞬间,我便腹中绞痛。
我知道,孩子,没了。
我望着他狰狞的神情,陌生而恐怖。
这便是我剜心救回的人!
我以为是救赎,却是更深地狱!
我疯了般冲向他嘶吼:你拔剑剖开我心吧!看看究竟是人心,还是灵木!
白江尖叫起来,封景天却未如往常一样安抚,反而抓住我大吼:
灵木不对!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力竭晕厥,他下意识接住我,声音带着未察觉的慌乱:白灵!你怎么了!
我气若游丝道:封景天......我以心换你命,加上孩儿的命。两命抵你一命,我不欠你了。从今以后,我便以怨魂诅咒你,日夜记起今日亲手杀子,道心不宁,修为永无寸进!
他抱着我的手一僵:怎么会是两条命这药不会致命......
灵木之心,凡人之躯,本就十年寿元。
如今我早已油尽灯枯。
我闭上眼,坠入黑暗。
隐约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光亮处招手:娘亲,我等你。
是我的景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