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那善解人意的妹妹,是不会责怪他们的。
只是,那个虚伪的夏知渝,我会代替妹妹,恨她一辈子。
民政局门口,我等了许久,她才姗姗来迟。
她身形憔悴,已没有往日的光彩,看到我,她眼眶微红,不断的在摇头,“琰南,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你忘了那天晚上了吗?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又有亲人了……”
她作势拉起我的手,我一把推开她。
“放开!夏知渝,我不打你,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你跟傅廷川早就在一起了,孩子也是他的,你现在有什么脸来求我?!”
她只是哭,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琰南,我知道错了,我被金钱蒙蔽住了双眼,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这样他才会给我更多单子啊!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我曾经帮助过你们兄妹,你原谅我一次吧,孩子是无辜的!”
“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
夏知渝跪倒在我面前,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我只是冷漠看着她,心中满是厌恶。
“机会?你给过艺可机会吗?艺可遇到了这种事,她第一时间就找了你!可你呢?!你让她含恨而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她一次机会?”
“从艺可去世那天开始,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不顾她的声声求饶,毅然去登了记。
离婚不久,我就听说夏知渝已经半身不遂的消息。
傅廷川锒铛入狱,傅家人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甚至不顾夏知渝怀着傅家的骨肉,找了社会上的流氓将她凌辱一番。
她惨叫了一天一夜,却无人相救。
被人发现时,下体全是血,肚子都要被掏空了……如今勉强活了下来也是半身不遂,终身要用尿袋。
护士在她强烈要求之下打了我的电话。
我远远看着,见到奄奄一息的夏知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我不过微微发出气息,她便着急转过头来,看到我,眼中充满了泪水。
“对不起,琰南,对不起……”
“我也对不起艺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她当时一定很疼……很疼……”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直到,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我不禁感到唏嘘,善恶有报,谁人如是。
京城监狱。
“傅少,傅家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监狱设施简陋,您最多可以住双人间……”
监狱长毕恭毕敬地对傅廷川说,
“放心吧,再坐个一年半载,咱们一定把你弄出去!”
傅廷川冷哼一声,心里却暗自得意。
“哼,安琰南那个蠢货,还以为送我进监狱就赢了?!老子有的是钱,出去还不简单?!”
他漫不经心地走进双人间,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床边,低着头默不作声。
傅廷川斜睨着男人,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哥们,你犯了什么事?”
男人缓缓抬头,“杀人。”
“哈哈哈?杀人?”他轻蔑笑着,仿佛说着什么伟大功绩。
“我也不比你差,老子玩了个未成年,那小姑娘就是嫩啊,真后悔只玩了一次。可惜,玩死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玩牙刷的手,突然停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人吗?”
傅廷川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男人嘶吼着:“我杀了,奸污我女儿的强奸犯!你个畜生!”
说着,男人突然抄起牙刷,狠狠地戳进了他的脖子!
“啊——!”
傅廷川一声惨叫,已是鲜血直流。
“我贱命一条,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强奸犯!都该死!”
男人没有就此停手,他一把抓住傅廷川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膝盖猛地顶向他的下体!
一时间,双人间血污一片,傅廷川在疼痛中,绝望死去。
曾经的嚣张和狂妄消失殆尽,现在忏悔,已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