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聪反应过来,立刻附和:“就是,我们有人证,这比你的鹦鹉更有信服力!”
黎棠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泪水。
周围也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我不由得佩服,他们三言两语就把舆论扭转。
皇兄摆摆手,“行了,谋害摄政王世子和千金不是小罪名,自然会彻查,这鹦鹉的证词有待核实真实性。”
闻言,黎棠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谢文聪却是不敢懈怠,他立即上奏,“启禀皇上,公主伪造证据,足以证明她心虚,这理应证明她就是杀了人。”
皇兄看向我,眼里是淡淡的失望,点了下头。
御林军就要过来拿我。
我后退一步,琳琅站在我面前挡住,“慢着,既然你们说鹦鹉的证据不算,那我还有其他证据。”
听见我的指令,琳琅转身从街头拽出一个酒鬼。
那农妇看见醉鬼立即白了脸色。
“皇兄,这男人是农妇的夫君,你问问他是不是把农妇卖给了娘做伪证?”
这回饶是赵周氏,也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你怎么……”
在首饰铺子我就让琳琅一去宫中喊皇兄,二是让她去安顿这酒鬼。
上辈子我就是被这个农妇的证词坐实了杀人罪名,临死前才发现她和酒鬼夫君收了赵周氏的钱。
皇兄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他迫于皇兄的威压,什么都招了。
是赵周氏为了帮助黎棠摆脱嫌疑,特意用钱收买了夫妻二人,只要他们作证我是凶手,就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钱。
围观的百姓顿时把矛头转向了赵周氏,骂她才是蛇蝎心肠的人。
赵周氏没想到我竟然能找到农妇的夫君,原本她打算等农妇作完证就将夫妻二人灭口。
“你们还有什么说的?”皇兄朝黎棠问话,实际看向谢文聪。
黎棠六神无主,捂着脸哭,“妾身都是冤枉的,还望皇上明察。妾身嫁与王爷多年,早已将两个孩子视为己出,又如何会狠心对他们痛下杀手呢?”
我淡淡接话,“若是你已有身孕了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肚子上。
知晓她有身孕还是刚才偶然的发现。
从一开始,她就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自己小腹,仿佛十分小心一般。
我这话也是炸她一炸,见她瞬间变了的脸色。
我知道,我赌对了。
“公主,平日里妾身待你不薄,都是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你为何要这般对我?难道非要把我害死了,你才高兴吗?”
黎棠又惊又怕地跌坐在地上,她红着眼眶啜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意有所指地说,“你身为女儿,身为妻子,却被他们不容,足以证明你平日里的为人,可这又与妾身何关?何必要害我啊!”
她声声泣血,大有要跟我搏命的意思。
我冷眼看着她做戏,满头疑惑。
从小到大我也算是京中贵女中的佼佼者,按部就班地根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却莫名其妙地因为他们的私欲,就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又是何其无辜?
黎棠的故作姿态让谢文聪极为心疼,他站过去扶起她,对我横眉冷对。
“公主,你别再咄咄逼人了。你是凶手,却要害王妃为你顶罪,何其歹毒。”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去了首饰铺子,你又有何证据?”
同床共枕了五年,我却像从来没有看清他一样。
我知道他这么自信,定然已经收买了首饰铺的掌柜小厮,可他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证明了吗?
“你身上这套首饰,是我买的。”
他还想辩驳,我打断他,“这套首饰是今天首饰铺新款,且只有一套,我买了之后,今日绝无再款。你说,不是你跟我去的首饰铺子买的,是哪里来的?”
谢文聪闻言,自信地笑了,他说,“自然是掌柜给我预留的,每月上新我都会去他铺子……”
说着,他猛然变了脸色,闭口不言。
皇兄听得正起劲,追问,“你怎么不说了?”
百姓们也嚷着催促,“你每月上新都去铺子,那今日首饰上新,你也拿到了首饰,定然也是去了铺子啊。”
“就是,我今天确实还看见了你们两人呢。”
谢文聪闪烁其词,他没想到会栽在自己身上。
我抿着唇,忽然想到,他每月都去铺子,而今天这套首饰,也是他递给我的,再加上刚才他的自信。
所以这不是巧合,而是蓄谋已久的陷害。