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包扎的手,不小心一个误触,沈北乔的声音从外放喇叭传来。
“枝枝,联姻是怎么一回事?”
江砚白一听到联姻两个字,脸立刻就黑了,陈晚晴更是面色惨白,她像是心伤到了极点,捂着胸口就要跌倒在了地上。
只是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还没落地,就被江砚白捞到了怀里护住。
陈晚晴哭着推开了江砚白,后退两步就跑了。
江砚白赶紧去追,追之前还不忘放话。
“沈南枝,结婚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暂时搁置,你居然还用你哥想逼我联姻,你真是无可救药。”
人都跑完了,沈南枝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接起了电话。
“枝枝,你为什么不说话,段亦骁说要跟你联姻是怎么回事?”
这个妹妹让沈北乔操碎了心,她从小就有主意,20岁就追着江砚白出了国。
如今段亦骁却说要娶他妹妹,如果枝枝不愿意,他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拦着。
“枝枝,你不要怕,是不是他逼你的,你告诉哥……”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南枝打断了,她的声音经过漫长的距离,数据传送间有些失真。
“哥,跟段亦骁联姻是我同意的,我想嫁给他。”
沈北乔沉默了。
“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就会回来,大约还需要5天。”
挂断电话后的沈南枝,还不忘给自己扎了一针破伤风。
她刚把针筒放下,江砚白就抱着陈晚晴回来了。
他把她轻柔地放在沙发上。
面上带着包容到了极致的无法忍耐。
“沈南枝,帮会的制度,你没忘吧?”
“擅离职守,欺上瞒下,恶意挑拨,还有欺负弱小,我作为帮会老大,对你的处罚是20军棍,你有异议吗?”
4
沈南枝脑子一片糊涂,陈晚晴却在江砚白的身后,对她露出胜利的笑。
她被虐剩半条命是上辈子的事情,如今她只是不想再走一遍地狱,就变成了江砚白口中的违反制度吗?
江砚白叫人来执行军棍,看到要打的人是沈南枝时,那人忍不住求情。
“老大,南枝是女的,又这么瘦小,军棍都有她小腿粗,算了吧。”
江砚白声音阴冷:“算了?黑道帮会的制度不可违背,给我好好打,少了还是轻了?都要重新来过。”
被拉着趴在军棍执行台上的时候,沈南枝的思绪飘得很远。
远到她追着江砚白出国那一天。
刚看到她时,江砚白很不耐烦,但还是碍于她哥哥的情面,收留了她。
军棍一下连着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
那些过往也如同走马观花,在沈南枝脑中一一重现。
20岁那天,她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死皮赖脸地让江砚白陪自己过生日。
凌晨的卧室里一片黑暗,她借着生日蜡烛微弱的光线,直直地看着他的眼许愿。
“我的生日愿望是,想跟江砚白做爱。”
蜡烛熄灭后,一室阴暗中,她大着胆子吻上了他的唇瓣。
江砚白的气息如冬夜的松柏,唇又冷又薄,跟书上所说的薄情男人一模一样。
那一晚,江砚白把她压在身下,做了个天昏地暗。
黑帮基地的生活枯燥单一,江砚白教她开枪,教她开战斗机。
有任务的时候,他带着她一起。
没任务的时候,他跟她在房间大床上没日没夜地做。
每次出任务,他都无比信任地把后背交给她。
而她为了能顾好他的安全,20岁以前被沈家当公主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南枝,在陪着江砚白的这5年里,手脚硬是磨出了硬硬的茧。
她终于长成了他口中的,坚强的、有自保能力的沈南枝。
20军棍落完。
5年过往,1900多个日夜在沈南枝脑里旋了一遍。
她的身体从军棍执行台上滚落的时候,眼角一滴泪也随着落入尘埃。
泪与尘土归于大地,一如她跟江砚白的1900个日夜,一同湮灭。
她跌跌撞撞起身,却站不稳重新摔到地上。
陈晚晴靠过来想扶她,却被她用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