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临渊……你是在气我是不是……”
“你一定也放不下我,才找到这么一个人,想让我低头对吗?”
她眼神晦涩,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暴雨倾盆,叶氏集团大楼前的水泥地面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叶知薇跪在雨幕中,西装早已湿透,长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她的膝盖深深陷入积水里,却固执地仰着头,目光死死盯着顶层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她知道晏临渊在那里。
“晏临渊……”她的声音嘶哑,几乎被雷声淹没,“求你……再见我一面……”
大楼的旋转门缓缓打开,几名保安撑着黑伞走出来,为首的队长叹了口气:“叶总,晏总说了,您再这样,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叶知薇扯了扯嘴角,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那就让他亲自来赶我走。”
保安对视一眼,无奈地拿起对讲机请示。
对讲机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几个保安面带犹豫,在彼此对视之后,扛出来一个水桶。
下一秒,一桶混着冰块的冷水从天而降,狠狠浇在叶知薇头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骨髓,她的嘴唇瞬间失去血色,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顶楼窗前,晏临渊冷眼看着这一幕,指尖轻轻敲了敲蓝牙耳机:“叶知薇,你以为苦肉计对我有用?”
他的声音通过保安的对讲机传来,清晰而残酷:
“你当年打断我骨头的时候,我可没机会跪着求你。”
翌日清晨,叶知薇在酒店套房醒来时,发现所有信用卡都被停用。
手机疯狂震动,银行经理的未接来电堆满屏幕。她回拨过去,对方语气十分凝重。
“叶小姐,您的个人账户已被跨境结算系统锁定,其中也包括海外信托基金……”
叶知薇攥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
晏临渊这是要把她逼到绝路。
没有叶氏,资产冻结,她现在甚至连酒店房费都付不起了。
她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临渊,你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留。”
而晏临渊的报复远不止于此,在集团的全体员工大会上,晏临渊坐在首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今天有个特别环节。”他缓缓开口,微笑着看向台下,“让我们欢迎叶总,为大家朗读一份……商业范文。”
叶知薇站在角落里,脸色惨白。
她手里攥着那沓泛黄的纸张。
那是她十八岁时写给晏临渊的情书,每一页都浸满了年少时最赤诚的誓言。
“读啊。”晏临渊轻声催促,“让大家学习一下,叶总的文笔。”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叶知薇的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翻开了第一页。
“临渊,今天看到你穿了条白衬衫,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
她的声音干涩,念到第三页时,喉结剧烈滚动。
“等我二十二岁,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会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一字一句,念完了整整二十页。
当她念到最后一句时,会场里落针可闻,几个女员工已经悄然红了眼眶。
晏临渊却始终面带微笑,甚至在结束时鼓了鼓掌。
“精彩的表演。”他点评道,“可惜,全是谎言。”
叶知薇猛地抬头,眼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引起了巨大的讨论。
沈语梦推门而入,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办公桌上。
纸张散开,露出最上方那张病历。【叶知薇,重度抑郁症,伴随胃出血症状……】
“你看看这个。”沈语梦的声音冷得像冰,“再这样下去,她会死。”
晏临渊垂眸扫了一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淡漠:“所以呢?”
沈语梦盯着他,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晏临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走近一步,修长的手指敲在病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让她失去一切不够?让她每天像狗一样向你汇报工作不够?现在非要看着她进icu才满意?”
晏临渊的睫毛颤了颤,咖啡杯在掌心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