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沈南枝之前，他想了很多。

    他想告诉她，他跟她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陈晚晴这个小偷。

    他想问她，能不能原谅他。

    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江砚白开不了口。

    知道那些过往后，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怎么能奢望她的原谅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暗沉地问她。

    “枝枝，你现在过得幸福吗？他对你好不好？”

    沈南枝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江砚白，自从不爱你以后，我的日子很舒坦，请你不要再假惺惺说这些让我反胃的话。”

    “10分钟时间到了，这是最后一次，我跟你体面地道别，以后再出现，我会让保镖直接把你赶走。”

    “江砚白，京北这个地方不大，你也有头有脸，不要搞得大家都难看。”

    “好聚好散，不行吗？”

    江砚白目送着沈南枝的背影走出咖啡店。

    看着她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离开后。

    他一口喝掉了杯中的咖啡。

    咖啡的苦涩一如他的心，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好聚好散。

    他还留在爱她的曾经，她却已经走出了困住她的牢笼。

    江砚白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说出了最后想说的话。

    “枝枝，上辈子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等我安排好京北的事情，我就会回去巴国了，沙南金那一伙人，一个都跑不掉。”

    “如果，做完这一切我还能有命回来，你，你能不能……”

    原谅我，重新再爱我一次。

    江砚白的声音全部哽在喉咙口，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

    江家别墅地下室的手术室里无日无夜。

    陈晚晴已经忘记自己在这被折磨了多久，再次看见江砚白的时候，她欣喜若狂。

    “砚白，你终于来了，你来看我是因为原谅我了吗？”

    24

    看江砚白面无表情，陈晚晴流泪哀求。

    “求求你，就算不看在你哥的份上，你想想小宇，他还那么小，你忍心他没有妈妈吗？放我出去吧砚白，我会改正的，你不想看到我，我就走得远远的，不会再打扰你跟沈南枝。”

    “你放我出去好吗？看在小宇的份上。”

    江砚白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跟专家沟通。

    “研发方向我不管，但我的要求就是不能让她死，她这具躯体会老化，那就在老化后，再把意识禁锢住，永生永世，江家会一直提供经费，这点您不用担心。”

    “这个研发课题，教授您多带一些学生，学术上的成就全归您，但是我的要求，就是不能让她用死来逃脱。”

    陈晚晴当场就疯了，她大喊大叫。

    “江砚白，你是个疯子吗？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不过就是想要沈南枝，我答应你，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让我死，让我重启世界，这一次我让你好好跟沈南枝在一起不行吗？”

    “你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江砚白终于正视她。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陈晚晴，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不配有，我也不配。”

    “这是你的地狱，也是我的。”

    “我死后，我会留下遗产留下信托，让这个实验课题永生永世继续下去。”

    “而你，就做好在这里一直受折磨，直到时间的尽头的准备，时间不停止，对你的折磨就永远不会停歇，这是你应得的。”

    陈晚晴痛哭流涕：“不不不，江砚白，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还有儿子，你死了，江家是我的儿子小宇的，他会对我心软的，你何必非要两败俱伤，我们合作，合作不行吗？”

    “只要你让我活，我还给你一个爱你的沈南枝，我把你们的人生还给你们，这样不行吗？”

    江砚白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你说的小宇这点问题，我已经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