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风翻遍了所有的行李，但到处都找不到。

    或许那张手机卡早在两年前就被丢在了纽约的某个垃圾桶了。

    事情一定不像何苏叶和傅诗予说的那么简单，如果她和裴靳言真的相爱，她不会任由自己就这么忘记他。

    一定还有别的事发生，而那件事让她心灰意冷。

    既然忘了，那就应该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

    姜楠风重新冷静下来。

    她回过神，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她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然后敲响了隔壁詹姆斯房间的门。

    詹姆斯打开房门，看见她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瞬间皱起眉：“你是怎么回事？裴靳言欺负你了？”

    姜楠风摇摇头。

    “这案子我们不接了，让律所派其他人来吧。”

    ……

    直到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时，詹姆斯还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啥。

    一小时以前，姜楠风在对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当着他的面给律所老板打去电话，说这个案子他们接不了，让律所重新派人来。

    然后她就定了最快一班飞回纽约的机票，然后他们就打车到了机场。

    愣神间，姜楠风取完了机票走回来。

    詹姆斯接过机票，怔了几秒：“所以……我能回去和我太太一起过圣诞节了？”

    他本来以为这根本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楠风：“你是怎么跟裴靳言说的？”

    姜楠风拿着机票的手微微攥紧：“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如果跟他说了，恐怕他们才是真的回不去。

    等律所联系裴靳言说指派了新的律师过来，她已经在纽约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两人沉默相对了一会儿。

    突然，姜楠风开口：“你当初说我们不该接这个案子是对的。”

    此时正值深夜，将近凌晨，詹姆斯有些困倦了。

    他有些惺忪眯了眯眼睛：“我说过这话吗？”

    “说过。”姜楠风回答。

    詹姆斯想起来了，他坐直身体：“哦对，我是说过，但是姜，很明显当时我们是接下这个案子最好的人选，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中国人。”

    “而我，作为你的律师搭档，我注定要失去我的圣诞节——但现在我又得到了圣诞节。”

    姜楠风扯了扯嘴角：“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在等飞机起飞的时间里，姜楠风不断望向机场门口。

    她担心裴靳言会突然出现拦下她，可她的心底好像也在期待他的出现。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连她自己都讶异于自己的矛盾。

    但直到机场广播想起她那趟航班开始登机的提示时，裴靳言或者是他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出现。

    姜楠风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有些失落。

    飞机顺利起飞，没有发生一点意外。

    詹姆斯在身边睡着了，姜楠风看着窗外。

    夜色里被缩小的北京全貌映在她的眼底，她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她还是想不起来。

    抵达纽约，姜楠风回到自己的公寓。

    没过几天就是圣诞节，律所索性给她和詹姆斯直接放了假。

    詹姆斯当然很高兴，但是对于姜楠风来说，什么节日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打开卧室床头昏黄的灯光，整个人蜷缩着冰冷的床上。

    纽约的冬天比北京冷多了，她一直不能适应这里的天气，总想着呆久了就会好一点，但已经过去两年，还是觉得冷。

    她不由得抱紧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背后拥住了她。

    同时她的耳边响起熟悉的一道低沉男声：“你是冰块做的吗？家里这么暖的暖气都捂不热你的手脚。”

    姜楠风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我是南方人，北方对我来说太冷了。”

    男人低笑起来：“可是北京的冬天家里有地暖。”

    “这对我来说又太热太干了。”姜楠风看着自己拿起男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我的皮肤是不是都干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